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渺的眉头蹙了蹙，“……你无赖。”
薄唇微凉，季时澍的吻落在了她的嘴角，“我亲你也是一样的。”
乔渺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又耐不住好奇心，只得贴近了些，讨好似的碰了碰他的唇。
“你告诉我嘛。”
反正亲一下也是亲，亲两下也没关系。
乔渺能屈能伸。
季时澍帮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挑眉道，“他们应该是没有什么的。”
乔政安的心思，很容易就能猜到，不过这些，他倒是不想要乔渺知道。
“可是我哥对顾知也很明显是不一样的，”乔渺不信，但见他又说得肯定，只能又接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参加晚会带上自己的女伴，这事乔政安做过很多回，可是挑选一个初入职场不久的小助理，这倒是第一次。
季时澍却不耐烦了，将人搂紧了些，“你不是要做女警吗？自己查？”
乔渺总算品出一丝不同的味来，顺从他的意思缠上去，声音又娇又媚，“我从你身上查啊。”
“我告诉你了，他们没什么，”季时澍侧头凑了过去，眸光幽幽，“但，我们有什么。”
“什么？”
乔渺被他打横抱起，没忍住惊呼一声。
什么的什么，就是什么。
乔渺在睡前将这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还没来得及捋顺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嗯，什么的一点都不好玩。
季时澍把她的睡裙简单的套上，又确认了一遍室内的温度，然后打开房门去了书房。
乔政安看见人进来，也没觉得惊讶，瞥了眼他后面没有小尾巴，愣了愣，“渺渺这么早就睡了？”
“嗯，她有点累，”季时澍也没多说。
乔政安语气一滞，立马懂了他的话外之意，刀子般的眼神递了好几个，奈何对面的人完全不接招。
“那你这是来做密探了？”
季时澍在椅子上坐下，往后靠了靠，“你那点事，有什么好探的？”
乔政安自嘲的笑笑，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来一根？”
季时澍接了过来，“真决定了？”
“早决定了，知也是个意外，”乔政安猛吸了一口，神情说不上难过，“既然是意外，那就该早点结束，这样对她也好。”
长痛不如短痛，本就没有结果的事，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人希望。
“那你呢？”季时澍又问。
乔政安顿了一会儿，哑着声音再次开口，“我就这样呗，挺好的。”
烟雾缓缓升起，遮住了他的视线，季时澍看不大清。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比起旁的，渺渺更希望你能幸福。”
乔政安把乔渺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同样的，乔渺也很在意他这个哥哥。
“可是，我更想要她幸福。”
因为他，乔渺才不得不在江城待了那么多年，同样，也是因为他，乔渺才不能在季家提出联姻时，有底气的提出拒绝。
对于这些，乔政安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乔家给了乔渺这个姓，却没有给她自由，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他。
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乔政安不愿继续这个话题，淡淡的几句就扯到了江城新开发的那个项目上，“下个月你去一趟？”
季时澍没直接答应，将手里没点燃的烟搁在了桌子上，“回头再看吧。”
聊了几句过后，他回了房间。
乔渺还在睡，季时澍掀开被子上床半躺着。
许是感受到了身边有人，乔渺翻了个身，半趴在他胳膊上，软乎乎的脸蛋触感极好。
季时澍拉了拉被子，遮住了她露出的肌肤，柔声低喊，“渺渺……”
乔渺睡得正熟，没有回应。
窗外月光泻了进来，季时澍嘴角的弧度渐深，今晚定是好眠。
好梦。
——
云水的包房内，一群男人在捧着酒杯觥筹交错，各种胡话张口就来，引得哄笑声连连。
沈应淮找了个借口，起身走出了包厢，站在楼梯的拐角处，透过窗户往下看。
二十几层楼的高度，底下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车流密集排开，即便已经是深夜，但这座城市，仍旧有许多人在卖命奔波。
比如他。
“怎么在外面吹风？”梁知意犹豫了下，还是上前来打了招呼。
同在一个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多个熟人总比敌人好。
况且，两个人本就没有利益纷争。
沈应淮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收回了目光，“他们在里面。”
其他人都在里面。
只有他。
梁知意苦笑了一声，明白他的意思，“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你习惯了就好。”
不管各行各业，出来应酬，难免会碰到一些看不惯的事，他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坚守本心。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以做的。
不被同流合污，已然是极限。
“你习惯了吗？”沈应淮的声音很轻，像问她，又像是问自己。
梁知意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没有回答，反而安慰了一句，“都会习惯的。”
当站在了名利场上，那就意味着博弈的开始，要是轻易认输，那就只能做好接受新人笑旧人哭的结果。
这也是哪怕没了季时澍这把“保护伞”，但梁知意仍然不愿低头，哪怕忍受嘲笑，遭受辱骂，她也要努力前进的原因。
身后已是万丈悬崖，如何能退？
“我听人说，你和季总都是毕业于北城大学，当初怎么没想过找份安稳些的工作？”
许是夜太深，又或是风微凉，此时的氛围正适合聊聊天。
梁知意的心头一紧，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只能说，当初太年轻了。”
年少时太过天真执着，如今的自己，就该认命的买单。
见她没有多说，沈应淮也没有多问，“出来太久了，我们进去吧。”
“一起还是分开？”梁知意问。
一起容易被人误会，分开或许更合适。
沈应淮走在前面，“一起吧，你我都少些麻烦。”
梁知意没拒绝，“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