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彩揭幕之后,是特地安排的节目。
台上,梁知意倾情献唱。
一首温婉柔美的古风歌曲,被她唱得极其动听,搭配着的旋律,在天高地阔的富山中层层回旋。
不得不说,作为当红女明星,梁知意的专业能力是有的。
乔渺坐在VIP位,无聊的翻着江余发过来的邀请名单和对应的照片,随手发到了群里。
林嘉颜吃瓜第一线,【这是谁啊?看着还挺清纯的。】
乔渺冷冷回,【我讨厌的人。】
【哦,我也讨厌装清纯的人。】
林嘉颜简直是个小机灵鬼。
肖蘅忙得差不多,握着手机走过来,“温家那大小姐,以后你估计不会看到了。”
“谁?”
肖蘅一愣,没想到她连人家的姓都不知道,“就你那照片里的女孩。”
“哦,那为什么看不到啊?”
“我们内部消息,刚温氏被合作方举报产品售假,夸大宣传,正面临巨额赔偿呢,”肖蘅耐心解释。
乔渺不懂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绕,可仍旧感觉蹊跷,“合作方举报?”
“嗯,”肖蘅点头。
乔渺顺口吐槽,“哪个合作方这样过河拆桥啊?”
“云深集团。”
乔渺:“……”
“冲冠一怒为红颜,就算是季总这样的大人物,也难过美人关呐。”
肖蘅真心感叹。
乔渺下意识否认,“你想多了,他这样做怎么会是为了我?”
她只是随口一说,季时澍也只是瞥了一眼,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确定她说的人是温家的,并且能找出证据扳倒温家?
很明显,季时澍是早有准备的。
所以,这只是凑巧。
“我看你这心是被水泥冰封了,油盐不进呀,”肖蘅身在局外,看得清楚。
乔渺挑了挑眉,这次没再否认。
过往种种,并不是可以轻易释怀的,也没法向外人解释。
索性不说,转移了话题。
“你和小白哥是自由恋爱,两人情投意合,才是真的让人羡慕。”
尤其是宋舒白可以抵住父母的压力,要娶肖蘅的那份坚定,足以世界上所有的女孩动容了。
提到这个,肖蘅一反常态,“那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宋舒白有多爱她她不知道,但肖蘅的目的却一点都不单纯。
正巧梁知意下台,乔渺抬头看了一眼,然后问,“难道不是因为爱情?”
“不是,”肖蘅似乎是觉得好笑,竟笑出了声,“我是为了钱。”
乔渺听着这语气,不像是玩笑,“那小白哥知道吗?”
“知道啊,包括我们后来结婚,也是因为我想得到更多的钱。”
肖蘅很坦然,她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问题。
毕竟她和宋舒白两个人是各取所需,没有欺骗,没有隐瞒,选择这样的结果,都是他们自己愿意的。
乔渺想了想,忽然认真道,“其实,我们本质上也是一样,我嫁进季家,也是为了更多的钱。”
商业联姻,巩固利益,目的说到底也很简单。
“好姐妹,为人间清醒干一杯,”肖蘅扬了扬手里的酒杯。
爱情和金钱,不能同时拥有的话,那至少要选后者。
因为没有金钱的爱情,鸡毛蒜皮的琐事发生多了,不可能还轰烈如初。
平淡度日的,最后都变了质。
这些,肖蘅见得多了,毕竟从小到大,她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所以,不管是什么方法,她都会拼了命的爬上去。
“干杯。”
乔渺端起装了粉色液体的杯子,凑近闻了闻,鼻尖瞬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的水蜜桃味儿,浓郁的果香充斥口腔,甜甜的味道让她一饮而尽。
“快看,戏曲男神,”肖蘅看着台上的男人,很是激动。
虽然,半个小时前,她还特地给他做了人物专访。
沈应淮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欢呼,朝这边点了点头,露出的笑容,更是让肖蘅兴奋不已。
“你喜欢听戏?”
乔渺没想到沈应淮会在这样的场合上台表演,刚刚她还以为他只是受邀过来参加活动而已。
“沈应淮进圈拍戏了,你不知道?”肖蘅急于分享自己得到的内幕消息,“郭导的新电影,他是男二号。”
虽然是男二号,但是著名导演郭长青是票房的保证,想要在他的电影里面露个脸的演员,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作为刚入圈的新人,能在一下子拿到男二号的位置,已经是很厉害了。
乔渺不知道这些事,看向台上人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这些年,人到底是会变的。
哪怕是沈应淮,也不例外。
“我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尤三姐见过柳湘莲一回后,能记挂五年,非他不嫁了,”肖蘅没发现旁边人的异样,由衷感慨。
“非谁不嫁?”宋舒白刚走过来,就听到了这话。
肖蘅缩了缩脖子,“非你不嫁。”
“最近,我发现你还真是见一个爱一个,心太野了,”宋舒白不满意这样的回答。
肖蘅谎话信手拈来,“那你也是我见一个爱一个里面让我最爱的那个。”
宋舒白乐了,“就你嘴甜。”
“我去趟洗手间,”乔渺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起身往外走。
“要我陪你吗?”肖蘅问。
“不用。”
问了工作人员,拐了几个弯,乔渺如愿找到了化妆间,她也没再往里走,而是站在了拐角处,只要台上的人下来,她就能看到。
“渺渺,你怎么在这儿?”
沈应淮的脸上挂着笑,眼里有惊喜。
“阿淮哥哥,你刚来北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话了。
乔渺是认真的。
沈应淮顺应着点头,“好。”
两个人安静了几秒,乔渺挣扎着,还是没能将心底的疑问问出口。
“我外公外婆他们还好吧?”
“嗯,身体还行,就是想你想得紧,有机会回去看看他们吧,”沈应淮像极了邻家大哥哥,提醒道。
这话乔渺拒绝不了,“好。”
“渺渺……”
沈应淮双手插兜,微靠在墙壁上,似乎是在斟酌着措辞。
“你开心吗?”
不久前,她和季时澍的靠近玩笑,虽然被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沈应淮还是听了个大概。
心里说不难受,那绝对是假的。
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说不呢?
从来没有哪一刻,那么憎恨自己的无用。
在年少时,遇见了惊艳青春的人,偏偏没有能力守护,只能一味的逃避。
到现在,他也只能将所有的情感放在心底,不敢透露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