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华没看比赛，她的注意力都放在程北大身上，发现她的目光会追着篮球跑之后，当下决定放学回去就去买一个篮球。
比赛是篮球队里的初三和初二对决，相差一个年级，初二的队员除了班世飞之外，身高上都没有优势。
不过，班世飞一个人也把初三五个队员都碾压了。
一边看场上，一边观察程北大，不知不觉就蹙起了眉头。
程北大看的是班世飞。
想起两人刚才长达两分钟的对视，程清华的内心有些阴郁。
怎么会呢。
“北大，北大？”
中场休息，班世飞仰着脖子在喝水，程北大就这么定定的望着人家，她接连叫了她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突然，场中的班世飞似乎有所察觉，朝两人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接着笑了一下。
周围的女生不明所以，顿时热情的回应了起来。
下半场的时候，别人都是越跑越累，班世飞却好像有无限的精力一样满场飞，整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气势如虹。经过姐妹两身边时班世飞放慢了脚步，那两人的视线又纠缠在一起。
她想起体育老师在音乐老师面前的表现，心里喊了一声糟糕。
这班世飞……
如今再看，不就是一只歪着嘴吐着舌撒欢求关注的狗子么。
程北大肯定不是那个意思，应该只是看班世飞球打得好，所以才会一直盯着他看。
那班世飞又是怎么想的呢？
程清华可不想惹上这么个麻烦。
幸好，程北大看了一会儿就厌了，拉着她要走，程清华顺势将人带了出来，放学时间还没到，她去跟警卫大爷说了几句好话，又递了两个芝麻饼过去，大爷才开门放她们出去。
回到家，程清华看了一眼串串锅，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又看了抽屉里的钱，都是零碎的一毛两毛五毛，看着满满一抽屉，但其实并没有多少。
程清华打发程大义去买篮球，交代他要买好的，皮的，捞了几串牛杂给程北大解馋。
班青青和班凤娇吃鸡腿的时候她就盯着呢，难得没吵着要吃。
“婶子，我们家牛杂串的生意是不是没以前好了？”程清华进了厨房摆弄刚出炉的芝麻饼，随口问到。
“好啊，怎么会不好呢，不过我看每一串的分量好像少了吧。”
程清华点头。
确实是的。
刚才捞串串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没串的分量少了，但是她每天收到的钱也少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做生意都这样，一开始给的分量多，也好吃，久了肯定要变少的，不然怎么挣钱啊……”桂花婶子怕她不好意思，自顾圆了话头。
程大义果然买了个质量很好的篮球回来，花了八十多块钱，但是程大义一副没花什么钱的样子，像个败家宠娃的家长。
程清华要给他钱，程大义没要，说自己也有钱，非要她的钱干嘛呢。
“那是给你的零花钱，你花了上哪儿拿钱买酒呢。”程清华盯着他看。
“嗨，你一天给我二十块钱，我能都拿去喝酒？这家里现在是你做主，开销都是你花钱，我也没花钱的地方，拿这么多钱来干嘛……”面对程清华迫人的目光，程大义好像毫无所觉一般。
“这个星期六我到县里去给你们买几套衣服，天要凉了。”
说完又转身出门买菜去了。
知道家里不像以前那么拮据了，程大义买菜也豪气起来，三个婶子时常夸他大方，夸得程大义飘飘然，每天不多买点菜都不好意思。
程清华对此没有异议。
挣了钱，就该让家人生活好点。
只要程大义不是过度膨胀，她都不会管。
不过……
“串串的分量少了点，比以前少了很多，还是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不然就降低价格。”
“少了吗？哎呀，我天天串，有时候也把握不好，不知不觉就少了，我也没发现。”今天正好还剩下几串，程清华就拿来跟他形容了一下。
“这个牛肺，以前一颗足有这么大，现在只有这么点。一会儿我用泡沫给你剪一串做比照，以后你就按着那个大小来切。”
说话的时候她一直注意着程大义的反应，发现他并没有反感的意思，看起来真的是不经意一样。
程北大是喜欢篮球的，但没想打篮球，只把篮球当一件饰品一样挂了起来，没事儿的时候就盯着看。
程清华猜测她是不是喜欢球状的东西，又去镇上唯一一家精品店看了看。
说是精品店，其实就是一些小玩意儿，在小镇里称得上是精致，价钱不贵，几块钱到十几块钱，二十块钱的东西已经称得上价值不菲了。
程清华买到了一个类似于水晶球一样的音乐盒，插上电就转起来，有叮铃铃的音乐，响的是生日快乐的调子，水晶球里是一座小木屋的雪景，还有灯光。
程北大一下就被吸引了，插着电看了好久。
程清华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是走进死胡同里了。
她只知道程北大喜欢吃的，喜欢画画，却没想到，其实程北大还可以喜欢很多东西。
只是这些东西，她还没遇见而已。
这就好办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家的铺面门才打开，班青青和班凤娇就迅速的钻了进来。
程清华和程北大还在吃早饭，随口问两人吃了没有，没想到竟然都没吃。
今天做的是肉包，程清华嫌腻没怎么吃，正好分给两人。
“这是你们自己做的吗，镇上的包子店馅儿没这么多。”班青青没心没肺的吃着，班凤娇却是满腹心事，吃得没那么香。
看出两人有心事儿，程清华却没急着问，直到吃完了早餐走出去一段距离才开口。
班青青这才想起自己闯下的祸事，整个人都蔫儿了，看向班凤娇，让她说一说昨天的事情。
“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篮球比赛结束之后，啦啦队的人推了青青一下，青青气不过，把人推回去，没想到那人没站稳，摔地上磕了两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