平白无故,像是落入水中之后的幻影。
泡沫。
脆弱易碎,又多的不行,根本没办法让它们从眼前消失。
“园丁。”
被糊住了的目光之中只能勉强看到两个字。
园丁。
修理花枝,一个普普通通的职业而已。
嘶,空气是不是又冷了一些。
“什么?”
孟听雨听见声音,缓慢的问了一下。
她在前面走着带路,后面跟着的是云笑笑。
像个孩子一样,紧紧的跟着,很是害怕走丢或者被扔下一样。
她的家,她的父母。
云笑笑根本没有爹,这像是骂她,也只是措辞不当引起的。
她爸死了,死在工地。
不过听云笑笑自己说起来。
好像是他杀,但最后归为意外死亡,拿了个保险。
从八米的施工楼掉下来。
“没什么,可以牵手吗?”
云笑笑眼睛里好像迷了沙子。
也感觉像是被幻想中的泡沫堵住眼睛。
有些疼。
“可以啊,你这么害羞啊。”
孟听雨有些顽皮,温柔的打笑道。
四处散落的寒冷,已经被融化,现在,是以两人为中心的暖炉。
炉子里冒出火气,是牵在一起的手。
“到了么?”
云笑笑的眼睛越发的不对劲起来。
好家伙,这感情难道自己是个花,不太可能。
以配角为主的第一定律来说,自己这只能是个多余的芽。
“到了。”
前面有什么。
她不知道。
早已经,在走起不久之后,眼睛就已经看不到了。
这时候至少是颤颤巍巍的不敢行走才是。
事实告诉云笑笑,放心走。
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一摆一摆。
意识沉浸了过往,这样也就不会对看不见产生了可怕。
“来吧,欢迎哦。”
“别松开!”
云笑笑突然一激灵,她感受到手里的力量。
孟听雨想要撒手。
“好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走出来就是我家。”
“能牵着我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吗?”
“当然,你都没来过我家呢。”
孟听雨说着,她引着云笑笑走到了自己的卧室,走到了那柔软的床上。
“你是不是低血糖了?”
一颗糖递到嘴边,包着糖的糖衣和糖纸已经被扒下。
凉凉的,戳着自己的嘴边。
“应该吧。”
根本不可能!
谁家低血糖看不见跟开了透视一样。
一步一个准都没摔着过。
谁家低血糖不是头晕眼花,有几个能和云笑笑一样说话这么理直气壮。
糖进了嘴里,是喜欢吃的奶糖。
嗯,不愧为我后桌,招待甚是周到呢。
“看的见了哎!”
“那就好。”
云笑笑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她看到的是孟听雨的笑。
温润的笑是夏日里的热可可。
加速了想要爆衣然后拥抱的想法。
“咳咳。”
有点变态,云笑笑不自觉地低下脑袋,她可不想再在孟听雨眼前出了糗了。
那会指着人家的夸奖呢,结果被吐槽弱智这件事情。
云笑笑可以记上一辈子!
“不过现在干嘛。”
云笑笑强压着自己的颤抖。
在这强制的压迫之下,那张娇俏的小脸才不至于出现变态的表情。
“谈谈你咯,毕竟你都经历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孟听雨用唯一一个空出来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头。
单手扒糖纸,手艺不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