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是个极其敏锐的人。
织雾若在这个时候和太子发生了奇怪的关系,被惠嫔知晓……
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也许越是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景宁宫里是惠嫔要见织雾。
这无疑提醒了织雾,眼下竟还不是最困难的时候。
昨夜的事情,就像是一滩烂账,还等着她去惠嫔跟前做出交代。
因而在极致的紧张情绪下。
织雾在初时的震惊过后,反而立马开始想法子让自己冷静下来。
“昨夜……”
“只是误会。”
她张口喘|息的同时,抢在一切都还无法挽回之前,将他们的关系定性。
他只是在她药性之下被她纠缠,最后因为无法抽身,而好心地帮她解决了这场麻烦。
“我不会让旁人知晓……”
织雾说着,将“太子殿下”几个字眼在唇畔打转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装傻到底。
“不会让人知晓……您进来过。”
织雾背对着对方,看不见对方的脸。
好像这样,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等会儿惠嫔的人一定会进来打量,他在对方进来之前离开,她自会极力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存在过的痕迹。
果然,在她做出承诺后。
在察觉到对方离开她时,她握紧指尖。
隐忍地感受着一些暧昧摩擦带来的黏渍水声……
可她身后的男人却慢条斯理地问:“你为何会清楚有人要给曲医女下药?”
他显然更关心曲晚瑶是否果真毫发无损。
织雾为了让他放心,纵使白嫩脚趾都难捱地蜷缩起,也强作寻常语气。
想要在这种情况下,也继续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因为……”
“这都是惠嫔一手安排。”
“惠嫔……惠嫔让我给曲医女下……下药……”
“而且曲医女在惠嫔的安排下,好几次都……私底下和徐公子…在一起做事……”
这多半也是惠嫔当时所准备的后手。
如果这次没有成功,惠嫔也依然可以随着自己心情选择让人制造出流言。
事实上,比起撮合曲晚瑶和徐修安私底下误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多费一些力气让他们名声受损,这也不失为另一种有效的方法。
织雾一边回答,一边指尖绷得更白。
太慢了。
在他彻底离开之前。
织雾正欲用自己和徐修安娃娃亲的事情安他心时。
“我和徐公子”几个字眼才将将说出口,唇畔的声音便猝不及防被顶的破碎。
美人迷离的眸光,瞬间盛满不可置信。
她以为……他是要离开的。
若昨夜还情有可原,可现在……
在他们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
他竟……
她无法回头,自也看不见她
身后的男人沉沦发暗的黑眸()?(),
以及颇为莫测的脸色。
如之前在洞窟里半途而废的事情?()_[(.)]???$?$??()?(),
显然不会发生第二回。
织雾的呼吸隐忍发颤()?(),
即便忍不住时()?(),
声音也都含咬住自己的指节含糊吞咽下。
她甚至不敢想象,被惠嫔身边的人发现她和太子这样不堪,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惠嫔身边的宫人足足等了两炷香的功夫。
脚底都站得酸麻,更不敢相信,这段时日以来一向对惠嫔恭恭敬敬的顾小姐,竟然胆敢这样不给惠嫔的面子,还敢晾着自己。
宫人忍不住将耳朵贴上去偷听。
在听见屋里似乎有什么奇怪动静时,她试着蹑手蹑脚将房门推开。
宫人彻底推开门后,抬脚迈进屋里,一进来,便险些被一个花瓶砸到。
帐帘里的顾小姐语气似喑似怒,带着轻微未完全消散的泣音。
“我昨日做的一切,都算什么?”
“为什么太子过来带走了曲医女,惠嫔娘娘也不派人阻拦?”
宫人一愣,看到地上的碎片后随即心头直冷笑。
就说怎么半天都不出门。
感情是大小姐脾气发作,那蛮横的性子藏不住了。
宫人道:“顾小姐自是可以在奴婢这样的下人面前随便乱发脾气,不过,您若有那勇气,还是去惠嫔娘娘跟前发作,也许那样会更有用吧?”
