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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都市 > 背刺太子后她死遁了 > 第 37 章 发烧

醉酒之后弄脏了衣裳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自己寝屋里褪下全部的衣物,想要等宫人送来干净的衣物再睡也同样是再正常不过。

可有了上一次的矛盾之后,织雾和东宫太子之间绝不会是可以和颜悦色相待的关系。

在上方压抑的审视之下,织雾却听对方语气徐缓说道:顾小姐从前睡得没这么早。”

织雾垂下眼睫,轻声回答:“想来殿下是误会了,我一向都是如此……”

晏殷说:“是吗?”

“可在桃花村的时候……你睡得可一点都不早。”

他们孤男寡女同屋而处,就连睡觉都在一间室内。

虽谈不上鼻尖抵着鼻尖,身体贴着身体,但……她什么时候褪了外衣,什么时候陷入梦境,他却比她都要更为清楚。

太子提起这一切,显然不是要与织雾叙温情,而是在提醒她,桃花村里的旧怨已经足够多,再添上眼下这一笔,

恐怕日后待她从高处坠落,底下有的是恶虎豺狼,贪婪流淌着口涎想要将她分而食之。

这是他的提醒,也是他的警告。

晏殷说道:“很可惜,今夜孤却需要检查一下顾小姐身下的寝榻才能离开。”

他的话音落下,榻上的少女蓦地睁圆了眼眸。

他这句话显然让织雾瞬间又想起来另外一桩要命的事情。

在话本中,这里不光光是顾盼清的寝院,更是她当初从太子这里夺来的寝院。

宝珍苑从前是太子搬入东宫之前的寝院。

就连她身下这张床榻,也是晏殷曾经睡过的……

换句话说,床榻上有关于密室的机关,他未必会不知道。

“可……”

少女敛着薄被,似乎终于生出了一丝不安。

“起来——”

“这样的话,阿雾不要让孤说第二遍。”

男人沉沉黑眸注视着她,像是要望入她的眼眸深处,将她那些小把戏全都看穿。

织雾无处可藏,被他视线寸寸剐视,只觉身上根根细小的汗毛都要竖起,却半分都不能让。

她软着语气,话里反而逞强地反驳。

“可我与殿下只会是仇人的关系。”

“殿下的话说几遍……我都不会听。”

仇人?

她说是夫妻就是夫妻,说是仇人便是仇人……

在她上方的男人缓缓垂下眼睑,眸色愈显漆沉,“阿雾……”

“你是真的很不识抬举。”

织雾闻言眼睫蓦地一颤。

感受到颇为熟悉的压迫感……她当即便再隐忍不住,想要与他破罐子破摔,直接喊人。

在他找到哥哥之前,他对她做什么都会是错。

可晏殷的耐心似乎早已消耗殆尽。

他办案时,显然还从未有过和人半分啰嗦。

更不会耐着性子去和对方说这样多。

他抬起手掌,可身下的少女却以为他还会故技重施,像上次那样捂住她的唇瓣。

她竟慌张无措地一口咬在他的手掌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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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殷却不怒反笑。()?()

发觉他迫近的身躯,她几乎用力到将他手掌咬得鲜血直流。()?()

可却还是未能阻止他另一只手兀自透过薄被探向机关。()?()

