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灯光洒在地面,形成斑驳的光影,空荡荡的走廊里,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方宜年莫名有些心不在焉。
陪她出来的纪家二小姐比想象中的还要健谈,她拿着手机,另一端是包厢里围观的损友。
方宜年拐个弯,正好撞进一个人怀里,眼前的男人身形挺拔如松,鼻尖萦绕着清新微涩的松木香气,味道很熟悉。
下一秒,纪二小姐惊呼出声。
“商鹤屿,他怎么在这里?”
方宜年揉了揉撞疼的鼻子,缓缓对上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眸,彻底清醒过来。
商鹤屿怎么在这里?
她想起刚才的问题,如果问的对象是商鹤屿……
这也太尴尬了。
沉默的气氛在走廊弥漫开,周遭的声音仿佛都消失。
只剩下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商鹤屿顺手将她搂在怀里,一股茉莉花香的气息恰到好处地点缀在空气中,不断在胸腔缓缓扩散。
他喉结轻滚了下:“来这里听音乐会?”
对视几秒,方宜年别开视线:“今晚我在这有个聚会,桓宇哥从德国回来。”
沉默片刻,商鹤屿留意到她面颊沾染着酡红。
“又喝酒了?”
方宜年点头,只想速战速决。
“我和朋友玩游戏输了,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人,现在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商鹤屿目光从容:“问吧。”
“你上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她声线本来就轻,这会儿软着声,就像撒娇似的。
话音刚落,就连方宜年自己也后悔。
这是什么鬼问题。
上一次接吻不就是那天晚上吗?
这和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商鹤屿眼中划过一丝玩味,刻意压低声音。
“前一晚。”
低沉的声音像是大提琴奏出的声音,仿佛有一种力量,能够穿透人心。
某一刻,方宜年只觉得心底涌动的情绪悄然绽放。
闻言,那位围观的纪二小姐蹙了蹙眉,小心翼翼看了商鹤屿一眼。
不是说商鹤屿没女朋友吗?
他直勾勾看着方宜年:“还需要我讲得再详细一点吗?前一晚在酒店,有个……”
每个字从他薄唇中吐出,某些刻意淡忘的回忆潜入方宜年的脑子。
她脸颊泛红,眼睛仿佛闪着醉酒后的羞意,慌忙打断他的话。
“可以了,不用说得那么详细!”
商鹤屿看她一眼,目光带着审视,仍保持着抱她的姿势,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耳廓。
“只是问问题,不想试试大冒险?”
方宜年呼吸一滞,感觉温热的手心拂过脊柱,瞬间头皮发麻。
她悄悄瞥了眼商鹤屿:“这就是大冒险……”
话音刚落,头顶上传来一声嗤笑。
商鹤屿看到她发怔的模样,慢条斯理道:“这算什么大冒险,毫无挑战性。”
“……”
果然给他三分脸色,就能趁机开染坊。
方宜年推了推他的肩,小声嘀咕:“我问完了。游戏结束,该回去了。”
商鹤屿不为所动,双手攥紧她的肩膀。
“你和……”他顿了顿。
脑海里思索着她口中的‘桓宇哥’是什么人。
以前从没听她提起这个名字。
话到嘴边又改口。
他问道:“你和朋友的聚会什么时候结束?”
“快了,一会儿就走。”方宜年如实回答。
得到想要的答案,商鹤屿松了手,慢条斯理地说:“等会儿一起回家,你再敢偷跑试试。”
方宜年心尖一颤。
又要一起回家?
她撇撇嘴,故意当着外人的面提及他最讨厌的称呼。
“知道了,哥哥。”
很快,她和纪二小姐回到包厢。
包厢里的人见她们回来,表示游戏继续。
方宜年脑袋嗡响,始终被商鹤屿那句“再敢偷跑试试”占据。
不好的预感愈来愈强烈。
过了一会儿,手机收到商鹤屿发来的消息。
【出来,我在门口等你。】
方宜年视线从手机移开,不急不缓地拎起包跟沈桓宇道别。
她抬眸看向商鹤屿,一步步朝他靠近。
灯光映着他的侧脸,轮廓在光影中显得更加深邃流畅。
“你叫我出来……”
话音未落,方宜年就被他带进空无一人的包厢。
视线骤然变得漆黑一片。
商鹤屿俯身靠近,两人以极尽暧昧的姿势相拥,宛如热恋中的情侣。
他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想这么早结束游戏。
他唇边的弧度翘起:“你刚刚输了游戏玩大冒险,是不是还要深入实践一次才算?”
说到最后,刻意咬重某几个字音,实在让人想入非非。
仿佛是摁下某个开关。
她视线彻底被面前的男人占据,昏暗的包厢里,静得只能听到彼此心脏跳动的声音。
隐含着几分压迫感。
“你想实践什么?”方宜年微微抬头。
下一秒,商鹤屿单手攥住她的下巴,唇瓣相碰,在强势攻占之下,大脑有一瞬空白。
眼睫如同受惊的蝴蝶急促颤动,整个人被禁锢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方宜年用尽全力推开他,换来的,却是更炽热缠绵的吻。
她勉强扶稳商鹤屿的肩膀,眼底漫着一层雾气,薄唇缓缓游移到她敏感的耳垂。
方宜年面颊酡红,挺直身体,不满地看着商鹤屿。
“谁允许你亲我了?”
商鹤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开口问道:“朋友圈为什么屏蔽我,为什么钟栖闻能看的,我不能看?”
“还有,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哥哥?”
他承认,从方宜年嘴里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时,心底升起一股不爽。
闻言,方宜年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
“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回答哪一个?”方宜年红唇微扬,故意开口问他。
“先回答第一个。”他说。
方宜年瞄瞄他,懒洋洋地开口:“我大大小小的分组有十几个,我哪知道要把你放在哪个组?”
商鹤屿沉吟,抿唇道:“专门可见的。”
方宜年眼里含笑,掌心在他面前晃了晃。
“那是另外的价钱。”
“我没跟你开玩笑。”商鹤屿垂眸压低声线。
方宜年清了清嗓子,视线重新落回他脸上:“你不知道桓宇哥也很正常,我们以前不仅是邻居还是青梅竹马,后来他去德国留学,我每年还能收到他送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