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秀芬没有为难你吧。”苏纯安眸子里浮现着担心连忙接过林黎手中的一搭习题，不由皱眉“怎么这么多。”
林黎指了指身后的推车上堆积如山的书：“这算为难吗？”
“咳咳咳，咳咳咳，呛死我了。”宋虎不停捶打着胸口大块薯片掐扎喉道，有数万根小针正毫不留情的对着自己下手，自己就快要上天了。
宋虎红着眼眶，喝着一旁递过来的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我的嘞乖乖，林同学秀芬姐这次真没打算放过你。”
苏纯安难以置信望着林黎，手上还有刚刚摸书摸出的灰：“都要做？”
林黎无奈的点了点头，她望着身后的这些书也有些头疼。王秀芬原本还打算继续给她找最后还是搬出了陈伯森才结束了闹剧。
苏纯安：“翻个墙罪不至此吧。”
“不行，我去找秀芬姐说明白，这也太欺负人了。”苏纯安起身就要去找王秀芬还是被宋虎拦着。
“姑奶奶你能不能别整天这么冲动。”
“人林同学话还没说完呢。”
林黎：我有话没说完？
果然提林黎就有用，宋虎猛的一阵朝林黎使眼色，眼皮子都要抽筋了.
宋虎：“靠你了。”
林黎：... ...
林黎理了理桌面，眼皮微掀：“视频王老师给看过了。”
林乔语正伏在桌子上假寐听到林黎毫无顾忌说出来耳尖不由拉直。她还以为王秀芬没看到呢，没想到惩罚在后头。
周围早在林黎出口的时候化有声于无声。
苏纯安一愣：什么视频？
宋虎：怎么感觉不太妙。
随即立马脚掌传来一阵钻心的阵痛，红色运动鞋正来回碾压着他新买AJ。
宋虎：痛...痛...实在是太痛了。
宋虎：超贵的大姐。
苏纯安盯着他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说江林处理干净了吗。”
宋虎二丈摸不到头脑：“是处理干净了啊。”
苏纯安咬着字：“那秀芬姐的视频哪里来的？”
宋虎：“可能是被人举报了？”
苏纯安：“你觉得江林都警告了，谁会吃饱着没事干。”
宋虎：“那肯定是拍视频人搞的鬼呗。”
苏纯安：“林黎刚来能得罪谁？”
宋虎呲笑一声，扫视着四周：“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嫉妒了。”
周围响起一片嘘声，只有林乔语听着宋虎薄情的话身体不由一僵，她的这一点小动作被林黎尽收眼底。
拍视频的人特意挑准角度，只能拍到一个人入镜。
翻墙是真的，视频也是真的无ps，只有人少了，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要问她和十三中谁结下过梁子，时间一长她也许还真记不清，但现在应该只有她。
苏纯安瞧着林黎身后堆积如山的习题愧疚感爆棚，明明是自己带头犯的错误怎么可能让林黎一个人背锅。
不行，她还是要去找秀芬姐说清楚。
宋虎见状连忙开口：“后面都是秀芬姐给的惩罚？”
林黎实话实说：“是我舅舅拜托她给我作业。”
宋虎主打的就是一个目瞪口呆，缓缓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真是好舅舅。”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视频秀芬姐咋说。”
苏纯安问出了关键问题，周围的人乍一看一个个都在忙自己的事，再仔细一看个个脖子都快伸脱臼了。
林乔语眼看题，手上的笔尖再也没有移动分毫“怎么还不说”。
林黎回想着刚刚在办公室，自己都打算走了，王秀芬突然叫住她拿出手机播放着所谓的视频，视频里的人很明显就是她自己也只有她一个人，王秀芬问是不是自己的时候，她也很利落的承认了。对方像是看自己认错态度良好也没有过度追究，只对着装和行为作出了正常批评。
林黎抬眸眼皮轻掀盯着正在做题的背影，清冷的声线带着些许笑意，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她说，下，不，为，例。”
“咔嚓。”一根透明壳的黑色水笔碎成两半。
苏燕一声惊呼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乔语，你怎么了。”
苏燕：“没事吧。”
破碎的塑料渣正孤零零的插在林乔语的大拇指中，冰冷的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落，在洁白的考卷上晕染成朵朵明艳的花。
林乔语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没事。”
苏燕担心的看着她：“要不我们还是去医护室看看吧。”
“我都说了没事，你听不懂是不是。”林乔语突如其来的怒吼惊得苏燕和众人一顿，她甩开苏燕的手，椅子“嘭”的一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留下众人在原地。
苏燕反应过来当即就伏在桌子上失声痛哭，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林乔语了。
苏纯安望着林乔语怒气腾腾离开的背影，有些没好气道：“她发哪门子风？”
宋虎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招呼着众人都散了。
林黎盯着林乔语离去的方向，眸底的深色不断加沉。
强劲水流有节奏冲击着手腕，林乔语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双目猩红，头发凌乱，嘴唇发白。她从口袋掏出MAC往唇上涂，握着口红的手不断发抖，水渍洋洋洒洒映湿昂贵的校服，她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一次失误没什么。既然没人帮你你就自己来，不就是林黎吗，你自己也可以狠狠的将她踩在脚下。
手上的动作力度不受自己控制原本顺着唇弧画下的颜色不禁在脸庞上超出了一大截红色直线，MAC在地面分成两半顺着惯力飞开了好远。
“真是要疯了。”林乔语抬手不断薅着自己的黑发，镜中神色逐渐癫狂，超出唇边的红线给她添上了几分可笑和诡异，自己就像小丑一样，林黎看到是不是很开心。
有刚上完厕所出来的同学认出了林乔语，被她这副模样吓的急忙逃窜大叫道。
“林乔语疯了。”
“林乔语疯了。”
一时间女厕安静如鸡。
镜中的人笑了笑轻轻的抬手抚摸上了自己的脸庞，神色带着痴迷喃喃道“我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