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小儿不懂事,还望娘娘大人大量,莫要怪罪于他。”
陈氏回过了神,她心虚的不敢直视黎夏的眼眸。
“陈氏,你找哀家有何事?”黎夏挑了挑眉梢,摆出了一国太后的姿态。
以往趾高气昂的陈氏,竟然主动心甘情愿向她俯首称臣。
黎夏看不出来她又在盘算着什么?
“太后娘娘,可不可以请娘娘先屏退左右?”陈氏眨着眼眸问道。
她知道玉竹是从小伴黎夏长大的侍女。
陈氏不是不相信她,她是不相信人性。
她要告诉黎夏的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她的处境也会更危险。
玉竹闻言,一向稳重的她皱着眉头:“夫人,请你勿要挑拨奴婢与太后娘娘之间的主仆情。”
陈氏这是在质疑她的忠心。
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从夫人把她带到娘娘身边的那一刻,她就认定了太后娘娘是自己此生追随的主子。
夫人和娘娘对她的好,她一直谨记于心。
这些年,她亦竭尽所能强大自己的能力,就是为了能有报答她们的这一天。
“玉竹。”
黎夏轻轻的喊了玉竹一声。
玉竹的性格就是比较稳妥的那一类。
她比自己,比茯苓稍微年长一点,从小就像一个大姐姐一般,照料着两人。
玉竹的情绪从小到大都是属于很稳定的。
像现在这样激动的时刻不多见。
对于她的忠心,黎夏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原主的外祖父和母亲接连离开。
陈徳宣就迫不及待的迎娶继室,那段时间,她在将军府的日子,比侍女们好不了多少。
原主身边有一些势力的下人,早早的就见风使舵,离开了她的将军府的小院。
只有和她一起长大的玉竹跟茯苓。
一直不离不弃。
陈氏刚进府没多久,就毫无征兆的看原主哪哪都不顺眼。
陈徳宣在府上用膳的时候,她还稍微会装装样子。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
或许是陈徳宣对陈氏的新鲜感过了。
他又慢慢的夜不归宿。
陈徳宣不回府的日子,原主每顿的膳食,都被换成了一些残羹剩饭。
甚至有的时候只有收了的白粥和馒头。
茯苓最开始还会想着去找陈氏理论。
往往在这个时候,玉竹都会阻止她。
她深知。
如今府上当家做主的是陈氏,且不说她们做侍女的没有资格去质问她。
茯苓主动去找陈氏,在她那里讨不到好事小,事后牵连到黎夏的身上,这才是玉竹考虑的主要。
那段日子真亏了她们捱。
玉竹知道自己在黎夏面前失态了,她低着头,“太后娘娘,奴婢……”
“玉竹,你和茯苓是怎样的人,我心里都有数。”
黎夏扯了扯唇道。
陈氏眼神闪过焦急,“太后娘娘,妾身是真的有要事。”
“若是娘娘周遭有人,妾身没有办法说。”
玉竹听了黎夏的话,面色又恢复了如常的稳定。
太后娘娘说的对。
她们是怎样的人,不是旁人所能评价。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认为她,她要在乎的,从来都是娘娘一人的看法,便足矣了。
玉竹福身行了一礼,张着唇瓣说道:“太后娘娘,既然夫人信不过奴婢,奴婢就去外面候着。”
她主动开口,不让太后娘娘为难。
“屹儿,你也一同出去。”陈氏转眸看向陈屹。
他也不例外。
他虽然小,听不懂她要说的内容。
但小孩子的复述能力是不容小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