直到晏殷手掌碰到了柔腻的。

她竟没有撒谎。

的确是不着片缕……

衔在美人唇瓣下的手掌流淌出一缕鲜血。

手掌被对方咬得刺痛不仅不会令晏殷感到难捱,反倒是另一种激起身体生出刺激的难言滋味不断膨胀。

他微微停顿的动作,显然也让织雾发觉,他这时候应该已经意识到她没有撒谎、也的确没有穿衣裳的事实。

她眸中浮颤着水光,只当他这样总该收手时,可他却徐徐偏过脸朝她看来。

男人一双黑眸冷寂异常。

男人粗长指节微微曲起,却并未避开。

在明知道她的确没有穿衣的情况下……

下一刻,却仍是继续将手贴着她裸|露的肌肤探了下去。

织雾瞳孔骤然一缩,接着便听见机关扭开的机械声响。

密室的门在一扇屏风背后展开。

晏殷看到里面空无一人。

织雾这时候才张开唇瓣,将他的手掌吐出。

粉嫩的唇瓣上沾染了红色的血液,像是应激之下咬了人的小兽,一时凶猛过后,却也更加胆怯。

而对应的,则是晏殷那只被咬上两排齿痕的手掌。

小小一圈牙印咬出了血,可见她方才有多用力。

门外传来了涂奚的声音,“殿下……”

晏殷这才拂过手掌上的齿痕。

他瞥见背过身的少女慌乱下滑出的半截雪白脊背轻颤着,于帐帘下若隐若现……

在涂奚想要进来之前,才听见太子缓缓吩咐:撤出宝珍苑。

……

禁卫军的步伐整齐划一的动静渐渐远去。

窗外兵荒马乱的火光人影过后,只余下一轮淡月。

织雾心有余悸地掩住心口,直到所有人都离开,沉香才快步上前道:“大公子他……”

织雾冲着对方微微摇头。

关键时候她将哥哥藏在了密室以外的地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可她也清楚太子绝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相信……

她后怕无比,气虚道:“明日一早,必须要将哥哥送出宫去。”

因为……

晏殷他一定还有后手。

明日一早若不能将哥哥送出去,她就真的别想帮哥哥离开皇宫半步。

第二天早上,天初初透亮时,宫人便手脚麻利地替织雾穿戴好衣物。

织雾清晨去向太上皇请安。

她人还未抵达紫桓宫,半道上沉香便匆匆赶来说道:“奴婢听从小姐吩咐,暗中派人去阻挠巡查的人。”

“可……没有用。”

因为今晨派去的宫门口负责巡查的并非宫廷禁卫,而是太子身边的人。

太子手底下的涂奚和温辞两人皆不是寻常人。

便是官员见了他二人也都要退避三舍。

她们派去的小喽啰,他们根本连眼色都不会多给一个。

他们是太子的心腹下属,但却也眼高于顶,离了太子,这朝堂之上还没有他们看得入眼的人。

织雾闻言,心态都有些绷不住。

她最终拧了拧指尖,很快便又做出决断。

“我去找太上皇。()?()”

“小姐的意思是……()?()”

织雾语气轻道:“我会想办法拖住太子。?()_[(.)]?ツ?&?&??()?()”

乃至辰时,太上皇在室内饮茶。

今晨见织雾来得这样早,不由惊讶。

“听闻清清昨夜醉酒,可有好些?()?()”

织雾走上前去,口中轻轻唤了声“皇祖父”,她似乎有话想说,面上却欲言又止。

少女今日穿着单薄粉衣兰裙,人瞧上去也像是一支伶仃纤弱的花,轻颤颤的花瓣看着便好似完全受不住室外半点风拂。

她养得金贵,自然也受不得太多委屈。

太上皇见状似乎意识到什么,便挥手让其他宫人先下去。

他握着茶碗,语气愈发和蔼几分,“清清,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一旁吴德贵听在耳中颇为无奈,太上皇这话说的着实有些偏爱,这整个皇宫只有顾小姐欺负旁人,没有人敢欺负她。

除了……

吴德贵似乎想到什么,接着便不可思议地抬起眼来。

除了一个人。

可是,要知道,这位顾小姐可从来都不敢和太上皇告太子的状。

皆因太子对外的人品几乎无暇。

太上皇疼爱太子和疼爱顾盼清是不同的。

这种不同,却是要放在家国朝廷面前,倘若顾盼清会妨碍了太子的皇位,她就会被立马舍弃。

倒也不是太上皇无情,而是在帝位更迭这样严肃的事情中,太上皇连自己都能献祭了为太子铺路,更遑论是旁人了。

可处于吴德贵目光下的织雾却提起裙摆,突然跪下。

吴德贵心口一跳,不由暗暗扫了一眼太上皇,见他老人家愣了瞬,接着就连声吩咐吴德贵将孩子扶起来。

织雾却开口道:“昨夜……太子殿下带着身边的下属搜查宫中罪人。”

