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迢没有直接进屋。
她到院子里,拿艾草和仓术熏蒸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
“你家大人怎么样了,可是哪里还有不舒服?”宋迢看秦护卫还在这里,难道他们大人的伤还没好吗?
“大人已经无碍,只需稍作休养。”
那都好了,怎么不回去啊?还在她家。
宋迢一脸疑惑。
她走了进去,只见喻明恕还在她那间主卧,正斜靠着看书。
喻明恕看见宋迢进来问:“这么晚你去哪了?”
这人怎么这样,她救了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道谢,而是问她去哪了,这是怕她跑了吗?
“我去出诊了。”
宋迢突然想到一件事,安子朝猜测那些病猪和颜元烈的报复有关。
那和眼前这个要求她制药的人应该脱不了关系。
“今天这个病人,得的是疫症。有可能和上滁国有关?”
喻明恕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宋迢一脸严肃,他问:“上滁国?为什么?”
宋迢把这一路的发现告诉了他。
喻明恕脸色骤然一变,像是覆上一层冷霜,沉声道:“秦庄,进来。”
秦护卫走了进来。
“现在去找当地官府,把西夕河上游的病猪移了就地销毁。”
宋迢没想到这个明夜竟然有权力调动官府。
她拦下了秦护卫说道:“等一下,我去拿点东西。”
宋迢拿了十几条布带,上面都用药酒浸湿过。
她把这些递给秦护卫:“把这个带去,一定要让他们捂住口鼻,还有后院的仓术和艾草一起带去,烧毁的时候用烈酒点燃,你们人要离得远一点。”
秦护卫接过,道了声谢,出了门。
喻明恕看着宋迢做完这一切又问:“那已经被污染的河水,你有什么办法?”
“我把那河水带来了,我得研究一番。”
然后又看了看喻明恕说道:“你不介意我在这里研究吧,我需要的东西都放在了这里。”
宋迢觉得自己很是委屈,自己就毒过他一次,不仅失去了自由,现在她用自己的卧房,还得经过他的同意。
喻明恕挑眉,拿起了书继续看。
他大病初愈不是需要休息吗,怎么还熬夜看书?
有这么好看吗?宋迢偷偷瞄了一眼书名,好像是本兵书。
“那个明大人,您身体刚好,还是要注意多休息,你要是觉得在这里我会打扰到你,你可以去隔壁卧房。”宋迢好心的建议道。
喻明恕还是没说话,自顾自的在看书。
宋迢见劝不动,她也就开始研究那河水了。
她把河水从竹筒里倒到五个白色的瓷碗里。然后用了一些药剂,分别试了一下的反应。
这时喻明恕从书中抬头,借着微黄的烛光,看着宋迢在一个个试着那些药。
她卷翘的睫毛下,眼底微青,嘴唇一直在轻声地喃喃自语。
喻明恕似乎发现自己一直盯着宋迢,他又拿起了手中的书,但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又移目地上宋迢晃动的斜影,直到宋迢禁不住困,趴在了桌上不动了。
喻明恕忍着痛下了榻,把宋迢抱起,放进了床榻内侧,而自己躺在外侧。
听秦庄说,他昨天晚上为救治他也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秦庄办完了事,回来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