她说完又唯恐被这位千金小姐给迁怒到,说完风凉话后自是脚快地离开。
织雾伏在榻上,看着吹拂凉风的窗口,心里还在砰砰直跳。
这当口却是沉香打外面进来。
方才为了避免被宫人逼着进屋来催促小姐起身,沉香特意假借熬醒酒汤之名想拖延时间。
沉香发现屋里只剩下织雾一人,连忙就要上前查看。
“小姐可有旁的妨碍……”
岂料沉香话都尚未完全问完,在撩起帘子时,榻上美人眸光仓促地转过身去,却还是被她瞧见了……
织雾羞赧到阖起颤抖的眼睫,在背过身后才有勇气同撞破这一幕的沉香开口吩咐。
令对方去备水……
毕竟,太多了。
星星点点的雪色从她手指缝里漏出来。
多到根本擦不完。
沉香反应过来,忙压低了脑袋下去为她准备热水。
尤其是在要搀扶小姐沐浴时,期间弄脏的衣物巾帕更多。
沉香想到徐公子那么瘦弱的身量……
想他别是被小姐给榨干了。
在给织雾沐浴时,沉香告诉自家小姐,早上从丞相府那边得来的一些消息。
宋曜生的父亲,宋良死了。
宋良为晏殷私底下做事,做了混入瑾王东洲私营里的奸细。
他立下了大功,可他人死了,功劳便只能落在宋曜生的身上了。
宋曜生原本是平昌伯世子,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被提升了爵位后,摇身一变,从伯位变成侯位,成为了平昌侯世子。
只待他父亲头七一过,他便可继袭侯爵,直接领了平昌侯的爵位与俸禄。
他宋家满门荣耀可想而知。
织雾想到瑾王当时让她去杀宋曜生。
即便杀不了,也要藉此试探出太子的深浅。
现如今的结果也算是一目了然。
宋曜生有东宫做靠山,不仅毫发无损,还得到了诸多赏赐。
田地庄子都是其次,一个侯爵便够他下半辈子更为嚣张得意,连膝下后代都无需他操心发愁。
即便织雾先前陷害他,想让他声名狼藉,太子也一样可以只手遮天,将宋曜生欺辱了丞相千金的消息压得滴水不漏。
甚至,就连织雾也被他拿捏在掌心里,握着把柄连向太上皇告状都不能行。
几次三番,她唯一一次,便是在哥哥的事情上,侥幸地还击了太子,让他被太上皇鞭挞一顿……
织雾想,晏殷护短她是知道的。
也正因为如此,东宫上下才有诸多人对太子死心塌地,比宋良更愿意为太子付出性命、为他去死的人多得是。
……
饶是织雾这边紧赶慢赶,想要赶在天中之前过去见惠嫔。
可在她拾掇好之前,底下帮忙打探的小宫人却打探到曲晚瑶先一步去见了惠嫔。
织雾抬起虚软的手才将将往耳朵上挂了一只耳坠,动作瞬间僵住。
“怎么会这么快?”
她以为曲晚瑶受了昨夜那番风波,又头一次饮酒醉倒,再怎么也得到下午才能醒来。
竟然还是慢了一步……
若是没有今早上被某人拖延磋磨的那一阵……
她不该迟这一步的。
织雾心头难免有些懊悔。
她猜到自己在惠嫔那边搭上的线多半是要出意外了。
惠嫔一旦从曲晚瑶口中知晓曲晚瑶昨天没中药,以对方的心性,自然也会猜到织雾这边是怎么回事。
沉香迟疑,“那咱们还要去吗?”
织雾没有回答。
就算去见惠嫔也要重新想好措辞。
计划产生了变化。
织雾暂且压下这件事。
沉香在帮忙端热水时,却意外在门外撞见了从昨夜便消失不见的徐修安。
他彻夜未眠,这时候过来见织雾。
沉香一瞧见他,便露出讶异的神情,不曾想他早上刚走,竟然又过来见她家小姐。
昨晚上沉香听从小姐的话,出来唤他进去。
沉香是个半大不大的女孩,一想到小姐未婚的情况下和男人做这种事情,便羞得退下。
但沉香也彻夜未眠,隔三差五过来门外探听,见里面实在激烈,自是一直熬到了天亮都没敢踏进去。
见他过来,沉香也只将他直接引入了小姐的寝屋。
徐修安发觉沉香误会了什么,手脚几乎更为僵硬。
他跟随沉香走进屋里的过程,昨夜彻夜的煎熬与犹豫,在进去看到屋中对镜梳妆的少女那一刻,反而变得缓缓坚定了下来。
织雾回首瞧见徐修安()?(),
心头略是诧异。
这里……好歹是挨着她床榻的闺房9()▋9$?$?9()?(),
他怎可直接进来?
她不解的目光()?(),
让沉香小声道:“昨夜……徐公子不是与姑娘一直在一起吗?”
徐修安听得“昨夜”二字()?(),
便好似被触碰到了某个机关,张嘴便道:“不错,昨夜……”
“是我同你家小姐彻夜在一起。”
织雾愣住,霎时不可置信看向他。
徐修安涨红了脸,问道:“顾小姐,可愿意与我结亲?”