“搜查到了我的房间,我与殿下说自己不曾着衣……”

“可殿下却仍旧执意要强行闯入。”

织雾手指紧紧揪起。

话说出口之后,情绪愈发紧绷。

太上皇听完之后,缓缓放下手中茶碗,抬头看她。

“清清,你起来。”

织雾这时才抬起头,看见他老人家的目光更是心颤得不行。

太上皇语气冷淡重复,“你起来。”

吴德贵当即将织雾搀扶起身。

太上皇又说:“清清先回去。”

“这件事情,我会处置的。”

织雾见太上皇态度不明,难以看透,但也不敢再有更多冒犯。

她起身后()?(),

见太上皇未再和她多说什么()?(),

便回了宝珍苑去。

直至听见太上皇召见了太子和他的下属后?()??。?。??()?(),

织雾连忙抓紧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让人将哥哥送出宫去。

马车早已提前备好,出于谨慎,织雾连多余的话都不敢再和顾宣清说,生怕被旁人撞见他的身影。

在马车快速赶往宫门时,果不其然被人拦下。

可织雾却带着沉香走上前去。

“太上皇准许我的车马出宫自由,你们胆敢忤逆太上皇不成?”

那守门禁卫沉声道:“太子的吩咐我等不敢违背。”

织雾问:“那太上皇的吩咐,你们就敢了吗?”

她说着,便让沉香将太上皇曾经给她的令牌拿出。

若太子在这里,便是太上皇的令牌也许都会无用。

可太子不在,昨夜与他一同参与搜查宝珍苑的下属也都被一并叫走。

没有东宫的人在,太上皇的命令便是不可违抗的存在。

织雾语气沉道:“放他们出宫,我便饶了你们这次对太上皇他老人家的忤逆和冒犯。”

那些人果真吃硬不吃软,迟疑了一瞬后,这才让开。

织雾亲眼看着那辆马车彻底消失在宫门前,心头大石终于落在地面。

她不再耽搁分毫,与沉香要快点回去将哥哥来过的痕迹都检查清理干净。

主仆俩在路过御花园时,却遇见了太子身边的侍卫温辞。

被温辞拦下后,对方缓缓说道:“顾小姐今日和太上皇都说了什么……”

“您知不知道,这样做,对您没有一点好处?”

织雾霎时顿住步伐,猜到自己在太上皇面前告状的事情根本瞒不住。

温辞转而又问:“顾小姐可知晓太子和太上皇的关系?”

太上皇膝下无子,也不是当今圣上的亲生父亲,自然也不会是太子的亲生祖父。

可他们的祖孙关系却远比太子和圣上的父子关系要更为真切。

织雾委婉回答,“我曾听人说,太子幼年因为性情怪异而被人说是个怪物,是太上皇悉心地教导殿下。”

温辞:“不错,不过严格来说,是太子他从未走上过正途,是太上皇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教导他,告诉他怎么做,看上去才会更有人性。”

“小姐既然知道他们祖孙之间的关系,那也该清楚……”

“怪物装作人的时候,会学会人的礼仪,甚至可以比人做的更加出色……”

“可一旦那层遮掩的人皮从怪物身上扯下来,令其露出了怪物的本体,那他就再也没有装作人的必要了。”

“小姐……明白吗?”

怪物会做什么,他们都不知道,但没有人性的东西,焉能做出寻常人能接受的事情?

一旁沉香愈发困惑道:“所以温侍卫是想说什么?”

