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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双世劫之为魔尊大人抗雷 > 第3章 无主之魂

此时夜色已浓,万籁俱寂。陈府除了一队十人左右值守巡逻的士兵外,其余人皆已睡下,谁有这么大胆子敢来铁桶般的禁卫军统领府闹事?就连巡逻都很松懈,这些士兵对二人来说不具威胁,但他们也不想闹太大动静。

天赐问:“你想如何?”

郁晴冷不丁开口:“装鬼。”

二人静悄悄来到主院落的主人房中,陈万海正与其夫人并排躺在床上熟睡着。一种直接将陈万海掐死在睡梦中的想法油然而生,但好像这样又太便宜他了,于是她用别人都听不到的方式传音给身边的天赐:“你会设结界吗?”

天赐恢复原来吝于多言的本性,只冷冷点头。

郁晴双手在身上一拂,身上衣服马上变成了轻纱白衣,将脸抹上白灰,天赐本就穿的黑衣,省了她再给他换衣服。一把抓起床上的陈万海就往厅堂扔去,陈万海被摔得吃痛醒来,还来不及叫喊出声,天赐立刻升起结界。

陈万海不管怎么哎哟,外面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他感到奇怪,清醒过来时看到眼前站着一黑一白一高一矮两个影子,这不黑白无常吗?立刻又被吓晕了过去。

郁晴毫不手软地一巴掌将陈万海扇了个清醒:“陈万海,你可知错?”

陈万海还存在侥幸心理,抵赖道:“小的不知。”

郁晴气得往厅堂主位上的桌椅拍出一掌,桌椅瞬间爆开,郁晴怒道:“陈万海!十年前你冤枉好人!护国护民的将军一家全都惨死在你手中!你可知错!”

陈万海脸色剧变,瞬间惨白如纸,慌忙答道:“冤枉呀!当年大皇子伴读冯斌让郁府大公子郁朗摔下马,摔断了腿,郁朗因此对大皇子等人怀恨在心,通敌叛国伺机报复,铁证如山。郁府上下是该偿命呀。”

“胡说!郁府一家人在地府喊冤!本判官才会来找你问话!”

陈万海一听,马上嚎啕起来:“判官饶命啊!都是圣上指使我去抓人的呀,我不这么做,他也会让别人这么做!我只是奉命抓人而已。”

“那你有没有对抓捕的犯人用刑?想要屈打成招?”白无常继续问道。

陈万海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白无常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对其吼道:“有还是没有!”

陈万海被吓得尿都流了一屁股,连忙承认道:“有!有!有!”

郁晴多想他能说句没有,这样爹、娘、哥哥、曹叔就不会是受尽折磨而死的了,她双眼猩红,真想一掌结果了眼前之人。可她还是忍住了,身体却因极力的克制和隐忍而不停颤抖。

这是黑无常开口了,他的声音比白无常平静低沉,但是却不知为何会更让人毛骨悚然:“那些指证郁家叛国通敌的罪证,现在都存放于何处?”

陈万海不敢多耽误时间,立刻答道:“就在国相府中!”

“这么重要的罪证,不是存放在刑部衙门?为何要放在国相府中?这不是不合规矩吗?”天赐不解。

“因为圣上最信任的人唯有国相,交由刑部保管不放心,所以就将证物存放于国相府宅中,由国相亲自保管,具体放在何处小人不知。”

“当朝国相是谁?依我所知,本朝以往并无国相一职位。”白无常冷声质问道。

“国相名叫高永昌,国相是圣上专门为高相开设的职位,圣上要处理的朝堂公务实在太繁杂,每日忙得焦头烂额,需要高相的辅佐。”

高永昌?郁晴在脑海里搜寻这个名字,小时候听母亲和哥哥提到过,好像只是御史台里一个小小的言官,还曾在自己的满月席上捣乱,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相了?

“念在你只是被迫胁从的,今日便留你一命!但是他日要你指认罪魁祸首,你当将从实招供,不得心存侥幸!”黑无常说话总是不怒自威。

陈万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多谢判官!多谢判官!”

郁晴从他身后将他狠狠敲晕,扛起他就往外跑。

天赐跟在她身后,加快速度上前扣住她的肩膀,接过陈万海扔到自己肩头,冷酷地说了两个字:“带路。”

郁晴没说话,向前方屋顶跃去,他们扛着个人,去哪都可疑,现在只有曾经的郁府能去。之前在怜香楼也打听好了,怜儿说现在的郁府别人嫌晦气,十年也没人敢住进去。将陈万海关在那里再合适不过。

折腾了大半宿,两人来到郁府门前已经快破晓,但天色仍一片漆黑。郁晴和天赐翻墙进去,如今府内残败不堪,杂草丛生,无可落脚之地,墙壁、梁顶都有烧过的痕迹。

天赐将陈万海往墙边杂草堆里一扔,忽觉一阵阴风袭来,冷飕飕的。而郁晴从脚沾地的那刻起就总觉得心神不宁,心如擂鼓般“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她深吸了一口气,随手点燃一根火折子往前院厅堂里走去,但是又很快停住了脚步,回头对天赐说:“我们走吧?住客栈吧?”

