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最近很安静。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不是岳明能插手的了。
他也乐得清闲，每天除了练刀习武，就是跟蒹葭在房里研究各种身法，日子过得也算充实。
二人虽没有公开关系，但家里人也渐渐看出了些端倪。
尤其是胡善长这些仆人们，对蒹葭的态度明显恭敬了不少，几乎是把她看做了‘当家主母’来对待。
晚间，激烈的战斗结束后，蒹葭轻轻趴在岳明肩头，呢喃道：“郎君？”
“嗯哼？”
岳明渐渐放缓了呼吸，只觉得浑身松软。
蒹葭轻轻抬眸，俏脸微红道：“要不，往后换雎鸠来伺候您吧。”
卧槽？
幸福来得这么快吗？
尽管岳明也早就想采摘，雎鸠这朵鲜艳的嫩骨朵儿了，但这种事儿，他还真没脸主动开口。
哪怕知道雎鸠大概率不会拒绝……
可你刚要了人家姐姐，转头就要霍霍妹妹？
畜生不？
蒹葭透过月光看着他脸上的尴尬，浅笑道：“您没觉得这次回来后，小妮子都不爱笑了吗？”
这个……
岳明愣了一下。
他最近一心都在想着如何打击秦桧，的确忽略了身边不少人。
蒹葭轻声道：“小
丫头吃醋了呢！觉得郎君您有了我，就不再重视她了。”
岳明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严肃道：“怎么会？你家郎君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的。”
“奴婢自然清楚郎君的为人，可妹妹……”
蒹葭赶忙道：“奴婢性子深沉，也从不会主动取悦郎君。若家里需要一个女人操持的话，雎鸠要比我更合适。”
哪个女人会舍得把喜欢的男子往外推？
可蒹葭却总能保持着过分的冷静……
她知道自己不适合操持家事，而且相比只会杀人的自己，老夫人也更喜欢活泼可爱的妹妹。
岳明沉默着，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抹靓丽而鲜红的倩影。
人的性格不同，就注定分工不同。
就比如韩婉儿那种的……
别看她平时娇蛮跋扈，但若是岳家将来也能成为权贵，那还真就得韩婉儿这样的当家主母，才能操持好这个家。
这无关能力，而是身份！
门当户对……
这从来都不是贬义，而是千百来人们总结出来的金玉良言。
忽得，他愣了一下，脸色有些异样。
咋就想到她了？
……也不知那妮子现在怎样了。
此番北上出了这么多事儿，韩亮大概率会给她
禁足吧？
不过小妮子也的确娇蛮了些，是该好好管管！
……
清晨，秋风清爽。
岳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在蒹葭的服侍下洗脸刷牙，随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了后院给姚氏请安。
“娘。”
岳明推门进来，姚氏正坐在窗前绣花。
看到儿子来后，她顿时喜笑颜开，亲昵的拉住儿子的胳膊，让他坐在身旁，随口道：“今日怎么有功夫过来了，没习武？”
“瞧您说的，合着儿子就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呗？”
岳明任由母亲拉着，开了句玩笑。
姚氏不禁莞尔，笑着道：“还说呢？这都回来一个月了，你自己说，咱娘俩儿有多久，没像这样坐下来说过话了？”
二人虽每天都能见到，但正经说话却很少，毕竟岳家如今不比以前了，姚氏也知道儿子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岳明有些抱恙道：“是儿子不孝，冷落了母亲。”
看他一副内疚的样子，姚氏敢忙道：“嗨！这不就是说着玩儿吗？怎的还当真了？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儿孝不孝顺，当娘的能不知道？”
何为孝顺？
危难时护其周全，富裕时也能不忘关怀。
在这一
点上，姚氏觉得天下没人比儿子做得更好了，又或许是‘子不嫌母丑’。
“哈哈，我跟您闹着玩儿的。”
岳明忽得大笑，像个孩子一样冲姚氏眨了眨眼睛。
“净作怪！”
姚氏嗔了眼他，又似有似无的看了眼外面，道：“恐怕你今天，不是专门来跟娘唠家常的吧？”
“您看出来了？”
岳明顺着姚氏的眼神，也往外看了看，笑着道：“今天还真是有个事儿，想跟您商量、商量……”
母子俩拉呱了小半个时辰，其间时不时还会传来阵阵笑声。
外面，蒹葭站在门口不远处，向来清冷的脸上，带着几分肉眼可见的紧张。
这时雎鸠端着早饭过来，见状道：“姐姐？这么早，你怎么来后院儿了？……是郎君和老夫人在吗？”
蒹葭回过神，点头道：“郎君来和夫人说咱俩的事儿。”
“咱俩？”
两姐妹心意相通，雎鸠顿时红了脸，低着头小声道：“姐姐是郎君的女人，我怎么能抢呢？”
“傻丫头，谁说郎君就只能有一个女人了？”
蒹葭笑了笑，道：“再说了，难道你不知郎君的心思？他只是不好开口罢了，只要你主动些……”
“呀，真是的！说这些作甚？”
雎鸠羞红了脸，跺跺脚道：“羞死个人啦！”
“是挺‘羞’的，不过……”
蒹葭握住了妹妹的手，轻轻道：“咱们的郎君注定不是凡人，将来他只会越走越远！如果不能早点成为他的女人，那将来……还有韩家的那位小娘子，说不定哪天，就真的住进来了。”
将近一年的北上之行，蒹葭从最开始的懵懂，再到成为真正的女人……
她怎能不清楚韩婉儿的心思呢？
若非心生情意，谁会主动犯险？而且她坚持一路跟着，不正是想借韩家的势力，来保护郎君吗？
“就这么定了！”
想到这儿，蒹葭俏脸略微冷静道：“往后你去给郎君侍寝！夫人这边，咱们换着伺候就是。”
“我……”
雎鸠俏脸含春，羞红的脸都能滴出血来了。
蒹葭却依旧认真道：“除非你真的不愿意和郎君‘那个’……那我就去跟郎君表明，想来郎君是不会强迫你的。”
说着，蒹葭就要进门。
“别。”
雎鸠下意识跟了一步，俏脸更红了，轻语道：“人家只是还没准备好嘛。那种事儿……真是的，你怎么好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