温辞淡笑,“没什么,这并非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出于我个人的善意劝告罢了。”

他说完,便抬脚离开。

香在对方走远后,小声嘀咕,“温侍卫可真是个好人,他还来提醒小姐您。()?()”

织雾却并不这么觉得。

对于宫里的下人来说,同涂奚相比,温辞明显要比涂奚好相处千百倍。

哪怕有什么事情要寻太子,他们宁愿去找温辞,也不去找性情更为暴戾的涂奚。

而温辞同样会耐心对待找上门来的每一个人。

但织雾清楚,对方绝对不是沉香口中的好人。

相反,和看起来性情恶劣的涂奚相比,温辞才是太子身边更为危险棘手的那一个。

紫桓宫中。

底下的人将将和太上皇汇报完昨晚发生过的事情。

昨夜,远比织雾和太上皇说的情形还要恶劣。

太子显然不光光是闯入了她的房间。

太子被传召过来后,太上皇却先是提起了另外一桩事情。

太上皇询问晏殷,是否知晓有人暗中在他母亲茶水中下药的事情。

晏殷的母亲疯了,一直住在庵堂之中。

“檀之,你母亲喝的水竟也会不干净,你可知晓为何?()?()”

太上皇语气恍若喟叹,“你去查查,看是谁要杀你母亲……()?()”

晏殷却眼皮都不抬一下,语气淡淡回答:“是我。8()8[(.)]?8&?&?8()?()”

太上皇听得这话,握住扶手的手指猛地收紧。

他给了太子机会,只要太子顺着他的话答应下来去查,再随便寻个替罪羊解决这件事情便足以。

太上皇闭了闭眼。

他不愿在太子弑母这个话题上深入。

太上皇转而又问,“你昨夜可是进入过清清的房间?”

太子回答说“是”。

“那你可知晓,清清身上……并不方便见客?”

晏殷抬起幽黑的眼眸,面对太上皇的审问,仍旧回答了一句“知道”。

太上皇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太子若是见色起意,太上皇会愤怒,但却会和眼下的愤怒截然不同。

太上皇眼下的愤怒是……

多少年过去了,太子身上背负的赞誉再多,可实际上,褪去那层伪装,他始终还是那个没有人伦、道德、尊卑、廉耻的模样。

织雾再是做错了事情,也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可太子却直接无视一切规则,将手掌探入到妹妹的被子底下,肆无忌惮地摸索……

这个畜生!

*

晌午过后,紫桓宫那边来人请织雾过去。

织雾瞧见竟是吴德贵亲自来,她只当自己送走哥哥的事情会被察觉……

不曾想,她跟随吴德贵到了紫桓宫前时,便听见鞭子挥动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鞭子破空甩出。

织雾抬眸看去,在看清楚庭院里挨鞭子的人影时,她更是愣住。

跪在庭院中的身影不是旁人,正是今晨才将将被她告状的主角。

吴德贵这时候才摇头叹气,“太上皇说了,要抽满殿下一百鞭子,还说……”

还说,

要打死太子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生。

织雾在听见“一百鞭”时()?(),

只当自己耳朵是生出了错觉。

一百鞭……

再一联想到今日温辞突然拦住自己说出口的一席话()?(),

织雾瞬间反应了过来。

这显然不是她的本意。

织雾今早铤而走险所做出的一切()?(),

显然只是想要拖延东宫的行动。

可眼下真要让他们打完这一百鞭10()?10@?@?10()?(),

别说晏殷会不会放过她。

他的下属只怕头一个饶不了她。

真要让晏殷挨完所有的鞭子,那她也别想活了……

织雾进去见到太上皇,张嘴便想要劝说。

太上皇沉声道:“清清不必自责,这是他该的。”

“而且,我也不完全是因为清清罚他……”

老人家脸色冷厉下来,往日的平易近人一扫而空,竟也很是威仪。

一旁吴德贵愁眉苦脸,不敢张口再说,只能冲着织雾挤眉弄眼。

他比谁都清楚太上皇有多么心疼。

只是太子向来是个骨头硬的,太上皇又无其他台阶可下。

织雾知晓事情的利害关系,在吴德贵的示意下,继续说道。

“可皇祖父已经替我出了口气……”

