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复杂艰难,但结果还是很喜人的。
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季莜然连折腾苏迁的时间都少了不少。
直到,
“什么?母亲要为二公子相看妻子。二郎不是说他现在没有心仪的女子吗?”
季莜然猛然将手中着药的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褐色的药汁喷洒出来溅到了她的袖口上,季莜然此时却没有心思管衣袖是否干净,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汇报情况的善雪,眸中满是不甘。
“小姐,这消息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前两日长公主不是说要办个宴席吗。那宴席明面上是说将您介绍给外面的夫人小姐,顺便结交几个小姐妹无聊时有个说话的人。”
“实际上啊,我听公主身旁的听竹姐姐说,这次邀请的宾客里面,至少有一半儿都是芳华正好云英未嫁的姑娘。这什么意思,小姐还不明白吗?”
善雪也是和季莜然一起长大的,知道她对苏迁的执念。
她不在乎道德伦理,只想让自家小姐开心。
因此,此刻,善雪的表情也是极义愤填膺的。
“不可以,我不同意。”
季莜然这段时间平静下来,一是因为身体在逐渐恢复,心情好;
二嘛,也是因为苏泊在边关,不需要强迫自己与不喜欢的人相处,自然不会闹出什么大的幺蛾子。
但现在,她知道公主要为苏迁相看妻子,说不定不久之后,再与她见面,他身边的位置就不再空置。
季莜然就再也镇定不下来了。
十年的执念,哪那么容易被磨灭。
相看的宴会不会因为她的意愿而发生改变,季莜然却会靠自己做出改变。
宴会照常进行着。
这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明朗,天空中还飘浮着朵朵柔软的白云。
天蓝,风清,水绿,花香。
像是天公作美,夫人小姐们聚在一起的气氛也异常融洽。
雁熙站在季莜然的斜后方,看着她正和一堆夫人小姐们凑在一起聊天打闹。
画面明明很是和谐,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突突了一下。
莜然小姐对苏迁的执念不是一天两天的,连为了与苏迁多见几面嫁给不喜欢的苏泊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对于苏迁相看妻子这件事,她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也不可能如现在这样平静。
仔细看去,还能看到季莜然的眉梢微微上扬,嘴角上翘。
今日她刻意还描了眉,用胭脂点了唇,衬得她本就恢复了许多的气色好了不少,整个人就是一个喜气洋洋的状态。
这绝对不对劲。
可等了许久,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情,雁熙便稍稍放松了警惕。
季莜然与一位黄衣少女聊得正好,不知道什么缘故,她突然摸了摸梳好的发髻,脸上露出一点轻微的惊慌。
不动声色地抚过发丝,确认一件事后,她转头看向雁熙。
“雁熙,母亲赠与我的发钗好像不见了。早晨我专门簪在发上带出来了的,这发钗决不能丢,你沿着我们来的路线去找找吧。”
这儿的母亲指的是长公主,所以发钗是不能丢的。
“是。”
雁熙看了看季莜然,确认她的发上真的没有发钗后,便转身沿路寻找起来。
找了一路,也没有见到发钗的影子。
陡然,雁熙觉得有些不妙,她转而回到方才离开的位置。
果然映照了她心中的不妙感觉,刚刚还在与朋友欢畅闲谈的人已经没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