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是有个什么好歹,苟儿在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一个对他知冷知热的人了。
但现在她不怕了。
那位好心的夫人,留了院子给他们住。
说明她是一个极其心善的人。
她可以放心的把孙子交付给那位夫人。
“呼~祖……祖母……”
苟儿一路跑过来的,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气。
老妪走到他身旁,伸手拍着苟儿的后背替他顺着气,“什么事急成这样?你慢慢说,祖母听着呢。”
她轻声的说道。
“祖母,不能慢!”
苟儿牵起老妪的手,拉着祖母走出了廊亭。
他也来不及跟祖母细细解释了。
这么冷的天,再不把那位大娘救进来,她很可能就没有命了。
“苟儿,到底怎么了?”
老妪满脸疑云。
她一边配合着苟儿的速度跟他一起跑,一边忍不住的问道。
自家孙子虽然还是个半大孩子。
可因为经历的这些变故,他比寻常同龄孩子,心智要成熟的多。
像这样没有缘由,只拉着她一个劲往前跑的事,以前从未有过。
老妪看到苟儿突然这样,心里非常担忧。
“祖母,你就先别问了,你快快跟我跑到门外去。”
苟儿开口说了一句。
老妪见孙子着急的模样,觉得肯定是事出有因。
“好,祖母跟你一起去。你小心一点跑,冬日要是摔伤了,伤口很难愈合的。”老妪担心苟儿,还是提醒了一番。
“嗯嗯,好,祖母放心,我知道了。”
苟儿听出了祖母话里的担忧,他连连保证。
祖孙两人穿过院子,来到了大门处。
“祖母,到了。”苟儿伸手指向外面,“祖母,你看,有一位大娘倒在了外面。”
黎夏不知道东方旬邑用了什么法子,将她有喜的消息瞒了下来。
阖宫上下,除了他们两人,以及黎夏身边的两个贴身侍女玉竹和茯苓知晓外,无人再知。
当日给黎夏诊脉的那位太医,在第二日便自请告仕回乡。
东方旬邑准了太医的诉求。
正巧那日茯苓奉黎夏的命令有事出宫,遇到了同样要出宫的太医。
太医在看到茯苓的第一眼,犹如耗子见了猫似的,拔腿就跑。
一开始茯苓还觉得奇怪。
自己又不是妖魔鬼怪,怎的太医看见她怕成了这样。
茯苓本想拉住太医问个所以然。
不过人家有腿长的优势,等她回过神来,太医早就比她先一步出宫,跑的老远了。
茯苓便向周围的宫人打听,这才得知了太医辞官回宫的事。
她从宫外回来,就将这桩听闻告诉了黎夏。
黎夏听到后,神情异常凝重。
那日夜晚,茯苓在慈康殿外当值,她瞧见黎夏趁着夜深,身上裹紧了玄色斗篷,偷摸着出了殿门。
茯苓不太放心,就与黎夏保持了一段距离,偷偷的在后面跟着。
亲眼看到黎夏进了东方旬邑的寝宫。
纵使早已知道两人的关系,茯苓也惊到不行。
她紧张的不知所措。
担心露馅,茯苓不敢多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
翌日一早,黎夏已然在寝宫内了。
只是茯苓不知道她回来的时辰。
黎夏主动去找东方旬邑,主要是为了玉竹茯苓两人的安危。
她在听到茯苓和她说的话后,当下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位替自己诊脉的太医在太医院的前途一片光明。
若是没有权力相压,他断然不会那么突然就辞官了。
黎夏很清楚,这件事情和东方旬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