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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玄幻言情 > 女配修仙:炮灰当自强 > 第四十章 悟剑明心

走出房门,春阳照在长剑上,折射出浅紫色的辉光。

鬼使神差的,她手腕一动,长剑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光。而后,脚步轻轻交错,长剑自下而上撩起,脑中蓦然浮现出“春水横流”四个字来。而后,她手腕轻动,长剑平直一划,她仿佛看见了一江春水东流,水面上正泛起浅浅的涟漪。

接下来,另外十七式剑法流畅地使了出来。那仿佛是被身体记住的本能,她不需要回忆,只需要追随着心中的那种感觉,一剑又一剑挥出。

良久,剑收,风定。

她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我好想真的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她喃喃低语。

半晌后,黯然摇了摇头,低声道:“算了,还是先想一想眼下该怎么办吧!听梦南柯的话,云王好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我总要想个办法应付他。”

正沉思间,忽然被一阵脚步声惊醒。她忙抬头看去,只见江母正忧心忡忡地走进院子,惊叫了一声:“小篱,你怎么又把这剑拿出来了?这种危险的东西,哪里是你一个女孩子能摆弄的?”

“母亲,女儿自有分寸!”她笑了笑,迎上去:“母亲来寻女儿,可是有别的话要说?”

“的确有些话要说。”江母拍了拍胸脯,压低了声音,“篱儿,你跟母亲说句实话,云王殿下对你是不是有别的心思啊?娘亲的女儿生得这般好,就算是天家的儿郎,也不至于无动于衷!”

“别的心思?”她语调一转,心里再度涌起想转身而逃的冲动,强自忍下来,不动声色地笑道:“母亲觉得,云王殿下是看上了女儿吗?”

“林家的人的确是这般说的!那林家是官宦世家,总不会信口胡说。”江母眼中透出一丝灼热:“篱儿啊,你那祖父也不过是七品芝麻官罢了,到了你父亲这一辈,就更没落不堪了。若是那云王真的瞧上了娘家的女儿,咱们江家何至于怕林家?”

“那么,母亲打算怎么做?”她语气平静地问。好像见到林恒悔婚的时候,心里是这样的平静。

为什么不觉得伤心,不觉得难过?为什么如此无动于衷,甚至是如释重负呢?她隐约有了个猜测,亲情、爱情,这些情感之于她,好像不是一笔财富,而是无形的束缚和负担。在它们面前,她总是会觉得失望,觉得沮丧,觉得惶恐。所以,当舍下了这些牵绊的时候,她不曾觉得伤心,只是觉得,终离樊笼里,终得返自由。

江母仿佛并未觉察到她的小心思,犹自絮絮说:“你父亲已经命人去王府打探风声了,若是这事儿是真的,小篱,你可不能再任性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小事,而是整个江家的大事!”

“母亲放心,女儿晓得轻重!”她盈盈一笑,乖顺应下。

江母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孩子,可见这一遭罪也不是白受的,你可是比以前懂事多了!”

她无声点头,目送着江母离开。等那熟悉的人影不见了,她握着剑的手骤然收紧。那股如同冷玉一般的冰凉,却让她觉得格外安心。

定了定神,再度舞起剑来。这一次,剑法运转得更加流畅了。一剑落下,另一剑扬起的间隙里,不见半点儿的迟滞,隐隐有种融会贯通的意味。

连着练习了九遍之后,她心头恍然有所悟。

只有舍得下,才能拿得起。

剑,或者剑客,只有无所牵绊,无所挂碍时,才能来如风,去如电,潇洒于天地间。

江蓠,你选择了这把剑的时候,是否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准备着失去,准备着别离,甚至准备着流看不见的泪,流止不住的血!

江蓠,你是否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她微微闭了闭眼睛,神情虔诚而肃穆,而后,重重点头。

是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此生仗剑而行,求剑意,寻剑道,上下求索,九死不悔!

