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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双世劫之为魔尊大人抗雷 > 第10章 真相大白(上)

冯斌抬着头怔怔地看着眼前一身男子打扮的女子,心灰意冷地喃喃道:“你便是郁晴?”

冯斌认为若他们不是鬼魂,便不是郁家的人,怎知这个想法立刻就被郁晴否定了,眼里刚燃起的最后一丝光亮也瞬间黯淡下去。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认命般低下头,十年前陈万海回来复命之时说的是:郁家余孽已悉数被铲除,留郁朗一人是为让他亲自认罪,做实罪名。

现在想想郁朗是个硬骨头,被私刑虐得体无完肤都不肯在认罪书上写一个字,最后还是陈万海硬拉着他血迹斑驳的手在事先写好的认罪书上按的手指印,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乖乖回来认个莫须有的罪名呢?

当时郁朗必定是和陈万海达成了某种交易,或是许诺陈万海会亲自招供,让陈万海带走自己邀功领赏,以此换他胞妹一条生路,又或是早就让自家妹妹逃跑,自己留下来拖住陈万海,但也承诺帮陈万海掩盖他办事不利的真相。

当时包括大皇子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怀疑陈万海说的话,一来是因为郁家的小千金当时才五岁左右,掀不起风浪,不足为惧,大家都不将其放在心上,二来是人都愿意相信有利于自己的结果,况且陈万海是一条船上的人,没必要撒谎,便没去细究,谁曾想就是自己人的一点私心给了仇人今日找上门来的机会呢?

冯斌突然像是发疯般歇斯底里哈哈大笑起来,转身入屋内迅速提了柄长剑出来,天赐立刻往前挪了半步,身子挡在郁晴身前。而冯斌并没再往前,只是剑尖指着郁晴不管不顾地发泄似的吐起了苦水:“十年了!你们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天赐和郁晴并未作声,冯斌又撕心裂肺地自答:“我无时无刻不在煎熬之中度过!我活着也是在等待着死亡!等着郁家的鬼魂上门索命!”

“你等待着郁家的鬼魂上门索命,却又在以为是郁家鬼魂作祟之时,派散修和道士去灭了他们?”郁晴反问道,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愠怒。

冯斌被问得一滞,愣了好一会,才终于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备和伪装,声泪俱下:“我害怕啊!我也怕死!我做不到像郁朗那样在面对死亡时依旧从容不迫,我也没有他高尚,即使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知道是该自己偿还的时候,却仍然想的是除掉别人,让自己活着!”

说完他丢掉手里的剑,跪在地上双手掩面忘我地痛哭了起来。

“现在我给你个赎罪的机会,你把十年前污蔑郁家叛国的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出来。”郁晴沉着声居高临下看着冯斌说道。

冯斌抬头怔怔看着郁晴,眼里满是惶恐,苍白的脸上还挂着两条泪痕,他以为她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他亲口再说一遍,让他的道德再受一次审判,灵魂再受一次鞭挞?

郁晴以为他是因为害怕当今圣上才不敢开口,便说:“是因为主谋是当朝皇帝,你才不敢说的吗?你可以放心,你只管说出实情便是,我不会让他知道是你供出来的。”

冯斌的眼神由惶恐转为错愕:“你以为罪魁祸首是当今圣上?”紧接着他又摇了摇头,越说越激动:“你错了,那个充满狼子野心的罪魁祸首,是当朝国相高永昌!就连圣上都只是受他蒙蔽,成为了他的棋子!”

冯斌陷入了长长的回忆中。约莫二十年前,他还只是刑部侍郎的一个外室养的私生子,年仅十五岁,人微言轻,没人会多瞧他一眼,甚至还会在背地里议论他,嘲笑他,只有大皇子看到了他,赏识他的才华,让他做自己的伴读,给了他进入国子监与一众皇亲国戚同桌学习的机会,他也不负大皇子厚爱,凭借着自己的诗词在国子监脱颖而出,崭露头角。

但好景不长,两年后国子监来了个人人称颂的十岁神童,听说他六岁会作诗,刚入国子监那年便写出了让夫子都赞叹不绝的策论文,一时风头无两,自己又成了默默无闻的人。此后三年里,冯斌都活在郁朗的阴影之下,每当二人被相提并论时,人们说的总是郁朗比他更年轻,文章也比他写得更好之类的话。

渐渐地,冯斌在他人的言论中丧失了做学问的本心,凡事都拿郁朗做假想敌,凡事都想胜郁朗一头,思想也逐渐扭曲,总觉得人们夸赞郁朗不过是因为他出身高贵,他有个当将军的爹,有个当皇后的姑姑,有个当储君的表兄,人们夸赞他不过是想巴结他,讨好他罢了。

于是,就在郁朗进入国子监的第三年,高永昌找到自己,想要自己配合他在蹴鞠课上给郁朗使绊子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原计划是冯斌给郁朗的马下药,让其比日常更加狂躁,在蹴鞠时再借助身位遮掩,趁人不备用球棍击打马腿,让郁朗摔下马,而高永昌则负责安排人手在场上配合冯斌进行遮挡。

没想到当冯斌在场上用球棍击打马腿时,那些说好帮他遮掩的人此时却都不在身边,大家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冯斌将郁朗的马腿打断,郁朗狠狠摔下马,差点丧命于马蹄之下。

冯斌百口莫辩,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说是不小心的。

他当时还不明白高永昌更深沉阴狠的打算,还曾气冲冲地跑去质问高永昌为何言而无信暴露了自己。

高永昌当时并不在意,只是缓缓举起茶盏抿了口茶,淡淡开口:“别急,我另有打算,往后你听我命令行事,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冯斌半信半疑回家等着受罚,结果等了小半个月都没等到什么坏消息,他也就放下了心。

他后来才知道,当时正值战乱,郁将军常年戍守边关,偶尔回家一趟也待不久,郁朗出事时他恰巧不在家中,无暇为郁朗做主,而太子向先帝讨要说法时,大皇子出来阻拦说是他伴读之过,愿意替为受罚。

手心手背都是肉,且先帝内心更怜爱母族并不强大的大皇子,于是只让大皇子禁足一月闭门思过。

按理说将门之后受如此重伤不应该就这么草草了事,但皇帝本就不满郁家这几年功高盖主,而且还有高永昌从中作梗,高永昌虽品阶不高,却能时常面圣,不知道他在皇帝耳边吹了什么风,害郁朗坠马这件事便这么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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