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松了一口气,真的是因为一场梦就好了。
她还以为沁儿有些魔怔了呢。
她心疼道,“乖囡囡,别怕别怕,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梦都是反的。”
谢宝沁扯了扯嘴角。
她垂了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
想到前世的重重,她还是会忍不住发抖。
谢老夫人担心她,皱眉看向了夏氏,“沁儿定是昨日受了惊吓又没有休息好,加上先前的梦扰了她是心绪,你带着她先回去歇着吧。”
夏氏应了声。
她也担心谢宝沁。
谢老夫人看着谢宝沁和夏氏离开的背影,眸子微微沉了几分。
谢嬷嬷上前去搀扶着她,“老夫人这是担心四姑娘?”
今日的谢宝沁,和以往大不相同,谢嬷嬷都有些被吓了一跳。
谢老夫人沉思着点了点头。
“先前,是沁儿让我留谢淑珍在京都一个月,想必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在算计着昨日的事情了。”
“老夫人是觉得四姑娘心思太深……”
谢老夫人摇了摇头,她揉了揉额角。
“她本是个天真的小姑娘,只不过是性子跋扈了点,也没有那么多心眼,好端端的为何会有这般
心思?说到底,只怕还是因为那个梦。”
“她这般行事,可是冒着自己名声也被毁的风险。可见那个梦有多可怕。如果真的如沁儿所说,一直都是谢淑珍引导她去接近二皇子,那她的心思可就太深了。”
谢淑珍野心勃勃,且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谢嬷嬷算是看明白了,谢老夫人这还是在心疼谢宝沁呢。
要说老夫人心眼都偏歪了,如今二姑娘被四姑娘算计得名声都毁了,眼瞧着谢家姑娘的名声都要受牵连了,可是老夫人还是在心疼着四姑娘。
“那老夫人……如何打算?”
“谢淑珍……是不能留在谢家了。”
……
谢宝沁被夏氏送回了房。
夏氏本想和她说点什么的,只是大管事许敬过来了,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要找她。
夏氏脱不开身,只得先安抚了谢宝沁几句,表示自己晚些再过来,然后跟着许敬离开了。
夏氏离开之后,谢宝沁便坐到了窗边,脑子里想到了昨天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她早就算计好的。
姚敬文氏断袖,对畅仙阁中的闵然公子情有独钟。
谢宝沁的印象中,这姚敬文为了闵然是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想来只怕也是真爱了。
闵然虽然是畅仙阁的小倌,却是个卖艺不卖身的,因为家里有病重的家人逼不得已入畅仙阁的。
后来还被姚敬文缠上,赎不了身。
他非常厌恶姚敬文。
所以,谢宝沁故意让闵然昨日去了姚府,他到了姚府门口只说自己找姚二公子,姚府的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以为他是姚敬文的好友,立马告知了姚敬文。
姚敬文见他来了心中欢喜也顾不得别的便将他带到了庭院之中。
后来闵然又将姚敬文哄走让他先陪着姚夫人过生辰,中途又让人告诉姚敬文自己不舒服让他过来。
然后按照谢宝沁的吩咐故意站在庭院里让谢淑珍误以为他是二皇子。
等谢淑珍走后,闵然和谢宝沁碰了一下面便去了屋里,没一会姚敬文便来了。
闵然带了一种药,能使姚敬文喝下之后便致幻。
谢宝沁本来趁机要走的,可是半道上却遇到了拂衣,拂衣带她去见了姚安乐。
然后姚安乐给了她衣裳换下了,再然后便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
她脑海中闪过拂衣的面容。
有些好奇拂衣的主子到底是谁。
上一回她在永乐园是被拂衣的主子救下,这次在姚夫人的生辰宴会上又遇到了拂衣。
所以拂衣的主子,到底是谁?
她心里想到昨日的种种,若不是拂衣出手,她未必能那么完美的全身而退不沾染一丝纤尘。
拂衣帮她,难道也是她的主子在背后默默授意的?
……
另一边,姚家。
姚敬文房间里。
姚大人怒气冲冲的拿了一块板子,狠狠的便朝着姚敬文的身上抽去!
昨日的事情,如今京都上下都已经传了个遍。
外人都说姚二公子虽然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可是却没想成是个断袖。
众人甚至还纷纷开始猜测姚大公子姚敬宏是不是也是断袖。
毕竟姚敬宏如今十八岁了,也还未曾娶妻。
姚夫人哭着上前拦着他,“老爷,你就别打了……昨日,昨日的事情,定是有人算计了敬文的。”
昨天事情发生之后,她发现姚敬文和另外那个光着身子的小倌都是不清醒的。
她便知道多半是被人给算计了,但是她怕姚大人生气,不敢声张。
只是将姚敬文送回了房间,然后将闵然关了起来。
最后吩咐人去调查闵然。
只可惜纸是包不住火的。
“算计?”姚戚言怒气满满,“昨日的事情大家
都瞧在眼里,你还说是算计?你还帮他一起瞒着我,你!”
姚家只有姚夫人和姚敬文身边贴身伺候的人知道姚敬文是好男色的。
姚戚言今日上早朝的时候被人调侃了几句才得知的,知道事情始末之后脑中气血上涌,脸色羞得通红。
大魏朝的京都里既然有畅仙阁这样的存在,那好男色之事也不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只是会让人觉得没脸面。
世家男儿即便是去那里,也基本上都是遮遮掩掩的。
可是姚敬文这可是被当场围观了啊!
有了这样的名声,以后哪家姑娘会敢嫁给他?
而且现在姚家已经成了满京的笑话了!
一想到这些,姚戚言气血上涌,抡起板子继续要打姚敬文。
姚夫人吓得哭道,“老爷,真的是被算计的,您瞧瞧,敬文从昨天被人发现开始到现在都还没能醒过来,一定是被人下药了。老爷,定是朝堂上有人瞧不惯您如今的权势,这是要故意让敬文在我的生辰宴会上丢丑,好坏我们姚家的名声啊老爷!”
姚夫人最会把握姚戚言的心思。
姚戚言从乡下一步步爬上来,一开始是自卑,后来便是自负敏感多疑。
听了姚夫人这番话,他便觉得十分有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