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安排工作，向明自己给自己安排，他导航去了首通车批发市场。哪儿人山人海，商品琳琅满目，熙熙攘攘通道全是进进出出的车辆，向明转了好一大圈。终于找到文具类批发的店铺。他钻进其中一家，他愣头愣脑在批发部转了一圈，这看看，那瞅瞅。
“小哥，找什么的？”老板是个中年男子，持外地口音，特别热情。
“我想看看胶水。”向明有些不习惯老板过于热情。
“你右手边倒数第二排。”那中年男子热情的指了指。
向明赶紧顺着他手指看向右边。的确，各种包装各种规格的胶水都在。
临近中午，店里没有其他客户，中年男子跟向明搭讪道：“小哥，你做哪里做生意呀。”
向明尴尬摆手道：“老板我不是做生意的，你这里还有更大瓶的胶水吗？”
“喔，喔，这边，这边。”中年老板恍然大悟指了指，问道：“你是中介小哥吧。”
“啊？老板你这都看得出来呀。”向明诧异。他顺着老板视线终于发现角落处那散落的大桶胶水。
“经常有中介小哥来我这店里找这种胶水，我适当的就囤了一些。”中年老板用纸盒扇着风，空气中全是汗味。
“那老板，这胶水怎么卖。”向明确认过，确实是菲菲经常用的胶水，他眼里闪着光，急切询问道。
“25..ml的16块。”老板拧眉片刻继续问说道：“小哥，现在楼市行情怎么样？”
“嗯，低迷。”向明学着朱一章的模样说道。
“首通车批发市场附近的万达呢？”中年老板继续问道。手中的纸盒扇动的频率更快了。
“我看看”向明翻出手机搜了小区名字，一排排正在出售的房子映入眼帘。
向明略微犹豫回到道：“出售均价8...多。”
那中年男子心一沉，痛心摇头说道：“早该预料到了。”
“老板，你买了万达吗？”向明提起胶水桶查看标记的毫升数。
“嗯，房子买在了最高峰1.1万每平，当时好多人抢，现在亏本卖估计都没人要。”老板叹了口气说道。
“老板，不烂尾都是幸运。”向明飙出朱一章的经常脱口而一句话。
“呵呵。”老板面色一沉，又指了指旁边角落问道：“小哥，浆糊你要不要。”
向明凑过去一看，浆糊桶上厚厚一层灰。一看就是好久无人问津东西，他摇了摇头。
结账的时候，中年男子又问向明：“小哥，两桶以上算你15块一桶，你要不要囤两桶。”
向明腼腆摇头，微信付了款。
告辞的时候，老板又游说向明记得介绍同行过来买他的浆糊与胶水。
冲冲吃过午饭，向明又骑车到了橡胶厂宿舍附近。他沿途查看他的出租广告纸是否被覆盖。正如菲菲说的。一些显眼的便民服务栏己被其他广告纸覆盖。那些超大超宽的广告纸飞扬跋扈显示着它的威猛。向明顿时脑子发热，誓要与之干到底。
向明有模有样的将壶灌入胶水又舍弃半瓶矿泉水，终于兑好了胶水混合物。他举着壶，恶作剧的对着那飞扬跋扈的广告纸一阵喷洒。黏腻的水珠颗颗分明的挂在广告纸上。他把自己广告纸按压在上。又退后两步欣赏：verybeautiful。
向明越看越不对劲，他的广告纸有点歪，他上前挪动一下，纸张顺利的调整方向，他疑惑，粘上去的广告纸怎么能这么轻易挪动呢。他用手摸了摸那超大超宽的广告纸。啊！有膜的，他大吃一惊：怪不得，无论他怎么粘都粘不稳他那广告纸。
向明又想起昨日偶遇那贴条小哥的暴力撕扯，看着这碍眼的广告纸，向明决心毁掉它。他不顾一切又抠又拽的，这才发现那超大广告纸后面有胶，整面的胶，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撕掉半边。另外半边依然扎眼留在原地。
“小伙子，你干嘛的？”向明后面响起一阵严厉呵斥声。
向明脑袋嗡嗡响，挨抓包了吗？他也顾不上其他，骑上电车飞奔而逃。
向明逃了，他也没闲功夫再跟那些广告纸斗智斗勇了。
向明在下午2点一刻钟回到店面。菲姐不在，陈老板不在，江天平也不在。又是有惊无险的一天。
“向明，怎么这个时间段才回来。”韦姐刚上完厕所出来，一边甩手上的水珠一边跟他打招呼。
“嗯，去了一趟首通车批发市场，路程有点远。”向明惊魂未定回答道。
“南环？你去南环买什么？”韦姐既吃惊又好奇。
“贴条的胶水，超大份。”向明的心还在蹦蹦乱跳。
“那得贴到什么时候。”韦姐坐下，漫不经心看着她刚做的美甲。
“唉，说不好，我要贴到我外公的房子租出去为止。”向明苦笑。一整天了，他都没接到一个咨询电话。
“唉，经济原因，现在有太多太多闲置的房产了。”韦姐伸出手问了句：“向明，指甲好看吗？”
“嗯”向明无意识点头，他疑惑问道：“那，那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租房子住吗？”
“经济环境差，外来人口就少了。稍微有能力的年青人买房了，经济条件差的年轻人选择多了，己看不上老破小了。”韦姐娓娓道来。
“韦姐，今天批发部的老板还问了我万达的房价。”向明平静陈诉着。
“那你怎么说。”韦姐头没抬问道。
“我说低迷。”向明疑惑，韦姐为何要问他这个问题，是考查他够不够了解市场吗？
“向明，朱一章有没有告诉过你怎么挖掘潜在客户？”韦姐抬眼，首首望向他。
“什么是潜在客户。”向明更疑惑了，客户就客户，什么叫潜在客户。
“潜在客户就是对某类产品或服务有需求且具备购买能力的人。”韦姐端起水杯重重点了点桌面道：“你刚刚描述的那个批发部的老板就是购房的潜在客户。”
“啊！这怎么可能，他还跟我抱怨他房子买贵了，高峰期1.1万一平购入的。”向明不敢置信分辨道。
“那老板主动问起你房价是不是有需求，他能1.1万一平买入房产他是不是有购买能力。”韦姐一针见血点中要害。
“那怎么办？就这样白白错失客户吗？”向明提议道：“明日我再去找他？”
韦姐笑了，她点了点桌面道：“太刻意反而会适得其反。那老板也有可能想处理他的房子随意问了句。”
“批发部老板如果想买房那他就是潜在客户，他如若想卖房，那就是获得一套房源信息。”向明心疼盘算着，怎么有错失5..万的错觉呢。
“向明，销售是一门艺术。它是人与人沟通的艺术。”韦姐平静说道。
“销售是一门艺术，人与人沟通的艺术。”向明不断呢喃着，渐渐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