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大午睡去了，程清华先跟阿光排练了一下，以免正式表演的时候误伤了他。
“你先摸一下我的胸，然后我得打你一巴掌，接着再踢你裤裆，最后再对你拳打脚踢一顿，完了你得跟我道歉，表示自己错了……”
虽然阿光占便宜的地方有好几处，但是程清华的动作是固定的一套，两人排练了一会儿，默契就出来了。
跟演员演戏时候的假打一样。
阿光也从最初的不好意思到最后都麻木了。
没长开的身体，真的，跟女生两个字没什么关系。
“行了，记得啊，一会儿北大醒了，你们就来找我。”
说完又钻进厨房忙活了。
今天她打算尽量多做些饼，最好能在附近几个村都放上货。
阿光跟着进来问她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君子远庖厨，出去学习去吧。”
程清华看也没看他，自顾生火做饼。
身后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接着就是大门被合上的声音。
程清华这饼一做就是两个小时，程北大起来的时候她连忙拿了两个芝麻饼给她。
大门关着，程北大拿着饼却没吃，而是从门缝往外张望。
“北大，做什么呢？”程清华问她。
“弟弟……”程北大指了指门外。
程清华过来看了一眼，发现是阿光正坐在龙眼树下，手拿一本英语书再看。
她把门打开，阿光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将书合上走了过来。
一手直接覆在了她胸口上。
程清华反应很快，一巴掌就朝阿光脸上扇，紧接着又是踢裆，又是各种眼花缭乱的动作。
阿光被打得狼狈后退，但其实身上并没什么痛处。
“对不起，我错了。”
眼见着她的一套动作打完了，阿光连忙出声，但是演技不太好，看起来有点尴尬。
程北大不明所以，歪着脑袋看着两人一脸好奇。
不知道剧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子？
“被他，他欺负我，他摸我胸，这样做是不对的，要打。”程清华过来挽着程北大的手冲她撒娇。
程北大还是没怎么看明白，微微蹙着眉，没有任何表示。
程清华看得很开。
程北大就这样，指望她能一次明白是不行的，所以她跟阿光说的是以后每天。
表演完后，她又钻进了厨房里，程北大和阿光在龙眼树下画画，没多久，外面就吵吵嚷嚷起来。
程清华听到声音出去，见那一帮少年又来了，带了一袋儿旧书来给她称。
程北大看见她，立刻瑟缩的躲到她身后。
将旧书称了，有三十斤，程清华给了二十四块钱，那帮人却没立刻就走，而是围在阿光身后，指着某个单词问他怎么读，又是什么意思。
程清华干脆让程北大回了屋，拿出两颗大白兔给她。
程北大不画画了，跟她进了厨房给她看灶里的火，时不时拿一根木炭在灶台上画画。
做熟练了，再加上她们家锅够大，一个下午竟然做了两百个饼。
她打算吃过晚饭后再加会儿班，做够三百个。
晚饭简单，热了中午剩下的猪脚，又将卤的大肠小肠猪肝都切了当冷盘，炒一把菜心，没花什么时间。
只不过，三人才端了饭要吃，程大义回来了。
看见家里多了个人，桌面上的菜又这么丰富，程大义一时转不过弯儿来。
他手上还捧着一个大海碗。
“今天逮到一条水蛇，和鸡炖了，很补，你们喝点儿。”
“别人家的剩菜别往家里拿，我们不缺吃的。”
哎，上一世，她还是很盼着程大义能拿点剩菜回来的。
至于这一世嘛，呵呵。
“不是剩菜，刚炖好，我让大献盛了些特意拿回来给你们吃的，我还没吃呢。”
程大义将大海碗放下才问阿光是谁。
程清华说了，程大义没什么表示，只点了点头，看看桌上的菜色也没多余的话。
大概是觉得这些是二奶奶给的，就从口袋掏出十块钱出来，让她明天也去买点肉回来再请阿光吃。
程清华没解释，把钱收了。
“喝点鸡汤吧，刚炖好的。”虽是这么说，但她既没拿碗，也没拿汤勺。
她刚才刚试图骗他吃下一片猪肝，阿光对她还有防备，自然没看那汤一眼，自顾吃猪脚和菜心。
“这可不是单纯的鸡汤，里面还有别的好货，你猜是什么？”
程清华完全没有要忽悠他吃的样子，似乎只是很随意的跟他讨论一下，但是阿光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扒饭的动作快了许多，却还是优雅贵气。
终于吃饱了，阿光淡定的看着她。
出招吧，我奉陪到底。
程清华笑了笑，用他的筷子在汤里翻找了一下，很快就夹上来一截白生生的肉，圆弧的形状，像某个长条形动物的其中一部分。
“知道这是什么吗？”程清华将肉块拿到他面前，眼里的不怀好意很明显。
阿光在筷子上打了一下，那块肉就掉在了地上，程清华啧啧一声。
“好浪费，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美味儿……”
那你咋不捡起来吃呢。
既然已经知道她不怀好意，阿光当然不可能继续逮着，拿起自己的碗筷就要回去，程清华又开口了。
“这可是龙凤汤欸，很补的，你确定不喝点儿？”
龙凤汤？不是鸡汤吗，这么新奇的名字，阿光小小的好奇了一下。
看出了他眼里的疑惑，程清华又嘿嘿笑了笑：“当然不是真的龙凤，凤是鸡，你觉得龙应该是什么？”
说着，伸出手臂做了一个类似于蛇在地上扭扭曲曲爬过的动作。
阿光小脸煞白，直接就将手里的筷子丢了出去。
程清华捂着嘴哈哈大笑，程北大的注意力也到了汤上，筷子往里捞了捞想吃，被程清华阻止了。
从程大献家拿过来的东西，她怎么敢吃。
当即把大海碗端了起来，将里面的东西倒进了水沟里，连碗都丢了。
“他们家的东西我不敢吃，但其实我挺想吃龙凤汤的，过两天去镇上的菜市问问看有没有蛇卖，再买一只老母鸡，给咱三个都补补身子……”
“咦，阿光，你怎么走这么快，后面又没有狗追你……”
眼睁睁看着阿光进了家门，背影萧条狼狈，程清华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