而且,因为她的故意而为之,表面上犯罪的哥哥也被她送出了宫去。

织雾省略了自己隐藏犯人的过错,只故意放大太子的行动,如此利用并且隐瞒了太上皇,惹得他与太子生出嫌隙,她心口自也不适,只好再劝,“事实上,我也并没有什么损失。”

“而且,方才进来时,只瞧见太子殿下后背都是血……”

一旁吴德贵忙也说道:“是啊,都已经快要满五十鞭了。”

这五十鞭对于身体脆弱的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惩罚了。

太子年轻气盛,身体恢复得快,可也不是铁做的人物,哪里能毫发无损?

太上皇并未抬眼朝殿外看。

可外面鞭子每一次破空的声响都极其响亮。

鞭子破开皮摔烂肉的滋味必然不会好受。

偏偏那个孽障生生挨了几十下却还是一声不吭,骨头硬的像是没有知觉一般。

太上皇冷哼了一声,甩开吴德贵的手,口中迁怒,“就你多嘴!”

他转身朝殿内走去。

可最终到底还是不忍,顺着织雾给出的台阶,私底下让外面的人停手,饶了太子这回。

当天夜里,太上皇便再度病倒。

他年纪大了,稍稍受凉就会生病。

织雾想到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心里哪能好受,接连两日都前去奉药。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阴沉压抑的雨时,吴德贵叹息,“阴雨天,太上皇身上骨头也总不爽利,又是生病又是关节难受,他老人家可实在受罪。”

织雾闻言,又同太上皇道:“清清先前学了套揉捏穴位的法子,可以给皇祖父揉揉。”

她之所以会,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昏迷期间,一直有丫鬟耐心至极替她按揉穴位

日日被这样按下来,织雾自然也会无师自通。

太上皇被她按了一会儿舒服些便歇息下。

只是休息前却忽然将她叫住。

太上皇接连两日都没有提过太子一个字,旁人更不敢提,生怕触怒了他。

可在他歇息之前,忽然提出让织雾去看太子。

原因也很简单。

盛怒过后,消了气的太上皇也深知太子的心性。

他让吴德贵带织雾去看太子,也是想让他们的关系不要太僵。

太上皇对待后辈似乎总会将他们当做不懂事的孩子,甚至让他们缓解关系的方法也十分简单粗暴。

直接将上次让太子喂织雾喝药的事情反转一下,让织雾过去给太子也喂一次药。

如此一来,便可以让两个孩子再度和好。

织雾迟疑,她想要开口,吴德贵却冲她摇头。

两人出来后,吴德贵才低声道:“太上皇操心的事情太多了,顾小姐便顺了他这一回吧。()?()”

织雾拧着指尖,想到太上皇夜里果真会骨头缝里疼到睡不好觉,自也没话说了。

直到吴德贵将织雾领去东宫时,两人才知晓,太上皇生病的期间,太子回来后同样因为伤口的缘故,身体发起了高烧。

可这两日,太子却不曾进过一口汤药。

东宫向来唯他命是从,以至于在太子的吩咐下,他病了这几日,竟无一人敢外传。

吴德贵一听哪还得了。

连忙亲自吩咐人抓药熬药,半点也都不敢耽搁。

真要传到太上皇耳中,一手疼爱大的孩子,不肯喝药也许就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和他老人家怄气。

只怕太上皇又要气得心口难受。

他愈发焦急领着织雾进去看望太子,寝榻前的一层厚帐幔却落了下来。

宫人只道是为了避免将病气过给太上皇,所以太子也不便见客。

隔着垂落的帐幔,吴德贵恭敬道:“太子殿下可还安康?()?()”

他说着不由又叹气,“太上皇当夜便为罚太子的事情病倒了,你们年轻人是互相怄气,总归是一时用气……?()???$?$??()?()”