织雾听清楚他说的话后,这时才算得上是正眼打量他。
他是个典型的书生相貌,秀气薄弱。
虽从外貌与气势身量上都不如太子,可东宫之主本就不是谁都比得了……
放在普通男子中来看待,徐修安自身的容貌与家世甚至也都是佼佼者了。
可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之后,让织雾方才准备否认的措辞顿时卡在了嗓子里。
让她疑心自己弄错了什么,想要说出又迟疑。
她略是不解,语气轻道:“徐公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修安的神色分明告诉织雾,昨夜是还有其他事情发生了。
徐修安神色不安,目光闪躲了几瞬,语气低道:“是……我家里人没有给我准话,我心里有些不安宁……”
今晨家里人召徐修安回去,徐修安已经回绝了。
他打算只要顾小姐愿意嫁给他,往后旁的再说。
他几日前,就曾经委婉和家里递过话,提起过娃娃亲的事情,可当时家里人的态度便不像是支持。
事实上,昨夜,沉香跑出来让他自己进去,接着便好似着急做什么事情般离开了。
徐修安顾忌着男女之礼,一直不敢进去。
他当时心急如焚,但直觉告诉他,顾小姐一定有哪里不对。
便是在这个时候,在他眼中一直沉稳可靠的太子表兄竟然会路过如此偏僻的地方。
太子表兄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修安便委婉告诉太子表兄,顾小姐似乎有些不太好。
接着,太子表兄便垂着眼睫语气冷淡地斥责了他一顿。
徐修安自知自己深夜不回去,就这般痴汉一样守在一个少女门外的做派并不光彩。
听着太子表兄的斥责更是羞愧得抬不起头。
太子表兄进去查看。
只是进去查看的时间有些久了。
徐修安仍不肯听从太子表兄的话离开,反而开始有些不安。
很快,织雾的不对劲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放。
徐修安没有进过花楼,也没有碰过身边伺候的丫鬟婢女。
得益于良好家风,他并没有在成亲前与其他女子发生任何关系的念头。
可即便再是不通人事,他身为一个男子,想着想着,竟也渐渐猜到了什么。
顾小姐会主动蹭他,会主动握住他的手指,甚至差点便拿那只红润诱人的小嘴含住……
那太子表兄进去看她()?(),
她会不会也一样主动去蹭太子表兄?
徐修安这时候再进去()?(),
却叫他撞见了一截莹嫩雪白的小腿。
那漂亮细白的小腿无力地搭在太子表兄的臂弯上。
是织雾素日里掩在裙下()?(),
连日光都不曾见过的……
在徐修安鼻管发热的瞬间?[(.)]???#?#??()?(),
看见覆在美人身上的太子表兄,又如同兜头泼了一桶冰水般,大受刺激。
他看到顾小姐一反以往恬淡的模样,揽着太子表兄语气甜软、猫儿一般叫唤的分明是……
是他的名字。
顾小姐将太子表兄当成了自己……
床帐被一只宽厚手掌粗鲁扯落。
太子表兄眼皮都不曾抬起,喑着嗓音,让徐修安滚。
即便,徐修安透过帐帘缝隙,看到那一只嫩白可人的雪足架在太子的肩上轻摇慢晃。
他面孔涨得赤红,身体竟也可耻地开始发烫……可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呵斥太子从自己喜欢的女子身体里……退出来。
事后,徐修安又如何能不悔。
他满脑子都被“顾小姐心里有我”这个念头给填满了。
甚至就连昨夜顾小姐和太子发生的事情,也不过是……是被迫的。
她错把别人当成是他,知道真相后,指不定有多难受。
徐修安知晓这是一件大事。
这事关织雾的清誉。
徐修安想到自己母亲嫁给他父亲之前也是个二嫁之人,家里的兄长都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也一样可以继承父亲的爵位,被视如己出。
眼下顾小姐因为他的迂腐守礼,错将太子当成是他。
徐修安从始至终都由着推脱不开的责任,不论从情还是从义,他都需要对她负责。
更何况,他本就喜欢她。
“徐公子……”
若不是早上意外看到的那张面庞过于震撼……
织雾都快要对自己产生怀疑,早上是不是她真的产生了错觉。
“太上皇那边,我……我会先去同他老人家说。”
听见徐修安这样说,织雾指尖纠结地拧着帕子。
到底还是没能抵挡住这般不用费劲就可以完成与他定亲剧情的诱惑。
她忍住心虚,只得顺势装傻。
少女语气似羞赧般,愈发轻软,“徐公子,昨夜……多谢你。”
徐修安身体愈僵。
