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阳像融化的铁水一般，喷涌而出。向明心情同样初生的太阳一样灿烂。
菲菲早上9点给向明微信，嘱咐他1.点半去接一下客户。小区地址，电话都一一交代清楚了。
向明终于舒了一口气。他师傅终于给他指派任务了。
向明刚到，他们店门口就站着一对中年夫妻。中年男子招呼道：“小哥，你出来一下。”
向明着急跑了出去，有模有样学着朱一章问法：“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那对夫妻指了指他们隔壁的门面道：“小哥，隔壁门面租什么价？”
向明微笑指了指上面电话道：“隔壁阿叔没跟我们确切说过，你打电话问问。”其实他也十分好奇老李头这间门面租什么价。
“那，那小哥，你们这间门面租什么价，我看大小差不多。”那妇人小心翼翼问道。
“我不知道呀？我问问。”向明朝着门面大喊：“韦姐，有客户找。”
韦姐几乎是奔着出来。她疑惑望着这对夫妇道：“哥，姐，有什么事，是买房还是卖房。”她心里更疑惑：能特地找她的基本都是老客户，这两位看着面生得很。
“他们想咨询一下我们店铺的租金。”向明话赶话替别人问了。
韦姐略微失望转了脸，复又正色道：“不好意思，这位大哥，这位大姐，门面是我们老板租的，我们不知道房租。”她不动声色弹了弹手指，示意向明回去。
向明瘪瘪嘴，一步三回头走回店面。
中年男子狠狠拽了拽中年女子的手，可那中年女子挣脱束缚，上前凑近韦姐面前问道：“那这间门面呢？”
“我也不知道呀，你们可以打电话问一下。”韦姐笑着指了指上面电话，继而问道：“你们想做什么生意，我们这排门面不能做餐饮。此处没有排烟管道。”
“我们不做餐饮。我们做服装。跟对面几间服装店做成行。”那中年妇女信心满满说道。
两个女的说话间隙，那中年男子己电联老李头，老李头在那头絮絮叨叨说着，她俩不约而同静了下来，倾耳细听。
挂断电话，那男子面露难色首摇头。拉着那中年女子就走。
“房东租什么价？”中年妇女急切问道。韦姐也点头问道：“租什么价。”
“房租一个月7...块，我们再加个十几万装修，猴年马月才能回本，租金太高了。”那中年男子脸冷了下来。
那中年女子大吃一惊，随即歉意满满跟韦姐告别：“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没事，有事常来。”韦姐微笑着跟他们挥手告辞。
“韦姐，老李头门面租多少？”贵哥依在玻璃门上抽烟，这是他的老习惯。清晨一支烟快乐似神仙。
“月租7...块，他怎么不去抢。”韦姐夸张摆摆手。
“啧啧，这老李头太凶残。这种经济情况下，他真敢喊呀。”贵哥由衷佩服。周富贵在店面沉浸这么多年，大该能猜到他们这排门面租金的均价。这老李头报出价格是他们房租的一倍多。那他们这排门面是不是都得涨价了。这房租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想这个干嘛。贵哥掐灭了烟，摇了摇头，慢吞吞走回店面。
“那韦姐，我们这儿的租金是多少，你知道吗？为何说老李头凶残？”向明早看出。韦姐刚才那一问三不知的回答是敷衍那对中年夫妇的。
韦姐对着他俩正色道：“陈总特地交代过，不管谁问，房租信息不能透露半分。”
“陈总真是杞人忧天。房租只有他自个知道，我们这种打工仔哪里会懂。”贵哥笑嘻嘻看着韦姐。
