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司昼闭着眼睡在了毯子上另一边,语气有些生气。
郝绮灵被他的态度吓到,抱着毯子倒了下去,弱弱地应了声:“哦。”
司昼不是故意想要吓她的,只是听到她要将自己当成亲哥哥,心里那种压抑的感觉就会剧烈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感觉充斥着大脑,像是一道锁链,让人不得解脱。
可是,为什么?
明明从前,他还拿她的性命威胁着不肯服输的郝绮灵叫自己哥哥;
现在,却在得到她主动的、发自内心的想做兄妹的时候,急匆匆地拒绝逃避。
他不想要做她的哥哥了。
那想要做什么呢?
这是一个难解或者说,是一个司昼不敢解开的谜题。
以郝绮灵现在对两人的关系定义,如果将困住的这个谜题解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必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变化是好是坏,没有人清楚。
司昼将那些说不出口的想法压进了心底最深处。
转过头,郝绮灵已经睡得香甜。
司昼在另一边躺下,闭上眼。
湖泊附近非常安静,没有人看得到,浓稠的黑雾开始往外扩散。
这些黑雾带着腐蚀性,能够将一切试图靠近的生物在无声中带走生命。
它们又好像有意识一般,绕着两个人围成了一个直径七八米的大圈,乖巧地绕过了郝绮灵,没让她沾染上一点雾气。
黑雾如同保护罩一般,防住了所有的危险。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郝绮灵还有些迷迷糊糊。
这些日子一直奔波在路上,舟车劳顿,又累又不敢完全熟睡。
昨夜也不知怎么的,盖着被子,既没有凉飕飕的风,也没有危险的异兽异植打扰,倒是让郝绮灵一下子就补足了精神。
“哥哥,早啊。”
郝绮灵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到已经准备好早餐的司昼身旁,和他打了个招呼。
司昼抿唇,没有回应她哥哥的称呼。
他眼神示意旁边的水杯脸盆,说:“早,洗漱后吃早饭。”
“好嘞。”
郝绮灵快速地洗漱完,捧起热腾腾的小米粥,感觉到了满足。
这样的生活,倒像是末世没有来之前的宁静啊。
用过早餐,司昼主动承担起了垃圾桶和收纳柜的职责,收拾好残局,拉着郝绮灵继续寻找出去的路。
原始丛林里草木茂盛,草啊树啊之类的东西长得又大差不差,没有什么区别,经常就是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后才发现这条路之前走过。
还好司昼空间什么也不缺,才让这样的徒步显得不那么心酸。
“呼~呼~哥哥,我好像找到来时的方向了。”
郝绮灵从地面上捡起一根鹅黄色的羽毛,虽然气喘吁吁的,还是很开心地朝司昼示意。
这是她那次变成小鸟掉落的羽毛,她那次变完形,还没有掌握飞行的技巧,来找司昼的途中撞了几棵树,蹭掉了几根羽毛。
后来她熟悉了之后,后面半段路就没有再撞到过树,羽毛只有比较接近出口的位置有。
所以郝绮灵才会这么欣喜和肯定。
司昼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实,这里和前面他们走过的地方是有些差别的。
草木依然茂盛,却少了些没什么攻击性但有些价值的异植。
应该是外面的人为了换取物资或者研制东西特意过来采摘的,为了安全着想,他们一般并不会走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