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向老乡采购后再?行售卖,岂不皆大欢喜?
只是,想起?崇弈曾同她说的,不宜批准太多流民外放务工,又?犯起?了愁。
若……只固定一两处作坊,允官兵看守呢?
她顾自沉思,连小可何时噤了声也未发觉。
待她再?次回神?,已是被人紧扣着,拦腰抱起?,飞掠入一马车车厢。
她初时惊慌失措,可惊叫声却被直直侵入帏帽的热吻堵了回去。
熟悉的气息和触感,稍缓了她心底慌乱,她边被动应和着,边抬手捶了他臂膀。
街道的喧嚣被厚实的车厢阻隔,转为闷闷的、低沉的浅隆之声。
帏帽被掀之时,带松了头上?发钗,深吻间,发钗间歇触了车厢壁,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之声。
未曾想,初时的应和,会引来他更多的索取,晏柠小手揪起?他肩侧袍衫,拉扯着欲将崇弈推开。
崇弈倒颇为配合,松了她唇,顺着她手拉拽的方向倾了倾身子,在?她边上?坐稳了。
温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良久,突地伸手替她捋了几?丝乱发,又?为她重新簪好?了钗。
可他那手,似舍不得她发丝间微凉柔顺的触感,便这般停在?她脑后,轻揉着。
虽说他这会子面色温润,无有不郁之色,可被这般不言不语地望着,晏柠仍觉心底发了毛。
伸手抓了他于脑后捣着乱的大掌,她微微前倾至他身前,自下而上?仰望着他,轻糯着嗓子问道:“你……怎地今日这么?早?蟒袍未换,也不怕被人看了去。”
心间忧他仍恼,剩下半句“怎会来这里寻我”,终究是没出口。
崇弈挑了挑眉,嘴角噙了抹浅笑,展臂将她托起?,坐于他腿上?。
垂首于她额前落下轻吻,他伸手,于车厢角落捏了被细致搁摆着的桃枝,凑至她鼻尖。
桃枝上?花朵甚密,散发着轻柔而迷人的甜香,如低吟浅唱之曲,谱出柔情蜜意的诗篇。
“阿柠的心,终被捂热了,我等不及要来见你。”崇弈话音似桃香飘逸,可却扎扎实实安了晏柠的心,“我动作快着,他人看不着。”
这话自是为了安抚她,摄政王马车四驾规制、金玉镂边,一眼便能认得,又?何须见着他本人?
他自是毫不在?意他人眼光,只心知她会挂在?心头,故而出言相?慰。
晏柠也未细揪,她这会只觉,他不再?因她而起?不快,比其余任何都来得重要些。
脸颊悄然?爬上?两抹嫣红,晏柠吐了吐舌,手臂攀上?他肩,埋首于他肩窝。
崇弈岂会不知她这会子心底羞意,折枝相?赠是一时情起?,恐怕影卫出发片刻,她便又?悔又?恼了。
见她迟迟不语,崇弈小心摆好?桃枝,大掌抚着她背,轻哄道:“旁人只觉你我感情甚笃,乃是好?事,你怎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晏柠长叹一声,闷闷的叹气之声自他胸膛折转,进而扩散,轰鸣般笼盖了她整个身心。
车厢外的市井嘈杂,被这一声轰鸣彻底驱散。
原本尚算宽敞的车厢,好?似只剩他怀抱的大小,双臂自他肩榜滑落,她紧紧拥住了他腰身。
不安分的手指于他腰带间抠着,几?次欲开口,最终又?憋了回去。
从前他虽也处处惯着,却多是霸道冷厉模样。近些日子,他多有柔情温意,又?多次隐忍克制,为她低头、为她破例。
回望过往,她终是看明白了自个儿从前的任性。
往日里伤了他心,如今幡然?醒悟,却又?困于父母亲恩相?绊,她自是愧意万分。
“回府吧,同你一道用膳。”晏柠仰头望着他,车帘缝隙溜进的一缕金色霞光,正正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颚,衬得他面上?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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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弈轻应一声,正欲开口令影七驾车,晏柠又?手捂了他唇,掀了车箱窗帘一角,唤来碧荷。
“同秦霄、小可说下,我一切安好?,不必挂心。”不管秦霄、小可是否认得摄政王和摄政王府的马车,她这当街被人“掳走”的架势,恐确吓着了人。
交代清了,影七驾着马车向王府行去。晏柠乖巧窝在?崇弈怀中,直至马车抵达府外,马儿嘶鸣骤停,她才扯了扯崇弈衣领。
崇弈缓了抱她下车的动作,轻应了声,低头沉沉望她。
他眸间闪过一丝不安,令她心觉不忍。倏地伸手捂了他双眼,她轻咬了唇,下定决心宣告道:“今日同你用完晚膳,仍需回晏府东厢去,怕爹娘……”
“阿柠!”崇弈拥着她的双臂蓦然?收紧,气急唤了她一声。
晏柠自知理亏,捂着他眼的手下移,与他下颚处抚着,好?半晌才又?开口。
“我也未想到爹娘会如此在?意,再?给我几?日时间,好?不好??我实不愿,为了此事,让你与我爹娘之间生了龃龉。”晏柠语气带着求饶似的小心惬意,确确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