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宜年:“……”
真是越抹越黑……
“昨晚真是我喝多了。”方宜年怔了瞬,解释道。
岑望月暧昧地笑了:“昨晚体验怎么样?”
随着她的发问,方宜年脑子里又浮现昨晚缠绵的画面。
她抬手指腹轻轻触碰唇瓣,仿佛还能感受到和他接吻的力道。
虽然她在这方面经验不多,但仅有两次跟他接吻的经历,却觉得很享受。
表面看上去那么高冷的人,一到接吻的时候,躯体的灼热仿佛还能融化一座冰山。
方宜年满脑子乱糟糟的,忽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她们俩在聊什么虎狼之词?!
真要命,她没事乱喝酒干什么。
两人闲聊的间隙,展台前的大屏幕已经出现相关信息。
半个月前,展品手册寄到家里,方宜年看中其中一款钻石项链。
项链正中心镶嵌着一颗精心切割的主钻,周围一圈钻石环绕交错。
整体造型既像晨露中的花朵,又像是沉沉黑夜中皎洁明亮的月光。
她对这条项链势在必得。
岑望月兴致缺缺翻着手册,直到拍卖师介绍完展品,她收回目光,环视会场一圈。
好巧不巧地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哟,商鹤屿?
她视线游移到这个人身前的领带,眼尖地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
珠宝算什么。
她收回视线,看着身边的方宜年,好奇问道:
“商鹤屿今天也来了,你早上还费劲跑什么?”
原本方宜年只顾着那条项链,乍然听到他的名字,身形微微一僵。
她随口问:“人在哪?”
岑望月微抬下巴,示意她往后看。
她饶有兴致地开口:“你的裙子就是他的领带?”
“你们俩在搞一种很新的秀恩爱方式?”
“……”
方宜年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意外地撞入一道视线,沉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她。
一身笔挺的西装,恰到好处勾勒出肩宽腿长,头顶灯光笼罩,映着他的脸颊,更衬得他周身气质斐然。
仔细一看才发现,商鹤屿那条深蓝色领带点缀着的图案,刚好和自己身上的裙子互相映衬。
方宜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下一秒,商鹤屿错开视线,和身边的女伴聊天。
方宜年脑子里倏地蹦出一个想法。
苏煜搞什么鬼,为什么要买同款?
方宜年脸上的笑容敛去,清了清嗓子:“哪有什么情趣,衣服是助理送来的,都是巧合而已。”
岑望月若有所思,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要是没有商鹤屿的授意,助理会知道?
“真的么?”
她张了张唇,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我不信。”
方宜年:“……”
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方宜年不自在地转移话题:“这有什么稀奇的,这个品牌的成衣我也很喜欢,说明他很有眼光。”
这套欲盖弥彰的说辞,岑望月更不相信。
拍卖会进行到一半,这条项链的价格已经翻了好几倍,同场竞拍的人越来越少。
方宜年举牌出了最高价,却不料,有人出手的速度比她更快。
拍卖师一锤定音,她和那条项链失之交臂。
听到成交价,方宜年没忍住开口:“这条项链和刚才那几件珠宝比起来,也不值这个价吧?”
“谁会花一亿买它?”
岑望月偏头,揶揄地看着她:“就是你说很有眼光的那个男人。”
“……”
拍卖会结束,岑望月临时接了一通电话,方宜年独自往门外走去。
视线里忽然出现熟悉的身影,她倏地停住脚步。
她抬眸看向商鹤屿,他就站在不远处,却没见着他身边的女伴。
下一秒,商鹤屿似有所感般侧头,独独只望向她。
方宜年匆匆收回视线,既然看见,不打招呼也不合适。
她走上前,扫了眼他手上丝绒盒子,随口问道:“这场拍卖会是珠宝专场,你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
商鹤屿看着她,低沉的嗓音毫无波澜。
“买来送人。”
这话勾起方宜年的好奇心,装模做样地噢了声:“你要送给谁呀?”
商鹤屿目光扫过她精致的面容,漫不经心开口:“不告诉你。”
方宜年怔愣一瞬。
还没从他这句话中缓过神。
下一秒,轻快的女声在人群中响起。
“我已经签完字了,这套翡翠首饰送给我妈做生日礼物——”
电光火石之际,方宜年故意勾住他的臂弯。
抬起泛着水光的杏眼,嗓音低软,听上去就像是在撒娇。
“商总,你刚刚为我拍项链的样子好帅,每次你送礼物都让我有心动的感觉~”
话音刚落,年轻女人尴尬开口。
“表哥……”
种种画面浮现在眼前,她探究的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打转。
表哥?
方宜年倏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整个人都傻了。
她刚想缩回自己的手,反被商鹤屿握住。
指尖相触,泛着热意。
让人有点心痒。
方宜年肩线显见地绷直一瞬,清晰感觉到耳边只剩下心跳加速跳动的声音。
商鹤屿视线微垂,淡声解释道:“这是我小姨的女儿,梁初楹。”
梁初楹顿了片刻,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大约也猜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自从周泠华去世,明面上两家的关系早就老死不相往来,她和商鹤屿正是因为年纪相仿,平时联系的次数也多。
方宜年脸上的假笑差点挂不住,偏偏商鹤屿抓她手的力道渐渐加重。
怎么还抓得这么紧。
“知道了,你快放手。”
方宜年耳尖泛红,声音越变越小。
梁初楹粲然一笑,抬腕看了眼时间,十分体贴地找了个借口告辞:“表哥,晚上我和朋友还有事,先告辞啦~”
眼见梁初楹离开,方宜年急急忙忙挣脱他的束缚,也想找借口逃跑。
“那晚上我也有事,先走了!”
“等等。”
商鹤屿紧紧握住她的手,直接将她揽入怀中。
两人的距离贴得很近,目光交织在一起,他眸底的情绪又深又重。
方宜年唇角一扯,语气颇为无奈:“又怎么了?”
商鹤屿不紧不慢睨着她:“晚上一起回去吃饭。我爸去欧洲巡视其他业务,只有方阿姨在家。”
方宜年愣了下,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
真是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