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阿光提出抗议，程清华又招手叫程北大下去洗澡，同时让阿光进房不准出来。
直接把他什么话都堵在了嘴里。
姐妹两人上来的时候，阿光背对着外面，听着动静感觉到程北大躺进了床底下，程清华花了几分钟把人哄睡着又下楼去了。
他以为她是忘了什么东西，却又听到厨房里传来刷刷刷锅铲翻搅的声音。
不知道每天夜里，在别人都睡了之后，她是不是都要不停的重复这枯燥又乏味的动作。
伴随着那隐隐约约的唰唰声，阿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他的衣服已经洗干净又晾干，折叠整齐放在他床头。
床底下两姐妹已经不在了，楼下传来说话声。
阿光还不能完全听懂这里的方言，只隐约听出来程清华在质问程大义，程大义态度很好，不停认错，昨晚应该是喝多了。
“如果你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满，你就回家去，别呆在这里。”
程清华一直记得程大义昨晚的眼神，她真怕程大义下次再喝醉了，又闹这么一出，可不保证结果会怎么样。
毕竟阿光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她身边。
她承认她够狠，如果程大义不能让她顺遂一点，那她不介意用点极端的手段。
“没有不满，我昨晚就是喝多了，可能是老班在串串里放了什么药，我昨晚迷迷糊糊的。”
程清华狐疑的看着他，倒是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
如果真是对方下的药，那事情就严重了。
“以后我不会和别人喝酒了，要喝也是我自己喝，你放心吧。”
程大义一脸懊悔，他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但是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地板上一片狼藉，等程清华下来之后连忙问她是怎么回事儿。
“以后离那人远一点，别什么人都领家里来。你想找人一起喝酒你就出去喝，我不管你。”
程大义连连点头。
程清华又问他昨晚为什么剩这么多串串，她回来的时候还剩下一大盆，这剩的也太多了点。
“不知道啊，前两天也剩了些，但是没那么多，昨晚无缘无故就剩下一大盆，我想着卖不了也浪费，干脆请老班过来喝酒做人情。”
程大义醒得早，不仅把自己收拾妥当了，还准备了早饭，又去菜市拿了牛杂，已经在锅里煮上了，抬头见到阿光，愣了一下。
“他怎么在这里？”这一问顿觉不得了。
家里就一个房间，他自己都是睡楼下铺面的，阿光昨晚睡哪里？
虽说程大义不靠谱，但是事关这种事情他倒是灵醒得很。
刚被女儿训得跟个孙子一样，正好在这小子身上找回面子来。
“昨晚你想砍了我丢池塘里喂鱼，幸好阿光送我们回来还没走，不然你现在就不是站在这里，而是在牢里了。”程清华冷冷的提醒他。
这时候，阿光也从楼上下来了，程大义一看就看到他手臂上被紫药水涂的一片。
质问的话一句没能出口，用掺着方言的普通话像阿光解释昨晚的事儿。
阿光只淡淡的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程大义不自在的钻进厨房端早饭。
程清华道隔壁商店给阿光买了牙刷和毛巾，阿光收拾妥当就要走，她连忙把人扯到饭桌旁坐下。
今天吃的瘦肉粥和榨菜，肉粥滚得黏稠软糯，瘦肉一块块指头大小剁得蓬松入味，三个小孩每人吃了两大碗。
从家里出来，拐过路口就见到班世飞和他两个跟班儿等在那里，看到阿光的时候一脸探究。
程清华还没说什么，阿光就自觉加快了脚步和姐妹两人拉开了距离。
班世飞几人也没说话，就这么慢吞吞的跟在姐妹两人身后，途中，班世飞问程北大要不要坐他单车后座，无例外的没有得到回应。
两个跟班又嘲笑他，班世飞一声不吭，笑骂了那两人几句。
进出校门要出示走读证或者请假条，阿光两者都没有，早早就绕路去了别的地方爬墙。
程清华朝后看了一眼，班世飞和那两人都在看阿光。
到校门口之后，班世飞等人就飞快的踩着单车走了。
也不知道这样的上下学跟随要持续多久。
她知道现在的男生都爱跟在喜欢的女孩后面，普遍就是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说，就这么跟着看着女孩的背影，能一起走一段路都觉得开心。
但也有些人，跟着就是想做点什么。
也不知道班世飞是哪种，哎，要不要找班世成管管他弟弟呢？
大课间的时候，外头不知道是谁说了什么，班上的男生近乎一半冲了出去，班长连忙问是怎么回事儿。
“初一和初二打架。”
有人回来说了一声，教室里又跑了一波人。
程清华不以为意，在学校里，真要大家？呵，想太多了。
班青青昨晚刚被人教训过，如今虽然好奇，但是并没有离开座位。
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陆陆续续回来了，热烈的讨论起之前的事情来。
“和一班，初二的人太霸道了。”
“一半是谁啊？”
“就你们都说好看的那个啊，柏悦光，听说手腕都被刀划了。”
“打起来了没有？谁打的啊？”
“在学校里怎么可能打的起来？当然是班世飞了，还能有谁。”
“这次打不起来，等周末了肯定要找地方打的，我这个星期不回家了。”
“一班的，关我们什么事儿啊。”
“一班不是初一的？初二太嚣张了吧，我们胆子太小了以后都要被欺负。”
没打起来就好。
对于阿光会和别人起冲突这事儿，程清华完全没想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突然想起今天早上阿光去爬墙的时候，班世飞和另外两人都看了过去。
不会是因为程北大吧？
程清华转头看了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的程北大一眼，突然觉得这个猜测有点扯。
程北大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他能因为阿光跟他们走近就去找人麻烦？
他的猜测很快就得到证实。
第三节课下课的时候，第一手消息已经在班上传遍了，大家都有意无意的看向程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