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阴暗的地牢里,抽打声和痛苦的呜咽声响起了好一会。
“招不招!”
紧接着又是一鞭子入肉的声音。
“唔!”
一声痛苦的声音从咽喉里流出。
那些刺客的衣服早就被扒下,条条鞭痕在身上带着污血,纵横交叉,看着有些可怖。
嘴里的毒药均已被抠出来,戴着口枷为了防止他们咬舌自尽。
手持鞭子的人继续问道:“说,谁派你们来的,来朱雀国是何目的?”
刺客的头低垂着,被抽的没了气息。
挥鞭子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人往他头上泼了一盆凉水。
水珠从那人的发丝上流下,令那人清醒了过来。
“听说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刑罚,不知道你们听说过几个。
求死很简单,可那上好的蜂蜜涂撒在伤口,被蚂蚁毒虫等小虫撕咬的感觉可不好受。
你们想尝试一下吗?”
说完便将手中鞭子随手扔开,弯腰贴在刺客耳旁,又缓缓道:“做这行的身子骨都硬,可总有些法子让它断掉。”
逼问的手段向来都是残忍的,忍得住就受折磨,忍不住就招。
说完便起身拍拍手,说道:“来人,给这位爷松松骨。”
底下人闻言去准备东西,还给了主事一块手帕,用来擦手上被不小心溅上的血迹。
被拷问的人一言不吭,大概是已经做好了受折磨的准备。
一个年纪较轻的人看着同伴受刑,又听见了主事威胁要用到的刑罚,自己也有些害怕,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其他同伴瞪了回去。
刑架上的人已经在受刑了,只见他将头往身后倚靠的柱子上撞,那痛苦的声音似放大般一直萦绕在他耳畔。
受刑的人大口喘息,想用头上的痛苦来掩盖全身的痛痒。
终于,那个看着的年纪轻的人,在受刑人昏过去的一瞬间,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
他闭上眼睛不去看,绝对不可以交代。
当视觉被刻意遮挡,其他感官就会更加敏锐。
同伴的声音痛苦,在他耳边无限放大。
一张从空中突然出现的符纸隐入他的背部,发出了淡淡白色的光,众人都没有发现。
他的耳边这时响起了虚无缥缈的声音,一直温柔的引诱他说出一切。
同伴痛苦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自己的呼吸声也听不见了,只能听见这一种声音。
眼前模糊看不清楚,心里恐惧早被他忘记。
像是中了蛊,只能听从那神秘的声音,那声音控制着他。
平静染上了他的眉目,视线和声音都还有些模糊:
“我说,我全都交代。”
茶香味顺着画梅斟入杯子的茶水中逸散出来,案桌上呈放着一张纸,是江金虞看过放在那里的。
“属下通过供词调查,确实还查到了肖将军近日与青龙国有些密切往来,是否再派人去调查一番?”
莫七向江金虞汇报查到的线索。
那刺客交代,是肖将军有意指使的,去了杀手组织重金悬赏江金虞的命。
“青龙国?”
江金虞低头沉思,回想到了一些陈年往事。
肖将军一向行事古板,直来直去的性子惹得不少言官弹劾斗嘴,这样的人不像是会通敌卖国的人。
江金虞回京复命偶尔见过肖将军,那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做事也是勤勤恳恳,一心为着社稷。
而且江金虞回想从未与肖将军发生过过节,且是女皇陛下信任之人,她相信自家皇妹的眼光。
怕是别人挑火想祸水东引,利用肖将军曾是青龙国人的身份,离间他们。
到时候朱雀国内斗,这一手设计了两位将军,好让边疆无人镇守,坐观渔翁之利。
江金虞想了想,对莫七说道:“不用了,事情应该不是他做的,那些刺客都处置与吧。”
莫七低头,应道:“是。”
然后退下去,办交代给自己的事情。
江金虞喝了好几口茶水,看着对面的人,问道:“画梅,女皇有回信吗?”
画梅答道:“没有,许是因为琐事繁忙拖了几天,将军不用惦念,奴都记着呢。”
“行,若有回信,马上通知我。”
“是。”
江金虞又想到了江晓晓和江佑舟,年纪还小怕被惊吓的睡不好,又关切的问道:“郡主和小公子如何了?没有被惊吓到吧?”
画梅看见将军的茶杯里没了茶水,又往里倒了些茶。
回道:“没有,小郡主和小公子心性强着呢,这几天都睡得可香了,饭也正常吃。”
茶水已经是温的,刚好入口,添完茶水便看着将军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