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走回到卫燃身前，“卫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好，谢谢。”这个地方没法打车，卫燃也实在不想走了。
走到车前，季节看了一眼卫燃的身高，绕回副驾驶，将车门替她打开。
“谢谢。”卫燃是个懂礼貌的人，上车之后，就关上了门，安静乖巧地坐着。
“卫小姐，安全带。”
季节上车后，提醒道。
卫燃茫然的看着他。
季节指着身上的带子。
卫燃坐过几次公交车，但公交车并没有这样的带子。试图搜索原主类似记忆，却见季节已经俯身过来。
食物‘甘甜’的气味瞬间冲了过来。一刹那，卫燃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沸腾。难以遏制的饥饿瞬间涌上来。果然一个烤红薯不够吃呀。她这一族，对‘热血’有着莫名的渴望，如久罕逢甘露，如喵碰到猫薄荷，但同时，也是饮鸠止渴。
所以，她提醒着自己要对‘热血’敬而远之，实在难以自持，比如现在，就偷吸两口，算是望梅止渴吧。
念头一起，看着季节凑到身前的脖子，卫燃猛吸了一口。
真香！这要一口吃下去……哎，不行，违法会被抓呢！
季节起身，刚好从反光镜里看到卫燃的动作。
他脑袋一懵？
季节坐在位置上，发动了车。
毕竟旁边这位是受过刺激跳过河的人。季节想了想，尽量用最委婉的方式提醒卫燃，“卫小姐，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嗯。”卫燃听着，拿出手机，手指快速在搜索一栏输入：如何典当包。很快就找到一个叫多鱼的网站。上面尽数都是旧物交易，方便又快捷。这时代真是好呀。
不过，小几万的包，到了二手市场，就只值几千块。当然，总被当破烂扔了好。一想到又有点钱到手，卫燃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季节这边见她答得这么爽快，将信将疑看了她一眼，“那我们就这样说清楚了？”
卫燃莫名转头看向季节，“什么清楚？”
季节手指握紧方向盘，干脆道，“我现在不想谈恋爱，卫小姐，您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卫燃，“……”
这‘食物’到底在啰嗦个什么。
要你一个‘食物’喜欢我作什么？可以说，这个世界上，都没人敢喜欢她。
卫燃想了想，还是礼貌的的回了一个字，“好。”
季节暗自松一口气，“卫小姐住哪里，刚忘记问你。”
“珠江小区。”
车出了收费站，直奔珠江小区方向。为避免多话给人臆想空间，季节一路保持沉默。卫燃在车里也忙着给包拍照，放到二手网站， 想早点出手。
“卫小姐，是这里吗？”这是一个有些年头的小区，管理并不是很完善，是原主外婆的旧宅。
“是。多谢。”卫燃拿着伞下了车，关车门时，她道，“季警官，送你一句话当回礼。”
季节扶着方向盘，桃花眼不由微挑。
果然，一路无话，原来是在偷偷思考怎么怼他么。看样子，要跟别的被拒绝的女孩子一样，甩他一句：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亦或者凶悍点的骂他：狗男人，看不上老娘是因为你眼瞎！
只见卫燃清凌凌的大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没有人会傻到在高速区迷路的。”说完，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季节愣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句话，好像不是骂他的？
走到楼下，卫燃发现女伴族好像没有跟回来。她没有多想，进了电梯。电梯门刚要合上，却再一次打开，一个浑身湿透打着电话的男人低头就冲了进来。
“你放心好了，我什么时候欠过债。这几天我最好的兄弟出事了，所以才耽误了。最迟月底，一定给你们结清。”男人挂了电话，狠狠抽了一口烟，然后腾出手去摁电梯。却发现6楼键亮着，这才意识到电梯里还有人。
他回头，看着卫燃，楞了一下，赶紧把烟掐掉。
“不好意思啊。”男人致歉，“你也是住六楼吗？”
即便是这样，狭窄的电梯里还是有股刺鼻难闻的烟味。
卫燃漠然点了点头。
“我之前在这里住了好几年，好像没见过你。”男人看着卫燃，突然恍然大悟，“你……你是卫婆婆那个住在大城市的孙女吗？”
‘叮’，电梯到了。
卫燃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建波。”男人似乎没想到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会问自己名字，有点受宠若惊。
卫燃笑了笑，出了电梯。
这样漂亮的姑娘笑起来该楚楚动人的，但王建波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因为，那双看起来清凌凌的眼眸里却透着仿佛能洞察一切的锐利。
一楼六户，她住602,男人住楼道那头的606。
