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就是它的工作。
黎墨最后亲了一下它软软的毛,吩咐道:
“好了,送我进去吧。”
“好。”
——
轩王府。
一辆被两匹雪色骏马牵引的马车停在门口。
片刻,一名梳着双螺发髻的清秀丫鬟从门内走出,到马车木窗前,轻声道:
“王妃,书房服侍的小厮说王爷有事不在,特意嘱咐让我们不用等他,先去皇宫陪陪公主。”
“我知道了,铃语,上来吧。”
马车内传出的声音娇柔发颤,声音刻意放大了一些,像是故作镇定摆出王妃的架势。
铃语听话地上了马车,与自家王妃在单独处在一室,在外摆着的沉静模样也不见了,眼珠活泛,声音清脆悦耳,如风吹过的铃铛。
“王妃,我们真的要去皇宫吗?还要跟公主见面?”
云含青点点头,看着铃语偷偷打开一点窗户缝往外看的模样,笑意轻松。
“对。”
铃语是她乳母的孩子,从小与她相依为命。
身世比她还凄惨一些,铃语父亲好赌因还不起赌债被活生生打死,乳母便带着她跟在云含青身边。
因云含青不受继母喜欢,生活也是艰难,她还好,是主子,生了病有大夫看病。
可乳母患上病后,云含青攒下的银钱也不够救人,最后便病死了。
云含青记得乳母去世的那日,和母亲过世的那日一般,下着大雪,让人都有着熬不过去的感觉。
但乳母离世前,握着她的手,声音虚弱:
“小姐,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以后就让她跟着您吧。您看顾着些,让她好好活下去。”
她说着托孤的遗言,眼中却饱含着对云含青的慈爱之情。
云含青知道,她是看出了自己的自决之意,名为托孤,实则在为她找些活下去的名头。
自母亲、乳母一一过世后,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也就只剩铃语一人。
到了自己可以做主的地方,云含青便不会拘束她,含笑地听着她给自己介绍着外面的热闹景象,心情轻松。
马车行至宫门停下,马车外传来沉稳沧桑的女声。
“王妃,请随我上步辇。”
马车是不能进宫门的,云含青也知道这个规矩,轻声嘱咐了一句铃语,便扶着她的手下了马车,坐上精致的步辇。
方才马车外说话的是一名女官。
段若歌是皇后幼女,极为受宠,在宫廷内受内侍宫女尊敬的女官她身边都跟了不少。
今日这位名唤雁蓉,言行举止皆属上乘,非普通随从可比。
她跟在步辇旁边,为云含青介绍完今夜除夕宴席的各类事项后,给她传达公主的吩咐。
“王妃,公主吩咐过,她在芜阳殿等您,您直接过去就可,抬步辇的宫人认识路。奴婢还有些事要向皇后娘娘禀报,就先行告退了。”
“本妃知道了,多谢雁蓉姑姑。”
云含青柔声道谢,笑得温婉可人。
芜阳殿是公主的寝宫,要从宫门到那,最方便的路程是要经过御花园的。
云含青习惯低调,低声嘱咐宫人走人少的小道。
快离开御花园时,一道悦耳但带着些娇蛮的女声模糊地传来。
“我听婢女说了,流云哥哥来了御花园,他人呢?”
距离有些远,云含青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些太监宫女求饶的声音。
她垂下头,那双澄澈的眸子多了些脆弱和隐藏极深的害怕。
落在后面一些的铃语脚步快了些,很快便与步辇并齐,刻意放缓放低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