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日子好过了,怎么反倒是人心变黑了。
明明已经衣食无忧,身居高位,有着几代人也挥霍不完的财富,为何还会如此贪婪,甚至不惜以身试法?
这样做值得吗?”
“哎,许多人都是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不患寡而患不均,历史的前车之鉴比比皆是。
欲壑难填,人性如此,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个怪圈。”
沈荣军忍不住喟然长叹。
“咱们用无数性命夺回来的尊严,却看到这帮子人如此糟蹋,真是令人心痛。
这样作死下去,迟早要让这帮龟孙子把家业败光!”
韩定河重重拍了拍扶手,宣泄心中的怒气。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历史给出的答案。
革命之路,任重而道远。
我们这些老家伙能做的,就是趁还提得起刀,尽量清理掉那些腐肉烂肉,把能做的做好。”
沈荣军拍了拍老兄弟的肩膀,倒是没有那么悲观。
有些事情尽力就好了,至于会走到哪一步,不用太过纠结。
家里的子女教育不好,终将会为此埋下祸根,惯子如杀子。
国家如果脱离了群众,失去掉民心,那便是灾难的开始。
道理谁都懂,但有的人会选择视而不见。
“我只是搞不懂,人为什么就不懂得知足?”
韩定河长出一口气,整个人蔫儿了下来。
现在的他已是强弩之末,即便想要做事,也有心无力。
“在两种情况下,人类会自相残杀,一是吃不饱,二是吃得太饱。”
沈荣军明显活得更加通透,见过的事情多了,也就没什么好稀奇的。
“将!”
听着两个老人的交谈,李进没有插话,默默下棋,当个听众。
沈荣军把注意力收回来,重新集中到棋盘上,斜走仕堵住了炮口。
“再将!”
李进将车拉到底,随后笑道:“外公,你输了!”
沈荣军审视棋盘片刻,发现确实无路可走,于是将搓乱棋盘上的棋子道:“这把不算,我只顾着聊天去了都没认真下。”
“外公,你这是耍赖啊!”
李进无语。
“你这臭小子说什么呢?老子只是让着你,重新来过,让你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沈荣军瞪起双眼,明显是不服气。
“不来了,没有挑战性,还是让韩老爷子陪您下吧。”
李进起身拍了拍屁股。
这差点没把沈荣军给气死,沈家小辈,哪个在自己面前不是恭恭顺顺,服服帖帖?即便是最为受宠的沈凝真,也不敢造次。
这臭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给自己甩脸子。
刚准备教训李进一顿,沈荣军突然又哈哈大笑,搞得韩定河与旁边的警卫员一脸懵逼。
说起来,沈荣军并不太喜欢中规中矩的小辈,身边从来不缺少惟命是从之人,所以沈澜和李进母子更投他的脾气。
“老哥哥,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韩定河不无担忧的询问。
“你特娘的才受刺激了,我是觉得这小子,很像老子年轻的时候。”
沈荣军说着,重新摆起了棋盘道:“老韩,那就咱俩来切磋一把。”
两个老人坐下来开始对弈。
沈凝真亲自泡茶送了过来,在两个老人面前表现得极为乖巧。
李进见状颇为无语,心说这女人也挺能装,看人下菜碟,在自己面前那股刁蛮劲儿完全不见了。
不多时,齐家老爷子和曲家老爷子,便带着一帮老伙计找上门来,在院子外面停着好几辆车。
“嘿,今天这是吹了什么风,让你们这帮子老不死的都往我这里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