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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双世劫之为魔尊大人抗雷 > 第2章 不打不相识

清虚山有四个宗门,按实力排名先后分别是缥缈峰、星流峰、月宿峰以及最后的无妄峰。

刚过谷雨,无妄峰赵管事将三十名外门弟子召集在山门口,其中就有郁晴。

赵管事对他们吩咐道:“宗门养你们那么多年,不是白养的。你们下山后要赚钱交伙食费。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三十人齐声喊。

“走吧。”赵管事留下两个字,转身离去。

郁晴眼睛看着师叔的嘴巴一张一合,好不容易闭上,她脚下生风,踏步如流星,一出峰门便御剑朝山下飞去。

“喂!郁晴!你跑那么快干嘛?等等我们呀!”郁晴的同门师兄弟乔宣朝她喊。

“我家又不像你家这么有钱,我不快点下山赚钱,等着喝西北风吗?”郁晴没好气地回答。

“你可以去我家,问我爹要呀!”

“不去!我下山是去修行的,又不是回家当少爷的。”说完便不再理会乔宣,换成御剑一溜烟儿飞走了。留下乔宣呆呆地站在原地吃她扬起的剑尾气。

乔宣旁边的钱小虎看不下去了:“宣哥,不是我说你,你看她那爱搭不理的能臭死人的脸,你还是别太惯着她了。”

乔宣反驳道:“你懂什么?这才帅气啊!我就喜欢这样的。”

众人无语啦,恋爱脑啊,劝不动啊。

郁晴是个天煞孤星,四岁时郁府满门上下被抄斩,唯独自己死里逃生。从她逃出城的那天起,复仇的种子就已经掩埋在她心中,经过十年时间的灌溉,它生根发芽,肆意疯长,已经盘根错节地占据她每一寸血液。

如今,她终于迎来下山的时刻,那个念头也变得兴奋异常,似乎想要突破她身体的禁锢,想要酣畅淋漓地饮尽仇人的每一滴血液。想到这里,耳边的风声又更狂了些,不停地咆哮怒号,掩盖了她如雷鼓动的心跳声。

经过昼夜不息的长途奔袭南下,某个晌午,郁晴终于来到一个村庄外的木屋前。这里距离她的故乡望都皇城并不太远,她想找木屋的主人家讨碗水喝。

叫了几声,无人应答,郁晴走进围栏,站在前院打量着眼前的景观,院子角落有口井,井边倒扣着个木桶,院子另一边摆着几个木架,架子上晒着不同种类的草药,旁边架了两根粗麻绳,绳上晾晒着男子的衣裳,郁晴微微弯腰透过窗子朝屋内张望,窗明几净,家具都摆放得井井有条,表面光滑整洁,桌子上还有几个小木雕,整洁得来生活气息也很足……

“你是谁?”一个冰冷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少年嗓音在郁晴背后响起,看上去像个准备偷鸡摸狗的可疑人物的郁晴被吓一大跳,弓着的背瞬间弹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那个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地又问了一遍。

话音未落郁晴只觉脑后有风,她下意识偏头,就见一只拳头毫不客气地砸过来。她刚想转身解释,肩膀又立刻被扣住,郁晴转头瞥了一眼那只扣住自己肩膀的手,手掌宽大,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指关节因用力而稍稍泛白。郁晴撑肘往身后顶去,被一掌推了回来。

是个男人,力气还挺大,郁晴心想,要不是宗门有规定,下山不能随意使用灵力,不得随意打架,不然早一拳把他打趴下了。有劲使不得的郁晴只能以退为进,俯身绕了个圈,这才把那只扣着她肩膀的手挣脱掉。

转身才站定,郁晴急忙将双手举到胸前挡在二人之间:“这位兄弟,我也没干什么,你能不能别一上来就动手?”

这时,她才看见一位老人家和一个长得特别出众的少年并肩站在一起。想必刚才出手的就是眼前这位少年,眉骨微微凸起,凝视着她的眼眸如一汪深潭,鼻梁高挺,脸庞轮廓棱角分明,额前两条龙须随意散落,为他肃穆的脸平添了几分随意洒脱。除了缥缈峰的那位师兄外,这是郁晴十四年来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但是现在那人冷峻的眼神和微微皱起的眉头让人觉得他不好接近。

“你是男的?”那位少年也打量着郁晴,这人生得高挑,气质出众,一头顺如流瀑的黑发高高束在脑后,乍一看让人莫辨雄雌,若说是男的,脸蛋又很是精致光滑,如雕琢过的美玉,若说是女的,眉宇间又带着英气。

“额,不是,我是女的……”郁晴讪讪说道,都怪无妄峰除了可恶的程娇娇外就只有她一个女弟子,程娇娇是亲传弟子,又是家财万贯,她的服饰都是为她一个人量身定做的,而她不一样,于晴是个散养的外门弟子,只能跟着外门师兄弟穿一样的服饰。更可怕的是,她还整天混在男人堆里,该不会举手投足都跟那些臭男人一样吧。

“那你装什么男人?还跟做贼似的。”少年没好气地反问。

“我不是贼,我是清虚山的弟子,下山办事,途中路过想讨碗水喝罢了。不给告辞。”郁晴说完转身就走,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在说话时那小子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

“女侠留步!”

