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班，乔渺感觉还挺新鲜的。
活不多，但足够打发时间。
等到下班，她借口上卫生间偷摸拐去了地下车库，以最快的速度躲进了车里。
季时澍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忍不住问，“你确定不考虑转行做个私家侦探之类的工作？”
乔渺缓了口气，“要真有这身手，我也可以做警察啊。”
“女警？”季时澍眼里闪过兴趣，凑近了些，“要不今晚吧，我包你梦想成真。”
“……”乔渺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信不信我把你扔车外面去？”
穿得倒是人模狗样，就是仅限于穿着。
季时澍将车驶出车库，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射了进来，他随手调整了一番车的明暗度。
“晚上多吃点，我等着你，”季时澍嘴角的笑意止不住，眼看着要将人惹毛了，赶忙补了句，“我等着你……扔。”
一句话说了两遍，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用意。
“今晚就在我家睡吧，”乔渺坚决遏制他丰富的想象。
季时澍没拒绝，“哪里都行。”
人在就能发挥，和地点没关系。
“对了，你把云水的厨师调过来，是为了我？”
乔渺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她早就有了猜测，此时只是想要肯定的回答。
季时澍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是为了我，”乔渺半开玩笑，“毕竟我要是上班上瘦了，你可责任大了。”
“那你每餐都得多吃点才好，”季时澍这次承认了，“我多花钱请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你的。”
乔渺在外人看来是不大挑食的，但是其实和她熟悉的人都知道，要是遇不到喜欢的，乔渺会吃得很少，甚至是不吃。
最开始开云水的第一间餐厅时，季时澍打着高端服务的名义，网罗天下有名的厨师，配套的环境设施，包括餐具之类的，他都用的最好的。
投入了很多，但其实季时澍压根没指望能挣多少钱。
乔渺撇了撇嘴，“可是他们不会做桂花小圆子。”
在江城住了十年，她的口味没有彻底变回来，时不时的，总是渴望能再尝一回儿时的味道。
食材很普通，可是回了北城之后，不论乔渺怎么找，都与记忆中的不一样。
“哪种的？”
她心里的遗憾一直没有说过，季时澍也从来不知道。
乔渺缩在座椅上，陷入回忆。
读初中时，正是开始爱美的年纪，乔渺又爱睡懒觉，索性不吃早饭，美名其曰是为了减肥。
有次她饿过头了，上课的时候肚子疼得厉害，干脆请了病假，坐在学校门口等沈易尘来接她回家。
正巧，有个高年级的哥哥从她身边走过，乔渺趴在膝盖上看着他走远，又看着他转身走了回来，手里提了份香甜软糯的桂花小圆子。
花香透过保温盒渗了出来，弥漫在她的鼻尖，乔渺抬头眼巴巴的看他，然后就得到了那份让她至今难忘的桂花小圆子。
盖子揭开，白乎乎的小圆子簇拥在一块儿，又胖又软，黏糊的汤混上了淡黄色的桂花，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暖身又暖心，不要太幸福。
如今想来，那应该也是那大哥哥的早饭。
一份小圆子，轻松治愈了乔渺的胃，等到沈易尘来的时候，她已经又活蹦乱跳了。
那个保温盒她特地洗干净，每天装书包里带去学校，可惜的是之后再也没有遇到那个大哥哥了。
等到乔渺将这件事简单的说完之后，季时澍一噎，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你确定那份桂花小圆子好吃？”
乔渺点头，“当然。”
对话到此结束，她也没指望他能真的帮她找到那份味道。
人生留下些遗憾，也许不是坏事。
可是，等到了乔家，沈蓁一脸神秘的将她拉去后花园后，乔渺就想要收回这句话了。
“你说我哥把顾知也辞退了？”
明明昨晚，他们还在一块儿出席晚会，虽然两个人都否认，但是乔渺一度默认他们关系不一般，对于公开，只是迟早的事。
“对啊。”
沈蓁昨天才知道那姑娘的存在，谁成想今天就已经把人给辞了。
乔渺不明白，“为什么啊？”
沈蓁同样疑惑，“我还以为你知道呢，那女孩……”
她有些欲言又止，旁敲侧击的想要打听几句。
乔渺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只能无奈的接话，“妈，我除了比你多知道一个名字之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真的？”沈蓁有点怀疑。
儿大不由娘，但是对这个妹妹，乔政安有多重视，沈蓁是很清楚的。
“真的，”乔渺想了想，又劝道，“也许两个人真的没什么，而且就算有什么，哥哥这样做，或许也是不希望我们打扰。”
沈蓁有些纠结，“那我们装不知道？”
“嗯。”
“可是我忍不住，”沈蓁摇头，不太赞同，“我太想知道她到底会不会是我未来的儿媳妇了。”
乔渺：“……”
对这个问题，乔渺也想知道答案。
可是又不好找乔政安问，于是等到晚上吃完饭回到房间，她轻手轻脚的将门锁上，又趴在房门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人偷听之后，这才转身走到沙发边。
“没人了？”季时澍耳畔一热，手指无意识的摸了摸衬衫的袖扣。
“没了，”乔渺挤在他旁边坐下。
季时澍喉咙动了动，“现在就开始？”
天才刚黑，时间还早。
“开始啊，”乔渺凑近了些，“我问你……开始？开始什么？”
季时澍垂眸凝视着她，一言不发，唯独眼里的光亮得惊人，像极了深夜捕食的狼。
乔渺咽了咽口水，决定先发制人。
一个翻身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一手缠着他的脖子，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你先听我说。”
季时澍勾了勾嘴角，任由唇畔划过她的掌心。
“好。”
“我哥他和昨晚那个小助理是不是……”乔渺不知道如何措辞。
他的嘴唇软软的，挠得她掌心有些发痒。
乔渺晃了下神。
季时澍不等她说完，抬手将她的手拉下来放在脖子上，“你亲我，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