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就对了，你现在进展怎么样？”
“办厂手续都下来了，就是厂房租不下来。”
“租不下来的意思是没找到合适的厂房，还是缺资金？”
“缺资金。”
“有去拉投资吗？”
“有，有一家，紫来你知道吧，他们老总特别感兴趣！”一说到这儿，顾淮民有点儿来劲了。
“然后呢，资金到账了吗？”
“老总出差了，还没回来，回来肯定就联系我了！”
“出差多久了？”
“加上今天，正好7天。”
“那你现在的打算呢？”
“等他回来，毕竟其他的公司大门我都没进去。”
“别等他了，回不来了。毛总就没走。”
“你怎么知道？保安说他出差了，不可能骗人的，这么大公司呢！”顾淮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争辩的眼睛都变红了。
“小民，你要知道，现在你是在创业，跟拿着国家的实验基金做实验不一样。你在体制内，大家都是奔着同一个方向去使劲儿，去完成实验目标，你现在创业，办厂，那就有竞争了，人家巴不得把你扼杀在摇篮里呢！”
“不可能，不可能。”顾淮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眼神失焦，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好在你现在没什么实质性的损失，没事。”
顾淮民不说话。
“你不会把你的样件留给他们了吧？”见顾淮民不说话，齐大海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他这个表弟，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没有别的爱好，就是爱学习，一路走来没让家里人操心过，但是话说回来，人无完人，一心扑在学习上的后果就是，心思特别单纯，没有提防别人的心眼儿。硕士毕业之后本来进了体制内，家里人都觉得挺好，都觉得这孩子适合当科学家，和实验数据打交道，实验数据又不会害人。可是这突然间转了性似的要下海创业，属实也是给家里人惊到了，尤其是这个刚起步的时候，顾淮民的性格太吃亏了。
“得，差多少钱？”
“260万。”
“怎么需要这么多钱？”
“喏，都给你准备好了。”
齐大海仔细地看着顾淮民写的方案，发现每笔钱确实都是花到刀刃上的，也知道了自己的科学家弟弟是下了功夫要在电池这个行业做出一番天地。
“钱我出了，你不用去跑市场了。”
“表哥，真的假的？你掐我一把？”
“行了，还能骗你不成？走，去理个发，再好好洗洗，换身衣裳，收拾好我再给你讲讲这个钱怎么用。”
齐大海在等顾淮民理发的空当倚着墙睡着了，在梦里他仿佛又梦到小时候他带着顾淮民去邻居的菜地里偷马铃薯，结果被邻居逮了个正着，邻居拿着个小木棍想打齐大海，顾淮民小小的身子仿佛有巨大的能量，一把把齐大海推到一边去，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木棍，给邻居都吓了一大跳，赶紧扔了木棍检查顾淮民的身子。
“哥，哥？”
顾淮民喊了好几声都没喊醒，又轻轻戳了戳齐大海的肩头，才把人戳醒。
“理好了，走吧。”
到了顾淮民租的出租屋，齐大海摇摇头说，还是下去找个茶馆坐坐吧。顾淮民有点羞涩地挠挠头，跟着齐大海下了楼。
“淮民，我说的话你听好了，这260万，算我借你的，不算利息，不入股，你自己做老板，做实际控股人，你能成，这260万就是你成功的资本；你成不了，也没关系，不用你还，不要有太大压力，本来创业就压力山大是吧，哥就希望你好好的，用这个钱实现你的电池梦。”
顾淮民情绪再内敛，在此刻也不免红了眼眶。
“你放心，哥，我一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好好干，中国的电池就在你的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