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妍被傅重言放上车的时候就醒了。
她惊恐的扭头就要推开车门下去，只听到“咔哒”一声，车门被锁上了。
“想去哪儿？回去找你的有钱人？”
季妍浑身哆嗦，牙齿都在咯吱咯吱打颤。
她不敢回头，她看到后视镜里暴露出来的自己半张脸，多可怕，多丑陋！
她垂着头往衣服里缩，大半张脸都要躲进衣领里去。
声音沙哑低弱：“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认错人了？”
傅重言一把揪住身旁人的衣领，手上微一用力，往两旁刺啦一扯，露出她整张脸和大半个脖子。
他往前，将她一把顶在了车
门玻璃上，目眦欲裂，眸中恨意清晰可见。
一脚踹在车门上，司机立即将隔挡板升了起来。
后边车厢只剩下彼此对视的两个人。
他的眼睛，他的眉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生气的样子，他眼里有她的样子。
像在做梦。
季妍眼泪直涌，快要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她贪婪的看着他，这么久以来的折磨得到了宽慰。
“重言哥。”
“住口！你没资格！”
他低吼，像凶恶的猛兽。
季妍噤声，脸上都是泪，她喘着气笑：“你没事了。”
她这柔弱的模样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欺骗性！
傅重言冷笑：“是，我没事，你却
有事，失望了？”
她笑着摇头，眼泪掉到他手背上：“没有。”
她说没有时，他那两年多被噩梦困锁沉在沼泽里的心微微瑟缩了一下。
他丢开她，闭着眼睛平复情绪。
“怎么会去那里？你丈夫呢？”
他平静下来，虽嗓音仍喑哑，但看着像是恢复了理智。
丈夫？季妍回想到那噩梦一样的晚上，她手脚发冷，咬着唇用力克制恐惧：“他在家里，我，我们破产了，我得出来赚钱还债。”
她想过，等再见到他，她要告诉他一切，哪怕他不再要她，她想告诉他，她不是有意的，她爱他，永远爱他。
可是，他有了新的生活了
，有了女友，他和女朋友有了孩子，他很快会有一个幸福的家。
她的人生已经毁了，不能再毁了他的。
“他就让你出来做这种事？”
“嗯，能还完债就好了。”
“你对你丈夫还真是，情深义重！”
季妍缩在袖子里的手用力握着，她心脏在收缩，透不过气来。
却还要克制着所有的痛苦跟冲动。
她逼着自己笑，逼着眼泪退回去，用缓慢微哑的嗓音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我爱他，永远爱他。”
傅重言一拳砸到她身旁椅背上，季妍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她眼里还有泪，蒙着一层水光，将她的惊愕放大。
傅重言盯着她，死死的盯着她，忽然踢了脚前边的座椅，喝道：“停车！”
他胸口憋着一团火，随时能杀人。
推开车门，傅重言一把将人推下去，甩上车门。
季妍摔倒在地，她爬起来，看着载着他的车绝尘而去。
这样就好了，他活得好好的，他的将来会有妻有子，幸福安康，这样就够了。
季妍想笑，可是她好痛啊！她将自己的命和他绑到了一起，可是，他的生命里有别人了。她肮脏堕落，再也配不上他，她知道的，可是，还是好疼！
她蹲在马路边哭出声来，两手紧紧抓着领子，像有人活活将她的心从胸口挖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