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献吓得尿了裤子，狼狈的跑了，牛栏里只剩下程清华极具耐心的轻唤声，还有程北大时不时传来的呜咽。
“北大，是我啊，我们先回家去好吗？”
“刚才回来的时候买了烧鸭，还买了鱼扣，是不是很久没吃鱼扣了？还买了胡萝卜，我们把鱼扣切了和胡萝卜一起炒好吗？”
“再做个白花菜蛋花汤，或者你想吃个西红柿蛋花汤？西红柿蛋花汤你没吃过吧？酸酸甜甜的，可好喝了。”
“要不要吃大白兔了？阿光肯定还有，我们找他拿好吗？阿光就是弟弟，还记得吗？”
不管她怎么说，程北大都好像没听见一样，程清华想起那一份烧鸭还在家里，说不定已经被程大义吃了，赶紧让阿光回去看看，势必要抢下几块来给程北大。
阿光有点理解不了她的思路。
都这种时候了，还惦记着吃呢？
虽是这么想的，但是阿光并没犹豫，很快就跑到了程清华家里，却发现大门敞开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那一袋烧鸭和鱼扣胡萝卜还放在桌上没动，桌面上还有两个空杯子，看样子是那些人正想吃饭，但最后还是没吃成。
应该是程大献回来说了什么。
阿光直接把程清华买的菜提在了手上去找她们。
程清华想从袋子里把鸭腿找出来，才想起鸭腿已经被她吃了，只能找了鸭翅根。
长得跟鸭腿差不多，但是肉比鸭腿少很多。
“北大，吃鸭腿咯，你不是爱吃吗？”
程北大的头还埋在两腿间，程清华只能把鸭腿从她两腿的缝隙里塞进去，好让她能闻到烧鸭的香味儿。
但是程北大却好像没看见一样，动都没都动一下。
程清华试着将她拉起来，但是程北大没给她机会。
“阿光，你来试试。”
程北大之前很喜欢和阿光呆在一起，说不定愿意搭理阿光也说不定。
程清华说完，阿光也跟着蹲了下来，叫了几声北大，但是程北大并没理会。
“阿光，再麻烦你跑一趟，把她的画画本和水彩笔也拿来，再带上你的游戏机。”
阿光很快就回来了，这里没有灯光，还特意带了一个手电筒照着。
程清华把画画本推给程北大，又让阿光在一旁玩游戏，玩了一会儿，程北大终于抬头看了过来。
“北大，画画吗？我们回家画画好不好？”
程清华又将画画本往程北大身上推了推，程北大接了过去，就放在膝盖上画了起来。
见她愿意搭理人了，程清华又将鸭翅根放到她嘴边。
程北大瑟缩了一下，程清华又出声安慰了好一会儿，她才张嘴。
这是个好现象。
只要她不是彻底封闭自我，程清华就不是太担心。
只是，想到程大献的所作所为，程清华还是觉得心里有股气无处发泄。
幸好她和阿光经常在她面前演戏，程大献没讨到什么便宜，程北大刚才那样，八成是以为自己做错了事儿，怕被惩罚，所以才会缩起来。
“北大，今天你表现得非常好，你很勇敢知道吗，你做对了，如果以后有人碰你，你还踢他，知道吗？”
程北大的心情好了起来，程清华就跟她讲道理，告诉她她的做法没有错，以后如果遇上同样的事儿，还要这么做。
程北大长得好看，又是这样，别人碰上了都想占便宜，如果没有点防备，总有一天要吃大亏。
宁可像今天一样，把程大献废了，她都不能让程北大出事儿。
在牛栏里呆了两个多钟，程清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三人身上暴露在外的皮肤都被蚊子订满了包。
“对不起啊小哥哥，连累你了。”程清华看他额头上也被订了个包，下意识就把手指头伸进嘴里沾了口水，直接往他的蚊子包上涂。
“呃……”黑暗中她没看清楚阿光脸上的表情，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会是怎么样。
阿光将她的手推开，把手电筒丢给两人，闷不吭声的走了。
程清华想到他很有可能是急着回去洗额头，虽然很不厚道，但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带着程北大回到家，原本想进厨房把鱼扣切了炒上，程大义却不知等了多久，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手上拿着手指粗的棍子，二话不说就往两人身上招呼。
说是两人，但更多的是打在程北大身上。
程清华被程大义推开直接甩在了墙根下，程北大也不知道躲，尖叫一声就抱着头蹲在地上，背上腿上立刻被抽了好几下。
“你干什么，程大义，你疯了是不是。”
程清华扑过去推他的手，程大义手臂一伸，轻而易举就钳住了她半边肩膀，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这个臭婊子，生她养她这么大，脑子不好还学会勾引男人了，欠艹还是怎么样，要不要我把你卖了让你去接客？”
“不省心的东西，我打死你，年纪轻轻不学好，不学好。”
程北大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被打一下就哼一声，打一下就哼一声，程清华看在眼里，极力阻止程大义却无济于事，接连在程大义身上揣了几下，程大义都没多看她一眼。
身形上的察觉，面对暴怒的程大义，她什么都做不了。
“程大义，你疯了，你自己娶了疯子老婆，生个疯女儿你怪谁啊。”
程清华冲他吐了一口口水。
程大义终于转头看她了。
“我娶了个疯老婆？嗯？疯老婆？那怎么生了你一个正常的孩子？程清华，你有没有良心你这样说你妈。”
程大义把伸着手臂将她固定住，手上的棍子一下一下的落在她身上，打得那叫一个随心所欲。
程清华扭着要来回蹦跶，还是避免不了被抽了好几下。
程大义是真的生气了，下手一点没留情，好几下都打得她骨头发颤，更别表面上火辣辣的疼了。
不过，他好歹没空出手继续打程北大了。
打吧，痛快的打一顿，他舒服，她也舒服。
程大义见她非但没哭，反而还咧着嘴笑，顿时怒火狂烧，车子她进了厨房，又换了一根带刺的棍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