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跟着徐濯玉快一年，从未被他带出去过。
她和他，见面办事在观澜公馆，最多出去吃顿饭，但也是两人。
所以林楚并未真正涉足过有钱人的圈子，今天是第一次。
而她道听途说到的那些，关于有钱人的变态癖好，今天也见识到了。
乌烟瘴气的包厢里，林楚亲眼看见一个男的把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拖进了厕所，紧接着里面就传来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
无法想象，那是受到了什么样的非人虐待。
林楚全身发抖，想跑，但她肩膀上还搭着徐玉树的胳膊。
徐玉树看她脸色惨白，顺着她视线往厕所看了眼，笑着说：“没犯法，他们就喜欢玩这个。角色扮演，绑匪和人质设定，懂吗？”
林楚信他的话才有鬼。
但林楚不敢反驳，只能点头。
徐玉树也不避讳林楚，当着她面把一颗粉红色的药丸扔进酒杯里。
他端起来摇了摇杯子，药丸很快溶于酒里。
然后他就把酒杯怼到了林楚面前，“来，喝一杯。”
林楚瞪大眼睛。
他刚才往里面放的什么东西？
不会是——
果然徐玉树说：“只是一点让你能飘飘欲仙的好东西。”
我可去尼玛的！
林楚在心里问候徐玉树祖宗十九代！
这个大变态！
他真是徐濯玉弟弟吗？
基因突变了吧！
“徐，徐总，我不会喝酒。”林楚推了推眼前的杯子，眼神瞟向包厢门，“那个我肚子疼，我去个洗手间！”
“屋里不是有吗？”徐玉树拉住林楚。
林楚看了眼厕所，努力挤出干巴巴的笑，“那不是，不是有人在吗？我就去一趟，很快回来。”
“我让他们给你腾地方。”徐玉树说着，拉着林楚往包厢里的厕所走。
林楚真快哭了。
徐玉树回头看了眼她难看的脸色，一把揽住她的脖子，将她夹在腋下。
“对，我说了要跟你玩个游戏。”
徐玉树说着把林楚拖回沙发那边，掏出手机，给徐濯玉发了条微信。
【哥，你能来接我吗？】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半小时过去。
徐玉树的微信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冷冷一笑，仰头把刚才给林楚的那杯酒喝了。
然后从林楚身上摸到她的手机。
“徐总！”林楚叫了声，被他眼神一扫就闭了嘴。
徐玉树用林楚的手机也给徐濯玉发了条微信。
【你能来接我吗？】
微信发出去，不到两分钟，徐濯玉的电话就过来了。
林楚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一时间心情复杂。
徐玉树死死盯着林楚的手机，眼睛通红。
在他哥心里，谁的话都比他的话管用，他屁都不是。
徐玉树接了林楚的手机，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叫道：“哥……”
林楚诧异的看着他。
二十分钟后，徐濯玉来了。
林楚看见他推开包厢门走进来的瞬间，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徐先生！”
徐濯玉走过来。
徐玉树看见他，开心的样子像极了小朋友看见糖。
徐濯玉就是他的那颗糖。
可徐濯玉的眼神却一点都没落在他的身上，而是直接伸手把林楚拉了起来。
徐玉树眼底的光瞬间黯淡。
他紧咬着牙，朝着徐濯玉和林楚的背影低吼：“哥你的口味可太一般了！这女人玩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徐先生！”林楚一听，立刻揪住徐濯玉的袖子跟他澄清：“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徐濯玉低头看了林楚一眼，带着她离开。
他们走后，徐玉树发起疯，把包厢都砸了，谁都拦不住他。
林楚坐在副驾驶，身体还在轻微的发着抖，心有余悸。
徐玉树太可怕了！
徐濯玉扭头看了她一眼，脱了身上外套扔给她。
林楚把他的外套裹在身上，外套带着他特有的气味，她好像被他抱着一样，逐渐找到了安全感。
徐濯玉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叩击着，目视前方，说：“以后见到徐玉树，记着饶道走。”
他转头看了眼林楚，“他不正常。”
林楚对此深有体会，只是——
“如果徐总盯上我了，我就算绕道走，恐怕也不管用吧。”
林楚缩了缩脖子，看着徐濯玉，下意识开口求助：“徐先生，您帮帮我。”
“帮你？凭什么？”徐濯玉语气有些冷淡。
林楚愣了一下，随后感到一阵悲哀。
也是，就算他答应帮她，她拿什么回报？
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这具身体，只可惜在徐濯玉这里，也没用了。
“徐先生，您就当我没说吧。”她转头看向车窗外，侧脸透出淡淡的哀伤。
这时，徐濯玉的手机响了。
他接了。
下一秒，车厢里响起一道清雅温婉的女声：“濯玉。”
是叶晗薇。
林楚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有事吗？”徐濯玉的声音听上去冷冷的。
“你今晚有时间吗？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徐濯玉看了眼林楚，说：“可以，不过你不介意我多带一个人吧？”
那边叶晗薇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要带人，能够明显感觉到，她愣了一下。
而且徐濯玉说带人，总不可能带男人，那必定就是带女人。
林楚嘲讽勾唇。
看来那天，他跟前女友谈的不是很顺利，两人这是还没复合。
不过这徐濯玉也真有意思。
他前女友摆明想跟他单独吃饭，他却要带人。
“好啊。”过了几秒，叶晗薇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上次我在医院见到的那位小姐吗？”
林楚蹙眉，下意识转头去看徐濯玉。
徐濯玉没说话。
叶晗薇又说：“你还说她不是你的女朋友。”
“就这样吧。”徐濯玉面露烦躁，说完就挂了线。
挂断电话后，徐濯玉带林楚去了一家明星造型室，把她丢给了里面的首席造型师。
镜子前，林楚乖乖坐着，任由首席造型师在自己脸上，头上折腾。
她就像是一个能被随意摆弄的漂亮娃娃。
头发和妆容完成后，造型师拿出一件红色的一字裙。
正在林楚身上比照的时候，她手机响了。
“喂？简先生？”
“林楚，老徐晚上是不是要带你来？”
林楚说：“应该是。”
那边简舒望沉默了两秒，说：“我劝你别来。”
他能说的就这么多。
林楚能感觉到，他是为了自己好。
这时造型师对林楚说：“就这件吧。”
林楚的手抚过裙摆，看它颜色鲜红如血。
她最终接过裙子，微笑进了换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