“不……不客气。”
他低头看到美人裙摆下露出的鞋尖,昨夜看到她的画面似乎再度浮现……脸上又是一烫。
那种滚烫和自责的情绪在心头交错,让他只能又匆匆离开。
织雾想,头一次这样轻易达成了一个剧情,那徐公子为人实在是……有些太好了点。
乃至黄昏。
太上皇那边突然宣人传召织雾。
织雾眼皮蓦地一跳,不曾想徐修安动作会这样快……让她再度开始紧张。
太上皇与她置气颇久。
现在要见她,多半是为了和她
确认徐修安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织雾连忙让沉香替自己更衣。
去见太上皇之前,织雾今日却更为仔细地开始装扮自己。
惠嫔与太子那边都太过于棘手。
但织雾可以先将自己和徐修安的亲事定下,完成这个剧情后,再等惠嫔那边开始提出太子非她亲生子的重要剧情发生……
少女往日向来素净,可眼下却开始涂抹脂粉,先是将面颊抹得白净,遮掩眼底彻夜疲累的青影。
唇瓣却染得红艳,为遮掩被含|吮到肿胀的痕迹。
可换好衣裳后,来迎织雾的人却是一个熟面孔。
竟是温辞亲自过来,说太子要见她。
织雾不由僵住。
“可太上皇那边……”
温辞语气温和打断,“太子也是要让顾小姐去见太上皇的。”
“只是……”
在这之前,他们太子殿下有些事情,需要与这位顾小姐先一一捋清。
似乎怕织雾会不记得,温辞提醒道:“顾小姐忘了吗,先前您要与太子做交易。”
“昨夜顾小姐和曲医女发生的事情,其中的得与失,太子需要和顾小姐谈论清楚。”
“做错事情的人需要付出代价,同样,做对事情的人也会得到嘉奖。”
“且太子还要带顾小姐去见一个人,也正是为此。”
织雾微微缓过神来。
她想到自己昨日的所作所为。
她显然算得上是牺牲自己去帮曲晚瑶了。
织雾想,她竟能护得住曲晚瑶一回,太子多半是生出了招纳她的心思。
兴许是想要带她去看看那些效命于他的人,所受到的利益,以此诱惑她的加入。
织雾问:“是去见谁?”
在温辞口中吐出“宋曜生”这三个字时,织雾更是确认了果然如此。
宋曜生是太子的人,不论是对方还是对方的父亲都效忠于太子。
这也是宋曜生在冒犯她之后,可以被东宫保下,得以全身而退的原因。
晏殷要带她去见宋曜生,也正是说明,他的确是要嘉奖她这次保护曲晚瑶的功劳,以此激励她下次在关键时刻也会更为卖力的豁出去,替他保护好曲晚瑶。
毕竟,这样的手段,也同样是久居高处的上位者,会常规操纵使用的基本手段。
温辞打量着她,发觉她似乎误会得这样深,嘴角维持礼貌的微笑里难免多出了几分无奈。
在送织雾进去之前,他忽然好像不经意间地提醒她般,多嘴说了一句:“顾小姐,真的很天真。”
织雾的思绪瞬间被他打断。
待她不解地想要朝温辞看去时,对方便已然转身离开。
织雾只能独自走进屋去。
可原本只当做一切顺利的心态,在温辞说了那句话之后,开始产生不安。
是哪里做的不对。
明明……她已经帮晏殷护下了曲医女,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织雾这次进入的是东宫
一间陌生的房间。
室内没有旁人()?(),
太子便坐在里面。
他以往这个时候都会很忙。
但今日却推了所有的事情()?(),
什么都没做。
专程等她。
他姿态散漫地坐在椅上()?(),
瞧见织雾进?.の.の?()?(),
在带她去见宋曜生之前,对她说道:“曲医女身上起了红疹。”
手臂、身上其他地方都还好说,有衣物遮挡。
可就连面颊上也有,便无法隐藏,被旁人也都知晓。
霍羡春说,是昨日的饮食里被人下了药。
织雾打进来后,便当他亦是默认了他们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听到这话,她下意识掐住指尖,“竟有此事……”
“可见是惠嫔先想对曲医女下了情药,而后还给曲医女下旁的药?”
“孤让霍羡春看过。”
太子语气不紧不慢地说:“这不是惠嫔的手笔。”
像这种根本死不了人、甚至无需治疗几天后就会自动消散的儿戏手段。
这种太子六岁时都看不上眼的把戏,既毁不了什么也伤不了人的事情,他那母亲自然更是不会去做。
织雾听得他这样笃定的话,身体微微僵住。
她……她昨日的确用了点小手段。
这也的确是她想试探激化太子和惠嫔的矛盾,故意留在曲晚瑶身上的毒。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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