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他缓缓回头，看到林淑文和林婉婉母女俩的那一刻，脑海宕机几秒，突然反应过来，指着林婉婉说。
“您是？您是！您是——”
刻薄店员抢话，“经理，她们就是两个不讲道理的人，不用管她们。”
经理狠狠瞪了刻薄店员一眼，随即挂起笑容，殷勤地朝林婉婉点头哈腰。
“你们挑衣服辛苦了，快进我们的SVIP休息室。这次是小姐需要买衣服吗？我们现在就安排专人模特给您试衣服。”
刻薄店员惊呆了，“SVIP？她们居然是SVIP？”
这，打死她也不敢相信呀！
这母女俩看外表哪里像是有钱人的样子。
凭她在奢侈品店工作多年的经验，再低调的有钱人也不会穿成这样呀？何况是尊贵的SVIP客户。
一时之间难以相信，刻薄店员愣在原地。
经理一把推开她，护着林婉婉二人往休息室走，完全把她晾在身后。
林婉婉和妈妈被经理和短发店员护送着进了店内装修豪华的超大休息室。
里面装备好了各种高档点心和饮品，正中间摆放着一张看上去就很贵的真皮沙发。
经理殷切地点头哈腰，“林小姐，这次是我们疏忽了，服务没到位，没能提前迎接您。”
林婉婉抬眸，只是一个冰冷的眼神，便把经理吓得够呛。
“刚才——”
还没等她说完，经理立刻明白对方意思，接过话题。
“刚才那个店员的态度，是我们没有培训到位，现在立刻马上，她已经不是我们爱奈尔品牌的店员了，开除！”
刻薄店员刚调整好心态，挂上假惺惺地笑脸，拿着几件衣服往这边来。
听到经理的话，吓得面色苍白，手中的东西也掉落在地，发出响声。
“经理，我错了，不要开除我。”
边说着，眼泪就滴溜滴溜往下流。
“林小姐，尊贵的林小姐，都是我的错，我靠这份工作养活一大家子，求求您原谅我吧！”
这戏码，似曾相识。
余巧珍犯错求情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卑微？
这种人是表演型人格，她道歉不是因为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且涉及到了她的利益，并非出自真心。
林婉婉明白其中的道理，于是她顺着这话，给了店员一个台阶下。
“倒也不必开除，好好培训培训还是有救的。要不这样，将功补过，这次你就作为试衣模特，把这些衣服都穿一遍给我看看。”
“林小姐是有度量的人，还不快去。”
经理在一旁喊着。
刻薄店员没有了之前那刻薄的样子，连连应和，小跑着去试衣服了。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几个钟头。
一件，两件，三件，四件……
60件……80件……
无论刻薄店员试了什么衣服，走出来，林婉婉审视一番都摇摇头。
店员累得满头大汗，又急又恼，却不敢反驳，只能一件接着一件换，这工作量堪比职业模特，1秒1张照片。
到了第100件衣服，店员快要累趴下了，林婉婉看看时间，不早了，起身准备走。
“这些衣服，被穿过了都不干净，不要，看来今天不适合买衣服呢，我的眼睛有点累，今天就到这。”
经理也起身附和，“是是是，等林小姐您心情好了再来，我们随时侯着。爱奈尔欠林家一个大人情。”
说罢，经理深深鞠了一躬。
那个刻薄店员也想说几句好话，但奈何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满头大汗，挤出来几个难看的笑。
林婉婉拉着妈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爱奈尔服装店。
妈妈有些疑惑地问林婉婉，“婉婉，他们何时欠林家一个人情？”
“店员对我们那个态度，完全可以追究爱奈尔品牌的责任，但我们选择了原谅，只是稍微惩罚了他们一下，他们当然得感恩戴德，说欠我们人情。”
林淑雯这才恍然大悟，有时候惩罚一个人并不需要用那么直白的手段。
给爱奈尔一个面子，双方都体面，可谁知道她们走后，那个店员又会接受怎样的惩罚呢？
这不关她们的事。
突然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林婉婉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
再睁开眼睛确认一遍，自己没看错，那个身影是她的父亲，汤有恒。
汤有恒穿着便装，穿梭在人群中，正要往一楼走，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们。
林婉婉有些疑惑，爸爸怎么会在商场，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巴黎出差吗？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