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渺想了想,点头,“为什么不开心呢?”
“你知道我问的是……”沈应淮不想听这样的回答,往前走了两步,认真问了起来。
“渺渺……”季时澍从另一边走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
乔渺随口道,“手机在包包里呢,没听到。”
季时澍扫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站在了两人的中间,“聊完了?回家吧,奶奶打电话来了。”
“嗯,”乔渺扬起笑容,朝沈应淮挥了挥手,“阿淮哥哥,再见啊。”
沈应淮竭力压下心底的苦涩,“再见。”
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长廊,沈应淮依旧没有动,脚下如有千斤重,那块石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的外套在包厢,你帮我去拿一下,”季时澍停了下来,“我处理点事。”
乔渺斜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去?”
“小保姆,今天可是你上班的第一天,你确定连个外套都不帮忙拿?”季时澍挑唇,反问道。
乔渺气笑了,“你再叫一声小保姆试试看。”
她的皮肤又白又透,发丝被风吹到了脸颊,微微遮住了那双狡黠灵动的眼眸,说出口的话没有半分的威慑力。
季时澍揽住她的腰身,将人往怀里带,伸手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我给你发工资。”
“多少?”
下一秒,两人的嘴唇轻触,乔渺惊呼,“你无……”
耻!
季时澍用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像是露珠吻过花瓣,湿润柔软的唇在若即若离中逐渐加深了力道,摩挲着,追逐着,一个热烈而又缠绵的吻,让他在这漩涡中甘愿沉沦。
良久,季时澍终是放开了她,一手轻抚她的背,“别急,等晚上。”
乔渺捶他的手臂,缓过气来,“谁急了?”
“嗯,我急。”
季时澍勾了下唇,语气并不正经。
“还要不要工资?”
“不要了不要了,”乔渺咬牙切齿,一心只想远离黄色小人,“我去帮你拿外套。”
“谢谢我的小保姆。”
季时澍在后面喊。
乔渺回头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走了。
季时澍等人走远了,这才不舍的收回了视线,露出讥讽的神情,冷声道,“出来吧。”
沈应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从暗处挪开步子,“季总逢场作戏的水平,一如既往呀。”
“你想说什么?”
季时澍的唇角弧度渐深,眼里却没有一丝的笑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没有人值得他特地发挥演技。
除了乔渺。
“宋总刚才特地邀请我上台,是你的意思?”沈应淮犹豫着追出来,联想到刚才乔渺的欲言又止,忽然就意识到了。
放弃多年学习的戏曲,选择进入娱乐圈,乔渺一定会误会他。
他是想要好好解释的。
季时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没有人逼你。”
沈应淮一愣,“这些年,季总羞辱人的功夫,真是见涨啊。”
当年,他想要赶在婚礼前见乔渺一面,可是无论他想了多少办法,都是被季时澍给阻止了。
唯一的一次见面,他们两个人前后聊了不过几分钟。
尤记得,那时候,季时澍也是对他这般的不屑一顾,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他打发了。
“你能给她的,我都可以,但我能给她的,你不行,所以乔渺,只能是我的太太。”
那一幕,是他午夜梦回时的噩梦,惊醒了他一次又一次。
“我陈述的是事实,只是你不肯承认而已,”季时澍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事实是你害怕我和渺渺见面,害怕我们在一起,”沈应淮莫名的有些激动,喉结上下滚动。
季时澍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轻嗤了声,“你是真的想多了,我从来都不怕。”
如果连沈应淮都值得他大费周章,那才是真的忽略了乔渺在他心里的地位。
“那你何必要步步紧逼?”沈应淮不信,质问道。
无论是在酒吧,还是刚才,季时澍的出现始终都是那么迅速且巧合。
很难让人不怀疑。
季时澍言语犀利,却偏偏很有耐心,“她是我的太太。”
乔渺是长在云端上的花儿,他细心呵护如珍宝,绝不允许有任何的乌云遮住她的光芒。
季时澍的占有欲太强,逼得沈应淮无路可退。
“可她也是乔渺。”
而季时澍显然并不想在这儿继续浪费时间,再多的对话也没有意义,直接提腿往外走。
沈应淮望着他的背影,总以为他会停下来再说几句的,可是直到最后,也没有等到人回头。
哪怕是一句威胁的话,他也没能听到。
没有一见钟情的资格,同样也没有日久生情的条件,他这样的,难怪季时澍不放在心上。
沈应淮自嘲的想。
入了秋后,刮起的南风也变得猛烈些了,落叶被吹得四处飘荡,心头的炎热驱散得无影无踪。
乔渺望着不远处的身影,站定了脚步。
季时澍独自靠在车边,一手抱臂,另一只手虚握成拳,支撑着额头,整个人显得落寞又孤寂。
这样的他,乔渺是第一次见。
“三哥。”
乔渺没忍住,喊了一声。
季时澍听见声音,侧过头来,温柔而炙热的眼神里,是没来得及藏起的宠溺,缱绻着心底深处的情愫。
“怎么了?”
季时澍对上了她的视线,站直了身子,朝她伸出了手。
太过直白的眼神,让乔渺的心不由自主怦怦直跳,速度的加快让她反应也迟钝起来,没走两步就落入了熟悉的怀抱里。
“这在停车场呢,人多。”
乔渺下意识的想要挣扎,拉开距离。
季时澍将人圈在怀里,“渺渺,让我抱一会儿。”
“只能抱一会儿哦。”
“嗯。”
乔渺犹豫了下,还是抬手环住了他的腰身,感受到他身体一僵,随之是把她抱得更紧。
“三哥。”
“嗯?”
“你是不是要破产了?”乔渺心底有疑问。
季时澍声音含糊,“那你养我?”
乔渺陷入纠结,“不是不行,问题是我这些年,养啥死啥……”
不论动物还是植物,从没有一样东西是在她手里茁壮长大的。
季时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