果然,郁晴得意地勾起嘴角,清虚山弟子的身份果然好用。

少年一边将郁晴引入屋内给她倒了碗茶水,一边殷勤地自我介绍:“我叫楚天赐,这是我爷爷。”

郁晴看了眼楚爷爷,虽然头发已花白,眼角也聚了几条皱纹,但他双眸依旧清澈,步伐矫健,只是不苟言笑,让人望而生畏。

无所谓,喝碗水就走,从此不会再有交集。

没想到水也喝饱了,楚天赐那小子却死皮赖脸地不让郁晴走,他弯着一双月牙似的会发光的眼睛朝她笑:“女侠你去哪,我也想上清虚山修仙道,让我跟着你吧?”

“好啊,我去杀人,你要去吗?”郁晴目光冷如冰霜,直勾勾地盯着天赐的眼睛,想让他知难而退。

“去。”少年面不改色应道。

刚开始郁晴还以为天赐在跟她开玩笑,自己绝对不可能带着个累赘去复仇,但天赐表示他爷爷是个隐士高人,还略懂一些岐黄之术。楚爷爷点头。郁晴在思考。

天赐又表示自己是个自学的散修,他可以帮她杀人,条件是事成之后要带他上清虚山修行。郁晴有些动摇了,毕竟上清虚山得到正统的学习是许多散修的毕生所愿。

更重要的是,天赐说他有钱,能负责郁晴的起居饮食。郁晴果断答应帮他完成梦想。

隔日,他们二人便启程前往望都城,不出几日,便来到了望都城门前。

第二章 不打不相识(下)

“没有路引,怎么进城?”天赐问的是,从正门走还是打歪主意?

郁晴随手变出两张路引,一个以秦朗的身份,一个以秦二狗的身份,二人大摇大摆进城。不用说都知道秦朗是谁,剩下的秦二狗又是谁。

天赐:大意了!

一眼望去,望都皇城的建筑美轮美奂鳞次栉比;街道宽阔得能容好几辆马车并排行进,街上车水马龙;各家酒楼生意火热,门槛都快被踩秃了。

“找到你要解决的目标了吗?我晴哥。”天赐看向郁晴。这几日郁晴让他往西他就不会往东,郁晴要喝水他给她拔瓶塞,郁晴走累了他给她松筋骨,俨然一个唯郁晴是从的小跟班,郁晴在外都做男子打扮,他也很上道地称其一声哥。

郁晴点头:“先去投宿,夜晚再行动。”

到了夜晚,天赐以为他们的行动很有可能会是直捣黄龙,直接砍下仇人的头颅,万万没想到他们的行动居然是……来烟花之地怜香楼喝花酒。

“我还不知道仇人是谁,得先打探消息。”郁晴一句话轻轻掠过他耳畔,语不惊人死不休。

天赐被惊得哑口无言。

“进去再说。”

于是贺天赐一脸苦大仇深地被门口老鸨挽着手臂拖进了怜香楼,郁晴却是左拥右抱,十分享受的样子。

老鸨仰着头望向天赐,胸脯贴着他的手臂,真是好久没见过这么俊的公子哥儿了,要是自己还年轻,真想自己伺候,心中这么一荡漾,问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荡了起来:“二位公子看上哪个了?”

郁晴还没进门就开始观察她们,装模作样挑了一会儿,随手指了个不会过于娇柔做作的馆人:“就她了!”说完便眼神示意天赐给点赏钱老鸨,接着自己独自熟练地拉着美人上楼。

郁晴坐下好一会儿,天赐才不情不愿地推门进来。他不满地盯着郁晴,眼神要杀人,无声地谴责:“我知道你要打听消息。打听消息有很多种方法,可以不要用牺牲色相这种吗!”

郁晴没理他,调情似的用手指勾了勾美人的下巴尖:“怎么称呼美人呀?”动作自然流畅,丝毫看不出是第一次光顾。

美人给郁晴一边倒酒,一边用娇滴滴软绵绵的声音说道:“奴家名叫怜儿,虽然也偶有贪玩的小姐女扮男装进怜香楼,但是像您这般大方主动的却不多见呢。”说话间旁若无人地伸手虚虚探了探郁晴胸前。

饶是认为再没什么能惊到他的天赐看了此景,还是瞪大了眼睛,脸也瞬间涨得通红。郁晴却只是嫣然一笑,身子向怜儿身上倾去,掩着怜儿耳边悄悄说道:“不是我,是他,他还未开荤,我带他来见识见识。”说完二人皆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天赐,怜儿不禁用轻纱袖口捂嘴笑了起来。

