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无意之间紧紧捏住了书页,一颗心不知所措地胡乱跳了两下。
他没有做过父亲,但这是他和挽挽的孩子……
谢珩唇角缓缓勾起浅浅的弧度,轮廓变得很柔和。
皇上时不时地会叫翰林院的人进御书房奉笔,谢珩是被传召最多次的。
他就立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奉笔,垂着头,一派恭谨。
皇上偶尔问他两句,他一一答上来,皇上不表示满不满意,但会在他下值时给点赏赐,以示圣心。
这一天,谢珩拿了赏赐出宫,要去朱雀街接唐挽回家。
到了家中,门一关,谢珩就把那御赐之物随意摆在桌上,再找个盒子装起来,放在柜子里。
唐挽没管谢珩在做什么,她还在兴致勃勃地记账。
记完,她心满意足地把账本抱在怀里,抬眼瞧着身边的男子,嘴角一勾,歪进他怀里:“相公,托你的福,咱们店铺日进斗金了!”
谢珩摸着她的小脸,闷笑两声。
不管怎样,只要她高兴就是好的。
唐挽蹭着他的脖子,窝在他怀里。她其实都明白的,谢珩阻止了萧鹤均遇见她,更阻止了上一世所有心怀不轨的人靠近她,所以才能让她这么心无旁骛地经营店铺。
她摸了摸耳后,那里的胎记由始至终没有在外面暴露过。
“你常常被传召去御前,可累?”唐挽柔声问。
谢珩淡笑:“不累,无非就是让我在旁听命,偶尔回答皇上的问题罢了。”
唐挽眨眨眼,搂着他的脖子,直起身看着他:“为何我觉得相公那么无所不能呢?”
他一愣,黑眸深了深,注视着她,嘴角笑意温柔。
他该怎么说,他不是无所不能的,而是受过无尽的苦楚,吃够了教训而已。
当晚,唐挽沐浴完在梳头时,看见铜镜里娇媚的眉眼,她目光闪了闪,想起谢珩很久没碰她了。
谢珩哪次不是跟个饿死鬼似的,这次倒是反常。
按照原剧情,她在这个时候已经怀上了,月份尚小,才一个多月。
唐挽戳了戳099,099给她做个检查,肯定了她的想法:【是的,一个月加十天这样。】
唐挽把手放在小腹上,轻轻笑了笑。
谢珩因为这个不敢碰她了,可他都不知道她想不想嘛?
是夜,唐挽往谢珩身上钻,后者欲火焚身,忍无可忍地按住她的手。
他咬了一口她的唇:“挽挽乖,我伺候你。”
清晨天色大亮时,唐挽才幽幽转醒,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
谢珩早早地就去上值了,故而房里只有她一人。
唐挽下床时发现梨花木梳妆台的各个棱角都用棉絮裹了起来,视线微微一转,看见所有有棱角的东西都是如此。
她蹙眉,猜都不用猜,他弄这些肯定一晚没睡。
唐挽收拾好自己,就去店铺里了。
店面很大,内里装潢雅致。自打唐挽经营京城的店并渐渐打响名号之后,她就发现了一个暴富之路。
那些有钱人才不管衣服多贵,反而是越贵的越显现身份,她试着给一些男子衣裳定了高价,没到半天就清空了。
唐挽自然眉开眼笑,有钱不赚就是傻子,不过她不会盲目全定高价,而是保留了一半的正常价格。
按理说店里人手也够,唐挽大可以不去了,但她很喜欢观察来来往往的人,从他们的动作和气质里寻找灵感。
于是她基本每天都去店里,要么坐在钱柜后面,要么给女客选衣裳,要么就是在二楼坐着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