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知道。他不由怀疑道:“大师兄,你到底是演的还是来真的?”
林花谢闻言莞尔一笑:“你喜欢哪一种,就是哪一种。”
“谁会喜欢演的啊……”
“柳生啊。”
柳扶风再次无言以对。
“没关系。”柳扶风仰起头来,只觉得大师兄的手烫得慌,“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都可以接受。大师兄,我……”
林花谢笑得云淡风轻,因为他的偶像包袱不允许他像谢林那个快乐的傻逼一样直接把人抱起来就走,那样太原始太野蛮太掉价,他二十五年来辛辛苦苦维持的美少女形象将付之东流。他必须独一无二,超越人类的极限,比宗门里出身寒微的师妹们更能忍耐一切诱惑、痛苦乃至本能,食欲是他留下的无伤大雅的缺口,就像一个完美的项圈上要留出栓链子的地方——
柳扶风指责道:“你长那么大干嘛!檀香刑啊!”
林花谢撇清责任:“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怪王水的遗传不好。”
“我谢谢你啊。”柳扶风朝他一拱手,“你小心点啊,师弟我肉身比较脆弱的,你也不想闹出人命吧?”
林花谢不以为然:“不是在研究复活术吗?正好,给萧遥前辈用之前拿你自己做个临床试验。”
柳扶风无语道:“施术者是我本人啊大哥。”
半晌,他抹了把脸,道:“……我要睡了。”
林花谢一脸茫然。柳扶风继续道:“……好几天没睡了,刚才那种状态挺好的,继续保持。”
林花谢啐道:“睡不死你!”
见柳扶风真的要睡遁,林花谢一阵恼火,计上心来,当即扣住他的手腕,自己的灵力倾泻而出,迅速地漫进小师弟体内,涌入对方纤细的经脉。柳扶风睁大了眼睛,垂死挣扎两下,吐着舌头说不出话了。林花谢要进行如此精细的控制也很困难,却还是坚持将他灌满,即便自己汗流浃背也要跟小师弟一起丢脸。
之后,林花谢摸着柳扶风胸口的一块伤疤发了会儿呆,才注意到这满地狼藉,开始为清理犯愁。
幸好柳扶风也是属蟑螂的,加上方才那波灵力虽然涨得他经脉酸疼,但毕竟是充足无害的灵力,他很快就清醒过来,有气无力地找回十指的知觉,从戒指里摸出几张符箓和药膏,也捏着它们发了会儿呆,重复道:“我要杀了段水流。”
“下次见面就动手。”林花谢应道,理了理衣衫,神色如常地给他贴符上药——实在是肉身修为差距太大。
这人还不领情,趴在床上指指点点:“大师兄你是牲口吗?怎么还有体力!”
林花谢的思绪千回百转,最后说出一句:“想吃驴肉火烧。”
“……我也没吃过。但是师姐让我准备了。”
两人相顾无言。等柳扶风恢复了些体力,便换了张床,一个白衣飘飘,一个披了件长袍,坐在床上吃驴肉火烧。
林花谢一边吃,一边偷偷看他,心情颇为愉快。小师弟难得像现在这样,慵懒而不空洞地四处张望着发呆。只有现在,他才会收起那些或谄媚或癫狂的虚伪神色,像一个漂亮带刺的海螺勉为其难地露出一点点真心,温润坚硬的玉石般的面孔焕发出生气,像从祭坛上活了过来。柳生是做不到的。
“柳生真没用。”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柳扶风忽然笑了两声,声音还有点哑,“我现在知道了。他是怕谢林有一天会对付他,才决定先下手为强,把人家一脚踹了。后来又实在受不了成天成天地担心他什么时候来杀我,就给他下套,死在他手里断了这样的日子。哈哈。”
林花谢挑眉:“那你呢?”
“我不一样。”柳扶风笑眯眯地环上林花谢的脖颈,着迷地凝视他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泛红的面孔,双手却交错着抚摸他脖颈上那一圈细不可见的伤痕,“大师兄只是笨了点,却不会害我。当然,如果你……”
“我不会的。”林花谢打断道,“我是扬眉宗次席,我的家就在这里。柳生和谢林那两个是没爹没娘没朋友的孤儿,我们又不一样。”
柳扶风微微眯起眼睛,那张还残留着一点稚气或者说邪气的脸孔显出几分认真来:“你是怕死么?怕我拉你垫背。”
林花谢舔舔手指,道:“怕死当什么剑修。”
柳扶风将自己的膝盖抱得更紧了些,不再说话。林花谢也不凑过去讨没趣,只是默默地运转灵力,将殿内弄得暖和了一些。
两人各自发着呆,沉默半晌,林花谢轻声道:“……谢谢。”
“大师兄要谢我的地方多了去啦。”柳扶风撑着脸问,“这次是为了什么?”
“这样,我也算是见过我娘了。”林花谢浅笑起来,那双深渊般的黑眼睛似乎泛着泪光,漆黑的长发披散下来,看得柳扶风一下子清醒,警惕了一瞬便着迷地欣赏起来,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