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
小山点了点头。
“刘伯是附近的一个流浪汉，但是他好像很厉害，谁也不敢惹他。”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我不知道，只是听说他好像是一个修炼者，只是没人看见过他使用精神力。”
宁舒摸着下巴，心中了然。
怪不得先前觉得这位刘伯似乎能将她看透。当初见到的时候，对方肯定用了精神力来探测她的底细。
修炼者之间能够好像用精神力探测对方的等级，但是仅限于高等对于低等的探测。只是有一点，若是低等级者运用了某种法器来掩盖自己本身的等级，那法器又足够好的话，别人是没办法知道的。
幸好如今她没有任何精神力。
否则传出去又是一件麻烦事。
正巧这个时候，店小二进来上菜。
“客官，这是您的酱烧猪肘子，水晶虾仁，糖醋藕片，炙烤嫩羊肉。您慢用。”
阵阵香气飘散，小山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摆在自己面前，眼神都挪不动了。
肚子更是不争气的大叫了一声抗议。
宁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山窘迫得垂下头。一张脸上羞红。
见他脊背挺得很直，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弯下去过。宁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朝小山招了招手。
“你过来。”
小山有些迟疑，却还是走了过去。
“我去洗洗手再为您布菜。”
在小山世界里，宁舒将自己叫到这里，就是为了惩罚他，羞辱他。
即便一双眼睛已经灰了下来，却还是如行尸走肉一般讨好着说道。
他只是想赶紧哄开心了宁舒，赶紧回去照顾娘。
这一次的事情是他做得不对，无论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都是应当的。
小山死死咬住下唇。
等候宁舒的发落。
“你去吧。”
待小山洗完手回来，见宁舒饶有兴致看着自己。
已然白净的小脸之上，更是出现两朵红晕。
这个姐姐好好看。
“洗完啦？”
小山点了点头，促狭走到宁舒身边。
拿起公筷正要动手。
却被宁舒止住。
小山一脸疑惑看向宁舒。
“行了，我们都有手有脚的，用不着你一个小孩子来伺候。挑自己喜欢的吃吧。完了让珠儿带你去安置一套衣裳，以后别做那样的事情了。”
小山愣在原地。
片刻之后，垂下头，闷闷应了一声。
声音中带上了一点哭腔。
宁舒撑着下巴，眯着眼睛笑道。
“你今年多大了？”
小山震惊抬头，宁舒知道他又想歪了，不由得噗嗤一笑。
“行了，吃饭吧。”
这顿饭小山始终吃得很拘谨，没敢多吃。
过程中保持着自己能够有的最大的礼节。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自尊心作祟。
他希望能够给宁舒留下一个好印象。
即便……
小山的眼神一点点灰暗下去。
慢慢放下碗筷。
“姐姐。”宁舒坚持让小山这么叫她。“其实我这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宁舒意外看过去。只见小山看向一边。
露出的一小片脸颊上，是痛苦的神色。
“我没有办法，昨日我娘被大夫说活不了多久了，让早些准备后事。我听隔壁的小六子说……”
小山咬住下唇。
宁舒却抓到重点所在。
“你的意思是说，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你昨天晚上策划的？”
小山艰难点了点头。
“我之前不是……那样的人。”小山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之前在水街上的一家铺子里做伙计，但是掌柜的克扣我的工钱……”
宁舒听了沉默下来。
似乎这件事情，还可以从长计议。
“看这样子，你似乎对这一代很熟悉？”
“我是从小在水街长大的。”
“既然如此，我帮你找个差事救你娘亲，如何？”
小山愣了一下，当即放下手中筷子，跪在地上磕头。
宁舒赶忙让珠儿扶人起来。
“还是谢谢你自己吧，我只是觉得你天资聪颖，只要有人肯带，假以时日必定能够成大器。”
小山又深深磕了一个头。
他心中知道，眼前的女子非富即贵，若是能够得到她的帮助，那么娘亲的病，也就不是大事了。
·
回王府之前，宁舒让人去找过之前的刘伯。但是听周围的人说，刘伯恰巧有事出城，只好作罢。
才回到云中苑不久，便听说王爷传见。
宁舒满身骨头都在抗议。
却还是不得不去，因此面上多少有些不好看。
“参见王爷，王爷唤我何事？”
南宫瑾此时正坐在主位之上，边上站着雪肌。
此时的雪肌一脸得意，见宁舒看过来，扬了扬下巴。
宁舒嘴角微微勾起。
“听说你今日又出府？”
“之前可从未听说过，王府有限制人出入的规矩。”
南宫瑾手中把玩着茶杯盖。
“你身为王妃，自当处处以王府为重。”
“王爷若是听了一些人的闲言碎语，烦请有了把柄再叫我过来，置本妃一个死罪。若是没有，还请王爷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
南宫瑾眼底划过一丝趣味。
“十五入宫的事情，你准备的如何了？”
“回王爷的话，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宁舒嘴上如此回答，实则早已经将此事忘记的一干二净。
没想南宫瑾也不曾戳穿，只是又叮嘱了两句，便放着她离开了。
“王妃，王爷方才那是……”
珠儿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
宁舒说道。
“想来是好奇咱们成日间出去做什么东西，这府上处处是眼线，咱们日后凡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一些，免得落人把柄。”
“是。”
“王妃，您快来瞧瞧，这蛋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宁舒听了这话，赶紧走进内室。
果真那漆黑的蛋面上已经出现了一条拇指长短的裂痕。
虽然并不很长，但是总算是有些变化。
宁舒忍不住勾起唇角。心中已经隐隐之间有些期待。
·
“啊！”
云中苑下人房之中，一声尖叫划破天际。
宁舒从梦中惊醒，得知珠儿出事了。
赶过去的时候珠儿缩在墙角，用被褥牢牢包裹着自己。无论谁来了都不肯见。
宁舒心中疑惑。
出声说道。
“珠儿，是我，你这是怎么了？”
珠儿一听，闹腾消停了片刻。
带着哭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