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钱的男生叫李磊，也算是大众名字。
被拎到季凉跟前还有些气恼，一张脸都涨红了。这会儿听到顾宸说事情的经过，立刻辩解道：“是她没来找我要钱，不是我不给的。”
这样的人……
季凉沉默了下，干脆直接伸手：“钱呢！”
她现在要了。
李磊神色讪讪，半响才低声说：“我现在没钱，过几天再给你，行不行？”
“不行。”季凉直接拒绝。要是其他人，手头暂时没钱也就算了，这人真的是人品不行，季凉又不是圣母，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你现在去借也好，回家拿也好，反正今天晚自习前……”季凉顿了下，“前半个小时吧，把钱给我送去。不然的话，我知道你的班级也知道你的名字，我不去找你，我直接找你们班主任。”
李磊的脸色顿时不好起来。
他摸遍了口袋，把里面零零散散的钱全部都拿出来，总共才二十多块钱。
季凉数了一下，总共二十六块七毛三分钱。
这才不到十天的时间，他竟然就花了这么多？季凉自认花钱不算节省，可也没有这么大手大脚的。
“我就这么多钱了。”李磊说：“剩下的我慢慢还你行不？”
要说顾宸把他拎过来是迫于对方的武力值，李磊还有些不服气的话，那季凉的“找老师”可以说是直接掐中了他的要害。
季凉慢吞吞道：“还剩下二十三块两毛七。”
“是是是，这笔钱我慢慢还你。”李磊连忙说，“我现在实在是没钱了，你看我把口袋都掏空了。”
顾宸还想提醒季凉别太心软，结果季凉根本就不理会李磊的话，依然是慢吞吞的语气：“晚自习前半个小时给我送来，我会在食堂等着。过了时间，我就直接去找你们班主任。”
李磊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你这小丫头怎么听不懂话，我没钱了，没钱了！”
“那是我的错？”季凉冷漠地看着李磊，“我给了你借钱的时间了，你与其跟我跳脚，不如现在就赶紧去借钱吧。”
李磊见她是真的说不通，转身就走。
顾宸这次倒是没拦着他，反而坐在季凉对面，笑着说：“我还当你会心软，同意给他多点时间慢慢还呢。”要是这样，之后他就不管了。
至于季凉能不能把剩下的钱要回来，或者说李磊能不能成功把这比帐给赖掉，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季凉瞥了他一眼，低头吃饭。她今天要的羊肉汤面，再不吃面条就真的坨了。
顾宸就坐在她对面饶有兴趣地看着季凉吃面条，季凉被盯得有些难受，这才咽下嘴巴里的饭菜，说：“我讨厌被人当成傻瓜。”
像李磊这种欠钱不还的人，后世多了去了，都一副欠钱是大爷的样子。
季凉曾经被一个同事借过五百块钱，结果人还没到下次发工资的时候就离职不干了。
这人倒是没把季凉给拉黑，但是就是各种拖拉不肯还。季凉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就问一遍，这人拖了半年，最后咬牙说就是不还了看她能把自己怎么样。
季凉当时已经打探到这个人新的动作地点了，直接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杀过去，当着这个人所有同事的面要账。
那人当时还不想承认，结果没想到季凉当场就拿出了两个人在微、信上的对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那人再也躲不过去。
那人气得脸都红了，也可能是羞的，一边还钱一边骂骂咧咧说季凉小气，就五百块钱竟然闹得这么不愉快。
当时围观的人竟然还有傻叉认同的，季凉当下就说：“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又不是要养孙子。再说了，就算是养孙子，也不养你这种道德败坏，欠账不还的人。五百块钱是小钱，可你怎么就拖了半年多，直到我找到你都还不愿意还呢？”
她收到钱，直接把那人拉了黑名单，扭头就走。
后来听公司同事说，那人在后来的公司也待不下去，换了工作之后没多久又被人如法炮制找去要钱。
这种人，欠账不还是本性，不在于钱的多少。
“你想什么呢？”顾宸盯着季凉看了会儿，见她想东西想得出神，一会儿表情还变一变，忍不住好奇问道。
季凉回神，瞥了顾宸一眼，问道：“你们高二的学生，功课不忙吗？”竟然还有闲心坐在这里看她笑话？
顾宸摇头：“忙，不过对于我来说，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他课业一把抓，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成绩。
季凉想起他刚刚的自我介绍，“你说你叫顾宸，就是那个二年级理科班常年排名第一的顾宸？”
顾宸差点被她的形容给逗笑，他努力憋住了笑意，用力点头一本正经道：“没错，我就是那个二年级理科班常年排名第一的顾宸。”
季凉觉得对方是个憨憨。
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嫉妒的。为什么她学习就得抓紧每一分一秒，有些人，譬如眼前的顾宸，还有刚回来的叶笙，甚至是沈城，都看着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认识的学霸太多了，真的是让人忍不住丧气啊。
人类智商的参差真的是在学校里最为明显了。
唯一让人觉得值得庆幸的就是，这是通过努力可以追赶的。
季凉能稳居全校前十，也可以说是很不错的了。等到文理科分班，她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第一的。
她这么想着，对学霸的嫉妒略微淡了些，勉强把坨掉的面条吃了，只觉得嘴巴里有些难受，干脆起身叫上顾宸，请他喝汽水。
橘子汽水，酸酸甜甜的还带气，超级好喝。
顾宸被请了一瓶汽水，大概是觉得季凉这人不错，临走的时候说：“要是我们班主任不信你，你就报我的名字，我给你作证。”
季凉点头，对着顾宸挥挥手，决定再买几瓶汽水回去顺带回请沈杰的零食。
结果，她这边正拿汽水呢，沈杰就如同背后灵一样突然出现。
“刚刚那个男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