“可太上皇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这次真的病倒后,却也是极可怜,半夜骨头缝疼起来,根本睡不好觉。()?()”

若先前都是太上皇装可怜博孩子们同情的戏码,这次便都是真的。

帐幔内的太子殿下说是生病,可一开口语气却仍可以如常。

身体明明挨了几近半百下鞭子,男人却吐字清晰道:“孤无妨,改日待身体好了一些,再去拜见太上皇,向他老人家诚心认错。”

吴德贵见太子还肯和他自己说话,心头微缓。

“太上皇是希望太子与顾小姐没有矛盾……”

“上回顾小姐病了,您端药喂她,这次您病了,她也正该如此。”

吴德贵带着任务来,和上回一样,只等织雾给太子喂了药,见证着两人和好,他便可以拿这事情去抚慰太上皇的心情。

一旁尤嬷嬷闻言

,却提醒道:“可药还未熬好。”()?()

帐幔里温润的语气再度缓缓传来,“无妨,孤有些渴。”()?()

“可以让顾小姐给孤倒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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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德贵心头更是一喜,原以为太子近日心情会很阴鸷,却不曾想,对方仍旧一如往昔的好说话。()?()

吴德贵示意织雾上前。

织雾却微微有些不安。

她清楚与太上皇扯上关系的事情,太子多少都不会与她轻易善了。

当时为了自己的哥哥她只当自己是不顾后果地豁出去了……

可眼下晏殷却这般平和,让织雾心尖反而滋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滋味。

他这样正常,反而很是古怪。

可人已经来了,又要安太上皇的心……她只得按照太上皇的吩咐,给太子倒了热茶。

和织雾秀气的闺榻不同,成年男人所使用的寝榻极大。

用来隔绝病气的帐幔垂落后,隔出的床榻空间更如一个小房间般。

织雾在撩开帐幔后,看见榻上的男人面庞俊美苍白,似在闭目养神。

在宫人眼中明明病得极其严重。

可晏殷所表现出来的姿态和言辞都分明比正常人都要更为条理分明。

织雾握住茶盏的指尖紧了几分。

她垂下眼睫,将手中茶水交到他的手中。

却不曾想,在交接的中途,男人却好似无力一般,没有及时握住。

茶杯瞬间跌落,温热茶水也都流淌在他衣摆上。

织雾呼吸微微一窒,对上他朝自己看来的眼眸,发觉他好似故意……却又因为没有证据而不敢妄自恶意揣测。

她只得拿出帕子,想要替他擦干。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晏殷黑眼珠子凝着她擦拂的指尖,“没关系,是孤没有接得住。”

“就像是阿雾上次奉茶也手不稳……”

对方在生病期间仿佛变得异常善解人意,“我们都有犯错的时候。”

“阿雾替孤擦干净就好。”

他垂落下长睫遮掩眸中幽沉情绪时,好似更加减弱了几分迫人的气息。

他看似好说话,可织雾却完全不敢大意。

衣摆起初尚未全都潮透。

她的帕子亦是匆忙跟着水痕匆匆擦拂。

可她握住帕子的指尖没有擦拭几下,便发觉指尖下的位置似乎越来越硬。

织雾愣住。

直到帕子都吸满了水渍开始滴水,而对方身上原本不显眼的地方,却因为衣物被水渍彻彻底底浸透之后。

这才将底下的物什映出了轮廓。

甚至隔着潮湿半透的面料,连色泽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

在她将那潮湿衣物表面一下接着一下摩擦贴到他身上之前,

织雾一直都以为自己擦拭的是他的腹……

织雾掌心瞬间发麻。

在终于迟钝地意识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之后,她眼睫猛地一颤,连忙要将手指缩回,却被一只烫得惊人的手掌猛地按住。

织雾这个时候才终于意识到……

太子的确在发烧。

因为他的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烫得织雾指尖泛粉。

但这件事,与他们仅有一帘之隔的吴德贵显然并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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