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蒋延没有再无视。
他接了电话。
“忙什么呢，打了多少电话了，也不见你回我一下。不是你说了有消息第一时间给你说，我可花了不少精力给你去查，我难得几个月的死磕在一件事情上，可累死我了。”
电话一接通，季回就噼里啪啦的一顿输出。
蒋延罕见的没有说话，安静的仿佛这边没人。
季回压根没注意到蒋延的不对劲，他抱怨了一番后，当即将自己好不容易查到了那么一点消息告诉给了蒋延。
毕竟调查了好几个月了，从去年就开始查了，现在春节都过了。
这辈子都没查过那么难查的。
季回不止一次暗暗稀奇，这也藏得太干净了，现在这社会，能将一个人的踪迹抹消的那么干净，是真的不容易。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可能也不是那么好用的。
“我查到了一些东西，我传给你了，你看了吧。”季回在电话那边问道，不等蒋延说，他接着说道：“我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星星’和‘夙星野’就是一个人。”
“那张照片是阳光福利院十四年前的照片，算是我在犄角旮旯中翻出来的，也真的很难了，虽然时间很久远，那张照片中他也不是主角……但或许正因为不是主角，所以这张照片才能保留下来。”
季回以为蒋延已经看到了照片，他自己也拿着买过来的这张照片，仰着头看着这张泛黄毛边的照片。
手机那头一点声都没有，季回有点奇怪，坐起来还看了看手机，以为通话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中断了呢。
然而手机显示通话还在继续。
“喂？蒋延？人呢？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季回在鬼叫着。
而此时，蒋延正盯着照片，神情似是木讷，又似乎不为所动的平静。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觉得不可能，也不会那么凑巧。
但偏偏……现在连最后一个希望都被打破了。
在季回说话的时候，蒋延就没忍住将邮件打开了。
邮件中只有一张老照片，已经有些年头的样子。
照片的主人公是个头上戴着生日帽的小男孩，笑起来的时候还缺了个门牙，他是照片的主人公。
占据了巨大版面的人并不能吸引蒋延的注意，他的视线落在了小男孩的右手旁边，那里有两个人站在那里。
因为两个孩子的外表过于出色，即便主人公不是他们，也让人首先看到。
应该是女孩在生气，微微噘着嘴，而男孩在旁边笑着哄着。
人的确随着成长会有变化，但轮廓还是在的。
只要稍稍的比对一下，奚安其实很好认。
至于夙星野……也依旧瞩目。
蒋延静静的看着，一双眼睛中的光亮却一点点的熄灭。
最后一丝可笑的希望也掐灭了。
星星是奚安青梅竹马的恋人。
而夙星野是他的堂兄。
星星是夙星野！
而夙星野和他相似。
“喂喂喂，蒋延，人呢？还要继续查吗？真查不了了，我查他的时候，我他妈差点被人给查了，搞得我像个地下工作者。”季回说道。
“那就别查了！”蒋延说道，他的声音像是被烫了似的，沙哑的很。
他站起来，克制而压抑的说道：“该确信的我已经确信了，接下来的事情有个人会更清楚，我只要找她解答就行了。”
季回没懂，但蒋延也没打算回答他，电话就这么挂了。
季回嘶了一声，盯着手机再看看照片，总觉得蒋延好像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