往常天赐都会随她意,但这回天赐却没动,郁晴心里更加慌乱了起来,她紧抿着唇瓣,脸色惨白,身子也不自觉颤抖着,双脚像绑了千斤重的石头似的一步一步往堂内挪去。

终于郁晴在踏进厅堂的瞬间脑子嗡的一下怔住,胸口像被压着块巨石无法呼吸,身子僵硬无法动弹。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着堂上主位坐着一动不动的两个身影。

天赐从进门就察觉到屋内有两位残存的一缕魂魄,他猜想到应该是郁晴的爹娘,所以当郁晴想走的时候他没有同意,若她不能面对这些,就会错过再见爹娘一面的机会。

但此刻他见郁晴的背影一动不动,意识到不对劲,立刻上前查看郁晴的状况,发现是被心魔魇住了,这是修炼之人常发生的事情,他伸手拍了拍郁晴的肩膀,没有反应,又往郁晴身体里源源不断地输入灵力,这才让郁晴意识缓缓恢复过来。

郁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火折子掉落在她面前,天赐也赶忙蹲下身去扶着郁晴,只见微弱的火光中她紧咬着双唇,咬得猩红的血液泛起,眼中满涨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顺着脸颊争先恐后地滚落,混着唇角的血水,落在地上绽开一朵又一朵血泪之花。

他轻轻抚着她不停颤抖的背,听着她吸着鼻子啜泣,看着她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地一拳一拳砸向地面,任由她克制隐忍地发着疯。亲眼看着亲人十年魂魄未散十年未入轮回,谁不疯?

郁晴已经泣不成声,却仍一字一句断断续续忏悔道:“我应该……我应该早点回来的,对不起!爹娘!对不起!”

主位上端坐着的魂魄在经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漫长岁月的消磨之后,早已没有自主意识,只知道要等待,却不知道等待什么,他们已经忘记自己为何还会留在这里,自然也无法回应郁晴。

郁晴突然想到什么,猛的起身朝后门跑去,天赐起身追上。郁晴打开后门,等了一会儿,终于眼前又出现一缕魂魄,郁晴再也控制不住撕心裂肺地嚎啕起来。

是郁朗,她的哥哥,刚才在前院带出一缕阴风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哥哥,他在门外拖着瘸腿绕了十年,始终绕不进家门。

郁晴着急得像只乱窜的无头苍蝇,疯狂地一次又一次上前想要拦住哥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灵魂穿过自己的身体继续绕圈,以她现在的修为还无法将无意识的灵魂引进门,她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

这时天赐拦住了慌张的她,第一次这么温柔且坚定地唤她的名字:“郁晴。你还不知道吧,爷爷是个隐世能人,他会的可多了。我小时候听爷爷说过一种引魂法,可以一试!”

此刻天赐的出现就像是定海神针似的安抚了盲目的郁晴,郁晴收起情绪,马上进入状态:“好,要如何做?”

天赐说:“待会我会画个阵法,以红线引路,你在阵眼护法,不要让我被外界干扰即可。”

郁晴听话地点点头,天赐口中念诀,咬破手指在地上画出了引路的阵法,手中飞出一条红线缠住郁朗的手,领着他一步步往门内去,郁晴跃到阵眼中,施术为二人护法。

正当郁晴以为即将成功之时,郁朗突然变得狂躁起来,他不受控制地扯断牵引的红线,飞快地朝外冲撞而去。天赐一跃飞到郁朗面前,以灵力编织出一张网将郁朗暂时束缚住,同时对郁晴道:“我的血不管用,用你的试试!”

天赐说话间郁朗挣开束缚的网,怨气化为尖利的指甲,狠狠朝天赐胸膛划去,天赐胸口立刻显现出几道血痕。

郁晴迅速割破手掌,学着天赐方才施法的样子,重新凝结出一条新的红线,将牢牢其套在郁朗的手上。郁朗感受到血缘与生俱来的熟悉感后,逐渐恢复平静,跟着郁晴的指引一步步往前走。

当郁朗被带到前院厅堂中,天赐再施法布下结界,让他们三人待在其中。

做完这一切时,天光已穿过厚重的云层,照进堂前。此时两人都已筋疲力尽,郁晴掏出从陈万海府中顺手牵羊牵来的银票,递给天赐:“天赐,谢谢你。你去找间客栈好好睡一觉吧,我留在这里看住陈万海。”

天赐却没接过银票:“先把陈万海关到别的房中吧,否则让他看到你爹娘他们,估计会被吓傻,到时他就做不了供词了。”

“好。”

“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你为何要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一个陌生人?”郁晴看着天赐胸口处的伤痕,将心中疑惑吐露出来。

“大概是不忍心看你这么可怜吧。”

两人把陈万海又扔进个空屋,郁晴也不在沉溺于伤心之中,为今之策,只有尽快找出真相,还郁家一个清白,才能让家人安息。这么想着,郁晴与天赐在偏殿一人一个角落,席地沉沉睡了过去。

这天晚上,郁晴做了个梦,梦回遥远的从前,遥远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那时她还不是清虚山的外门弟子,而是望都城里众星拱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郁府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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