是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不再像是个渴望着家和亲人的孩子,不再渴求旁人的关怀,也不再奢望别人的眷恋。不沉醉于旁人施舍的善心,也不迷恋于旁人偶尔投来的专注目光。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的人,永远得不到真正的满足。

企图从别人身上得到满足的人,总是一身风尘,身心俱惫。

舍得,舍得下,拿得起。

像是有一道光,骤然刺破了黎明前的黑暗;像是有一夜雨,突然湿润了干涸的河谷。

她肃然而立,一剑平平刺出。

这一剑完全没有任何招式和章法,仅仅是从身前平平递出。可就是这样的一剑,剑尖落下的时候,紫色长剑的剑尖陡然亮起了一道雷光。

那雷光炸裂开来,如同一朵紫色的电火花,在半空里跳跃着,映入她乍然睁开的双眸中。

火花好似知晓她的心思,在半空里跳跃了几个刹那,便缓缓消散而去。

她回忆着方才的感觉,又是一剑刺出。

浅紫色的火花再次绽开在剑尖,沿着诡异的轨迹飘荡了一会儿,又缓缓消陨。

朦胧之中,她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可那感觉一晃而逝,仿佛惊鸿过影般,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她继续出剑,连着百十次之后,才恍然明白,有问题的,是那火花的运动轨迹。

她以长剑为笔,沿着火花运动的轨迹划出。一剑到了最后时,仿佛有九天雷霆从天而落,化作紫色的光影,轰然劈到了眼前来。

这一番景象声势不小,奇怪的是,却不曾惊动了这里的什么人,也不曾损毁了什么东西,仅仅是如水镜一般,虚虚渺渺,又无比真实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不过,这还是太慢了!”她想,这一剑的声势委实不错,就是太慢了些。真正对敌的时候,谁会等着你这样慢腾腾的划出剑符呢?

忽然间想起了方才练习过的那十八式剑式,其中有几招拼凑出来,再略略删改后,好像也能让长剑划出同样的符文。区别只是,原先的符文是从头到尾连贯的,现在的这一个,这是经历了十几次出剑和收剑,断断续续比划出来的。

可否把方才的那几招修改一下,直接拿过来用呢?她这般想着,便已经动作起来了。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她的脑袋似乎很好用,那十八招剑式清晰印在脑海中,只是略一沉吟,就飞快列出了百十种方案。

她一个个尝试,先将其中特别繁琐的几种舍去,又从中捡了十几种最简单的出来,一一删改。

而删改的法子也有无数个,她并不知道哪一个更好,只能一个又一个的尝试。出手时太费周折的不要,容易被对手中途打断的不要,破绽太多易攻难守的也不要,这样的删删改改中,时光飞速流逝。

转眼间,便到了正午时分。她从筋疲力尽中回过神来,收起剑,回到自己的房间。

没多会儿,江母又过来了。她随着江母去吃了晚饭,席间,江父说:“去王府打听的消息人回来了,云王自从那日见了篱儿一面后,就一直念念不忘,还亲自画了一幅篱儿的画像,当成宝贝一样收着!”说到这里,他言语中满是自得:“和林家的婚事退了也好,我们的女儿岂是林家能高攀得上的。”

她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反驳。

等用过了午饭,她悄悄走出家门,只见那青篷马车还停在原来的地方,仿佛在等着一个久久不曾前来的客人。

她走到马车近前,又见到了送她回家的那个婢女,笑了一笑:“我若是现在去见你家主人的话,你家主人可还愿意见我!”

婢女仿佛早有预料一样,并不觉得如何惊讶,只是含笑道:“姑娘请上车吧,主人也在等着姑娘回去呢!”

马车缓缓启程,大概半个时辰的颠簸后,停在了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前。她走下马车,随着婢女前行,在一竖桃花下,见到了置琴而坐的白袍公子。

他盘溪坐在桃花树下,古琴就横在膝上。风卷了桃花花瓣纷纷扬扬落下,那点点斑驳的红色落满了他的衣襟,仿佛也给那清泠泠的琴音染上了一层绯红色。

见到她前来,他微微抬眸,按弦的手却未曾停住。

她并未做声,只是沉默着站在一侧,安静地听着那古琴的铮铮清吟。

此时方才发觉,这琴声的古朴清雅里,竟然也藏着一种淡淡的杀气。那杀气灌进耳中,使得她有种拔剑而起的冲动。

琴声初时极沉静,后来却变得越来越激烈。仿佛惊涛拍岸千层雪,仿佛密雨斜侵薜荔墙。她听了一会儿,忽地俯下身子,捡起一根桃枝。

桃枝缓缓递出,如长剑一般,用不同的方式,划出同样一个符文。

其中的大多数符文没能引动任何风波,唯有最后一个,符文收笔时,忽然有雷光自九天射落,轰然劈到了琴弦上,将白袍公子身前的古琴劈得焦黑。

就是它!

她大喜,忙收摄心思,却正府上白袍公子含笑的桃花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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