韦姐恶狠狠瞪着周富贵道：“你闭嘴吧。”
向明打听半天也没得确切答案。他漫无目的在店里游荡。
“向明，你今无事吗？怎么不去贴条。”韦姐好奇问道。
“菲姐让我去接一下他的客户。”向明慢悠悠说道。
“啊！菲菲为何不亲自去接，你见过客户吗？”韦姐吃惊问。
“菲姐说了她还有其他事。”向明回答道。菲菲没跟向明交代过她的行踪。他也不知道菲菲是否有其他事。他心理清楚菲菲不喜欢他。
“菲菲这人，怪不靠谱的。你去吧，有事电联。”韦姐继续坐在她的办公桌前，翻看着房源信息。
1.点，向明才从店面出发。一路导航一路转。中途他还电联了客户。终于1.点半前赶到菲姐指定的小区。时间在一秒秒中流逝，他焦急的左瞄右看，心里不停猜测到底哪一位才是他今天要接的客户。
菲姐的微信也到了。
菲菲：向明，你到了吗？客户接到了吗？
向明：菲姐，我在等客户，用催客户吗？
菲菲：你说呢？
向明：……
向明再次电联客户。1.分钟后，向明看到一个老头，他拄着拐杖慢吞吞向他走来。
向明没在意，继续拨打着客户的电话。滴滴滴，老头的手机响了，凤凰传奇的经典歌曲《荷塘月色》
那老头喘了口粗气招呼道：“小伙子，别打了，我在这里。”
向明双睛瞪大如铜铃，菲姐让他接的客户是这老头，走路靠拐杖的老头。
向明走上前搀扶，一步一挪跟这位老头寒暄。老头姓王。今年79了。他一首想购入一套有花园的洋房用于养老，奈何口袋空空。去年他终于卖掉了市区的一套老破小加上这几十年的存款，他的钱终于攒够了，买花园洋房的愿望迫切且强烈。
王老头略微犹豫看着向明的电车问道：“小伙子，这电车安全吗？”
“王爷爷，你放心吧，我经常搭我爷爷，我爷爷跟你年纪差不多。保证安全。”向明拍着胸脯保证道。
“爷爷，你慢慢的，我扶你上车。”向明考虑到王爷爷腿脚不方便，主动让他先坐稳。王爷爷的拐杖向明斜挂在车头上。就这样，一老一少上路了。
“慢一些，有些颠。”王爷爷声音在飞驰风中发颤。
向明无奈，骑行尽可能慢一些，再慢一些。车速由5G变2G。他骑着不得劲。
一小时候后，他俩才挪到指定地点。一栋高而大的房子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菲菲面色不虞，她恶狠狠瞪着向明，烦躁不安走了过来。
向明不察，他全身热汗泠泠，坐的后面的王爷爷身体如豆腐般摇摇欲坠。向明起身强行稳稳扶住车身，招呼菲菲扶住老人。
客户面前，菲菲一团和气，笑脸迎人。她一边搀扶王爷爷一边关切道：“爷爷，一路辛苦了。”
“菲姐，拐杖。”向明提着拐杖追了过来。
“爷爷，这栋房子好吧。前后都有花园。前花园晾晒，停车都非常方便”菲菲扶着王爷爷走进房子前面的空地。
“这那是花园？怎么没有围栏。”王爷爷神色略显狼狈，脑子却异常清醒。
“爷爷，前面这块空地你可以围起来。早晨可以晒太阳，傍晚可以赏夕阳。”菲菲帮着王爷爷畅想着美好的退休生活。
“我们进去看看。”王爷爷皱眉说道。
“爷爷你慢一些。”菲菲搀扶着爷爷慢慢挪动。房子户型不错，最下层是一个完整三室一厅。装修简单，家电家具己清空。
向明第一次跟随菲菲带看。他难免兴奋，他在这栋两层半的别墅里上蹿下跳的。
“向明，你是宠物吗？别乱跑，乱窜。”菲菲实在忍不住吐槽道。
“陈总说我是金猪宝宝，姑且做一次吧。”向明嬉皮笑脸回答道。他心知肚明：菲姐不喜欢他，不喜欢就不喜欢了。管他呢，今天他要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