“明白了。”怜儿娇滴滴地笑着起身,一手掩着嘴一手拎着酒壶,轻移莲步来到天赐身边靠着他坐下,身子朝天赐身边倾去,往天赐桌上空着的酒杯斟酒,不经意间还往外溅出了几滴,两人越挨越近,怜儿香肩轻纱不经意间滑落,露出洁白胜雪光滑如玉的肌肤,胸前红色肚兜若隐若现。接着怜儿用两只细直如青葱的玉指捻起酒杯递到天赐嘴边,用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划过刚才桌面上溅出的酒,放入自己唇中抿了抿,动作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浮想联翩又不会过于轻浮。

天赐接过酒杯,早前郁晴便已经告知过他此番前来是要套问消息,他斜斜睨了眼郁晴:你欠我的!接着马上变脸,笑容灿烂地问怜儿:“怜儿姐姐,我看这怜香楼比其他不知名的青楼热闹许多,想必是远近闻名,肯定连不少达官显贵都会来捧场吧?”

“这是自然,我们怜香楼可是皇城第一楼,不说皇城数一数二的富商,就连朝廷命官,都会私底下换了常服偷偷来!”怜儿不假思索柔声道,语气中还透露出些许骄傲。

天赐将酒杯自然地递回怜儿的嘴边,盯着怜儿的唇瓣。怜儿会意,羞涩地对天赐笑了笑,低头含着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天赐又接着问:“那怜儿姐姐,你可接待过官场的人?”

怜儿望着眼前俊俏端正的脸,殷勤答道:“自是有的,不过那些当官的大老爷,一个个都不是好伺候的主。还好我接待的比较少。”

“哦?那是哪位姐姐接待得多?”天赐循循善诱。

怜儿此刻有些迷离了,酸溜溜地说道:“当然是我们这儿的头牌花魁月儿咯,每次被赏赐了宝贝,她就会在大伙儿面前炫耀,说是什么宫里御赐的,呸,谁稀罕呐。”

“那你见没见守城军副统领陈万海来过?”郁晴插嘴问道。

怜儿脑子越来越晕,思索片刻道:“陈万海?见过一两次,人家现在可是禁卫军统领,听说他十年前抓反贼立功,被当今圣上钦点升的职呢。上次来的时候是月儿接待的,但我们楼里所有人都会收到消息,所有人都得谨慎行事,不得触怒贵人。他可是贵人中的贵人!”

“当今圣上,可是以前的大皇子?”郁晴问得太过明显,意识清醒的人肯定能察觉出不对劲儿,好在天赐事先悄悄在酒里下了药,不然很容易被人察觉他们是另有目的,也正是因为如此,郁晴才敢这么大胆。

“正是。”怜儿开始口无遮拦,随意议论当今圣上。

“你可知他的府邸在何处?”

“陈统领的府宅在锦安街上,最气派的那座便是。”怜儿乖顺地答道。

郁晴握紧了拳头,当年她们郁府被抄家,负责抓人的陈万海顶能耐了也只是个刽子手,背后主谋之人肯定比他地位更高。能驱使动他,依如今的局势看来,当年的大皇子成了皇帝,那么大皇子就是这场阴谋的最大利益获得者,而陈万海从守城军副统领摇身一变成为保卫在天子身边的禁卫军统领。一人得道,接着鸡犬升天并不奇怪。郁晴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倘若这一切真的都是大皇子为了夺取皇位而谋划的,那么她的敌人,就是当今圣上。

此刻怜儿再也撑不下去,醉倒在酒桌旁,看样子是再也问不出其他什么有用的信息,银子也白花了,郁晴无语地瞪了眼天赐:”干嘛下这么猛的药?”

天赐面无表情地回:“放心,死不了,第二天就能醒。话说,你哪里学的那些话?还表现得像个熟客。”女孩子家家说些什么开荤之类的,一点不害臊。

郁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进门前听老鸨揽客时说的啊,有个男的扭扭捏捏,都站在大门口了但是又不敢进去,老鸨就说让他不要害怕,怜香楼帮他开荤,保证让他满意。”

天赐丢下一句“不害臊”,从窗台跃进了无边黑夜中。以往的天赐对郁晴十分殷勤,但今晚却似乎不太一样,像是懒得再继续扮演无辜天真的模样。

郁晴后脚跟上:“不装了吗?楚天赐?”

“哦?被你看出来了吗?”天赐停下跳跃于屋檐的脚步,隔着一座屋顶面对面回望着她,轻佻又邪魅地笑了笑,笑容如同黑夜中绽放的一朵妖冶美丽又身带剧毒的花:“呵呵?怎么?你怕了?”

郁晴也停在原地不再往前,她嗅到他身上危险的味道,只死死盯着他:“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何要帮我。十年前,因一封凭空而来所谓的我兄长亲笔写的信件,我们全家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我爹娘兄长皆惨死,唯有我独活于世上,我知道,我活着就是为了复仇,我不能让任何人妨碍我。”气氛陡然变得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瞬两人就要分个你死我活才能罢休。

天赐却先服了软:“我说帮你就一定会帮你,只要你带我上清虚山。”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两人不再多言,继续赶往陈万海府。大海捞针难,但找个锦安街上最气派的禁卫军统领府邸还是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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