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刚下早朝就听闻此事,腿都快软了。
念念,容儿!
她母子俩待有多害怕,多恐慌啊?!
一想到容儿母子俩害怕的样子,皇上就再顾不得旁的,急匆匆的赶到承乾宫。
却被安陵容拒之门外。
承乾宫,封宫了。
“让朕进去!”
皇上在宫门外怒视拦着自己的太监,恨不得将人一脚踹飞。
拦着皇上的不是旁人,正是刘奎。
刘奎跪在地上,头低的快贴近地面了,但态度十分坚决。
“皇上,娘娘说了,您龙体最为重要,绝不能进承乾宫。”
皇上气的直咬牙,心里百感交集。
他知道容儿的做法没错,可他一想到容儿现在即将临产,又要照顾念念,他就忍不住的心疼。
安陵容早就将自己装扮成最柔弱无助的模样,等着皇上到来。
她款款走到宫门口,和皇上隔着门槛四目相对。
“皇上。”
刚唤了一声,安陵容盈盈如秋水般的眸子就落下泪来。
仿佛一连串的珍珠似的,哭的叫人心疼极了。
“容儿别怕,朕这就进来陪你!”
皇上觉得自己种过人痘,这天花有什么好怕的。
“皇上不要。”
安陵容摇了摇头,深情的望着皇上,眸子里满是坚毅。
“皇上是一国之君,是咱们大清的天子。天子怎能涉足于危墙之下?您龙体最为重要。这大清没了臣妾和念念不打紧,但万离不得您的。况且朝政繁忙,臣妾和念念不过是后宫的事,皇上怎么能因为后宫琐事而耽误前朝?”
皇上抿着唇,觉得心里疼得厉害。
他知道安陵容说的才是对的。
可容儿和念念正处于最难的时候,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皇上第二次发现自己这般无能为力。
第一次,是眼睁睁的看着纯元难产而亡。
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皇上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皇上。”
安陵容又轻唤了他一声,一直看着皇上,仿佛要将皇上的模样深刻的记在自己脑海中一样。
“臣妾一定会照顾好念念的,念念一定会没事的。臣妾还想和您白头偕老呢!”
她嘴上说的坚定,但面上却止不住的犹豫。
皇上知道,她在害怕。
天花这种事,谁不怕呢?
他闭上双眼,心中满是悔恨。
悔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些把皇后这个毒妇幽禁!
皇上心里已经确定这就是皇后做的了!
他看着安陵容,沉声道:“容儿,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这一次,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找出皇后动手的证据!
承乾宫内。
被派过来的太医以白启书为首。
毕竟平日里弘煜的头疼发热都是由白启书看顾的,最是了解弘煜的身子状况。
弘煜出痘后,状况比之普通天花病人好上许多。
即便同样是发热,也并非高烧不退。
众太医很是惊喜,如果按照这个状态下去,六阿哥十有八九是能挺过来的!
真是老天保佑!
太医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纵然有人觉得弘煜的症状有些奇怪,但也不会多嘴。
再说了,旁人都说六阿哥是福泽深厚才天花症状没那么严重,偏你说这天花不对劲。
怎么,你是觉得六阿哥不配有这福气吗?
反正白启书才是主要负责的太医,他们都是打下手。
若是六阿哥挺过来,那大家都有功。
若是没挺过来,那也是白启书责任最大。
抱着这个心态,太医都不敢多言,只专心致志的跟着白启书医治六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