一进屋子，卫燃就冷得一个哆嗦。打开灯，果然看到女伴族立在玄关处。竟先一步到家了。
“你倒是跑得快。”卫燃忍不住道，“不是说了，不要进屋。搞得这里跟冰窖一样冷。开暖气要钱的。”
伴族就是一个行走的制冷空调，在哪儿，哪儿空气温度就骤降。
女伴族却扶住脑袋，傲娇地抬起下巴，一副我就不走的姿态。突然，她冲向门口，朝楼道那头龇牙咧嘴。
卫燃知道是那个叫王建波的男人，那人还好奇的在电梯口，看着她的门，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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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茂看着床头平板屏保上季节那张可以持美行凶的脸，无比震惊。没想到，他们老大真能镇宅辟邪。昨晚虽说不上一夜无梦，但那恐怖梦境和千斤重的压迫感，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大师果然是大师！
张茂赶紧拿起手机，兴奋得给卫燃道谢。
卫燃回，“那也是你们老大的功劳。”
“卫小姐你们太谦逊了。”
“你真的没有撞到人吗？”那个伴族找到张茂，显然临死前，是与他见过面的。
“卫小姐，我胆子小，也绝对干不出肇事逃逸那种事来。 ”
“好。”卫燃没有追问下去，而且再问下去，指不定还会对张茂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倒是让她好奇的是，那个‘食物’还真有这功效？
想了想，便给张茂发消息，“大师问，你照片哪里来的？发来看看。”
“好。”那边张茂很快发来了季节的照片。
是季节一张身着警服的照片，角度像是偷拍，还有微博水印。但身姿挺拔，眉眼英俊，一身正气。真是漂亮又诱人。
卫燃拿着手机，对角落里的女伴族招了招手。
女伴族飘然过来，卫燃递上手机，那女伴族一见，转身就从窗户跳了下去。
卫燃，“……”
这么有效果！
倒是也是，以前的伴族见到清官衙役也是退避三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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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茂来到局里，一到门口，看到那只哈士奇歪着脖子斜着眼，比平日里更傻了三分。
张茂问，“这只狗怎么了？”
门卫同志道，“昨儿好像落枕了。”
张茂惊奇，狗也会落枕啊。
到了办公室，没有看到季节，张茂莫名觉得松了口气。毕竟偷用老大照片辟邪，有点不厚道，但如果真打电话让老大去陪他睡觉，估计他会被打死吧。
哪晓得，季节电话突然打来。
“老……老大。”张茂心虚的接起。
“你来一趟刑侦科。”
“好。”
挂了电话，张茂一脸疑惑。去刑侦科干嘛，那边就是端茶送水都轮不到他这个外聘人员呀。
到了刑侦科，张茂发现季节也在里面。
看到他，季节问，“你车呢？”
张茂如实回答，“停在小区里。”
季节，“你十四号晚路过了青阳高速？”
张茂如实回答，“嗯。”
季节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撞着什么了？”
张茂一脸茫然，又将知道的事详细说了一遍，“青阳路段，前面两个车差点撞一起，停在了路中间。我将车停应急车道，去帮他们看了一下事故，发现两车并没有受损，也没有人员受伤。本想让他们挪车到应急车道，刚好交警同志来了，我就走了。”
“那你走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吗？”
张茂想了想，“那车是我爸的，好多年了，最近发动机不太好用。起步会抖动。”
季节指着电脑一段视频。
是高速收费路段的视频，里面赫然是他的车。
他的车，走的ETC通道，刷卡自动离开。并无异常。
季节却摁了暂停键，鼠标点着车尾，然后放大，“你看，这是什么？”
张茂凑过去细看。几乎瞬间，他跳起来，大叫着后退几步。
旁边的季节眼疾手快扶住他，才没让他吓得摔倒。
张茂的车尾下面，挂着一只身着蓝色衣服的手。
那一瞬间，张茂想起卫燃曾问过他的话：你确定自己没有撞到过人！
季节扶住险些要摊在地上的张茂。
“老大，我……我真的不知道。”张茂几乎要哭出来了。
季节扶着他坐在旁边凳子上，安慰道，“事情有点复杂，那晚高速上发生了至少两起车祸。现在首要是，尸体在哪里？”
两起事故？什么意思？
刑侦队的人也赶紧给张茂递来一杯水，“小张，这种尸体，见惯就好，别怕。”
张茂喝了一口水压惊，“尸体？我那晚没睡好，起了个大早洗车。老大，我自己亲自洗的，真的没有尸体。”
季节和刑侦队的同志皱了皱眉头。
刑侦队的同志道，“会不会尸体又落在了路上？”
季节点头，“看监控。”说着又对张茂道，“你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吗？出高速之后，路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