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寄慈听完乔渺的打算，赞同的点头，“行，明天我们都一块儿去。”
她和沈易尘每年都有沈蓁特地安排的体检，身体没有什么大毛病，提前去检查一番，也算是图个放心。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身体比一切都重要。
“过来，让我听听你的技艺退步了没有？”
许寄慈往琴房里走，语气多了两分严肃，在教学上，她从不肯纵容。
乔渺的一手琵琶技艺，完全得益于许寄慈的教导。
不同于沈应淮，他从小练习唱曲儿，天赋加上勤奋好学，年少时就小有成就，一切都是依靠的自己。
而乔渺学习琵琶，纯粹是因为许寄慈。
追溯到许家的祖先，曾在乐府里任教头，一手琵琶得过当时皇帝的赞许，代代传承下来，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可惜的是，沈蓁早早的结婚嫁人，后来遇上家庭变故，完全没有时间来做旁的事。
许寄慈的所有寄托，只能悉数放在了乔渺身上，好在她是个有灵气的，许寄慈教导起来并不算多难。
“行。”
乔渺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找好角度，然后挑了首最近练习的曲子，轻拨琴弦，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旋律充斥在庭院之内。
一曲终了，许寄慈指点了她几个指法上的问题，然后还是忍不住夸赞起来。
“我原本以为你去了北城，说不定也就真的荒废了，没想到你答应的话是真的做到了。”
当初沈蓁接她离开江城时，乔渺信誓旦旦的和她保证绝不会放弃琵琶，许寄慈虽然心里有期盼，但也没有完全的信任。
毕竟，沈蓁的例子摆在那儿，这些年一直都是她心里的遗憾。
“外婆，你放心吧，我会坚持下去的，”乔渺还是和以前一样保证。
许寄慈看她低头编辑手机屏幕，忽然就想到了沈应淮，那孩子当年也是保证会一直学习戏曲，没成想仍旧抵不过现实，选择了妥协。
真是可惜。
乔渺将刚才拍的视频往三人群里发了一遍，然后又上传到了微博，当做日常发布了出去，挑了几个最新评论回复了下。
重新切换到聊天软件，别别扭扭的在和季时澍的对话框里停留了好一会儿，字打好了删，删了又打，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选择放弃。
既然在忙，还是不要打扰了。
林嘉颜疯狂吹起彩虹屁，然后冷不丁的开启了她的恋爱咨询之路。
「你谈恋爱的时候，一般聊什么？」
林嘉颜循序渐进，不好问的太直接。
肖蘅几乎是秒回，「你谈恋爱了？」
林嘉颜抚额，「回答问题。」
「聊钱。」
「真肤浅。」林嘉颜吐槽。
肖蘅气不过了，「难道钱，你不爱？」
「……爱，我许愿遇到心软的财神爷。」
林嘉颜不得不承认，她也是个极度肤浅的人。
「那你们谈恋爱的时候，做什么呢？」
林嘉颜还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回答。
「我们谈恋爱的时候，嘴巴就没分开过。」
肖蘅很是不把她当外人。
乔渺误会了，「没分开，那是牙套勾在一起啦？」
肖蘅舔了舔后槽牙，气愤不已。
「我从来没戴过牙套！再说他也没戴过！你还是不是我朋友啦！」
一连三个感叹号，乔渺回过味来，为自己的蠢笨感到羞耻。
故意逗她。
「刚在一起就接吻，那结婚了你们岂不是要睡在一起？」
肖蘅：「……」
越想越不对劲，肖蘅又重新抓重点，「你谈恋爱了！@林嘉颜」
这次直接是感叹号，很肯定。
「才几天不见，你竟然谈恋爱了！」
乔渺也很震惊。
两个人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见林嘉颜真的对谁动心过，虽然人挺外向挺活泼，也渴望恋爱，但并没有真的动过真格。
她和林嘉颜之所以能成为朋友，其实说来也是因为林嘉颜拒绝人时的新颖别致。
乔渺忘不了那天，她正巧背着书包走在林嘉颜后面，忽然从旁边窜出个长相挺斯文的男生，将写好的信折成爱心的形状，羞答答的递给林嘉颜。
男生一脸真诚，“做我女朋友吧。”
林嘉颜悲痛拒绝，“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为什么呀？我哪里不好，我改。”
“恐怕改不了。”
男生刨根问底，“为什么？”
“血缘没办法改。”
男生脸色复杂，“你是我爸的私生女？？”
“不是，”林嘉颜义正言辞，“我们有个共同的母亲叫中国。”
男生：“……”
乔渺在后边忍得受不了，笑声直接让那男生羞愤欲死，遁走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她们面前过。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接受了林嘉颜的示好，她们才成为了朋友。
一晃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乔渺正感慨时，就看到了对方的回复。
「嗯，两个单身巨头，决定手牵手了。」
乔渺嗅到了瓜的味道，「你不是一直在看内分泌吗？」
「对啊，谈恋爱了，也就不治而愈了呀。」
和裴承之间的爱情来得快，来得猛，那点失调的内分泌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自动校正了。
肖蘅好奇，「回头把对象带着一块儿吃饭。」
「行。」
林嘉颜锁上了屏幕，结束了聊天。
“笑得这么高兴，有什么喜事吗？”裴承一进门，就瞧见了她的笑容，随口问道。
“没事不能笑吗？”林嘉颜故意问道。
“也行，假笑对身体也有好处的。”
裴承说得一本正经。
“谁说我是假笑？”
“那你为什么真笑？”说来说去，又绕回了这个话题。
林嘉颜撇了撇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林嘉颜气爆了，“裴承，我拿你当人的时候，麻烦你装得像一点好吗？”
“生气对身体不好，”裴承气定神闲，把杯子往她面前推了推，顺带补充了一句，“哪怕是假生气，也不好。”
林嘉颜：“……”
她要分手！
寡不住她也要寡住，找男人就是找罪受，林嘉颜为自己可怜兮兮的爱情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