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的小姑娘？
天明，索亚回忆起小黑最后的念头，表情有些古怪。
“索亚，怎么了？”
正在吃饭的优子从饭碗中抬头，她的脸上还沾染着食物的残渣。
“没事，你慢点吃。”
索亚摇头，替优子将食物残渣抹去。
“守怜，你知道哪里能找到便宜的房子和店铺吗？”
看向快速吃完早饭，仍然有些意犹未尽的守怜，索亚面色平静。
而依旧是乌鸦姿态的玄姬则侧头观察起了索亚。
“嗯……”
突兀的问题让守怜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
她沉吟片刻。
“我二叔家好像有一间店铺在售卖，和店铺一起出售的还有和它上下连通的房子。”
“索亚你要是想买，我帮你问问。”
“不过……那店铺的位置在闹市区，价格可能会有点贵。”
想到自己的房贷都还没完全还完，守怜还是将资助索亚这个想法按了回去。
闻言，索亚的眉头微皱。
这倒是他的疏忽。
“这座城里来钱最快的方法是……”
“来钱最快的当然是出城狩猎魇魔，其次是回收城外的旧物，最后……”
犹豫一瞬，守怜还是开口道。
“就是当城主，或者城里某些势力的供奉了。”
其实在索亚问出哪里来钱快的时候，守怜就松了一口气。
至少对方没有想要在城里强来。
上面她说的这些选择都是对现阶段的索亚来说相对合适的。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守怜还是希望对方不要选择最后一个。
“回收城外的旧物？具体指的是？”
魇魔作为老友的眷属，索亚自然不可能对它们动手。
当人类的保镖，他也不屑一顾。
“就像我身上的盔甲，这些纹路都是从旧物上复制下来的。”
“回收旧物，就是从城外收集这些带有纹路的道具。”
“纹路的完整程度越高，那件旧物的价格就越高。”
守怜拍了拍胸前的盔甲，秘银的材质让其发出沉闷却结实的声响。
附魔器具吗……
盯着守怜的胸甲，索亚觉得这钱似乎也不像想象中的那般难赚。
关键在于应该给人类透露哪方面效果的魔纹。
正当索亚思索之际，一股对人类来说的剧痛将他唤醒。
侧眸一看，原来是玄姬不知何飞到他的肩膀，正用鸟喙用力啄他的脸皮。
快吃完的优子，也放下令她难以割舍的美食，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
瞥了一眼双手环抱在身前的守怜，索亚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嗯……我不是故意的，刚刚在想事。”
“对不起。”
在玄姬利爪与鸟喙的双重攻势下，索亚还是给守怜道了歉。
“啊，我知道索亚你不是故意的，就是下意识地……”
回忆起索亚刚刚无神的双眼，守怜也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索亚你有手机吗？”
“手机就是那种可以远距离沟通的工具。”
怕索亚不清楚，守怜还用手比划了一下手机的大致形状。
“通讯器的话……”
明白守怜在说什么，刚想拒绝的索亚点了点头。
“到时候我会去买的。”
他对这个时代的通讯器有几分好奇，另外他觉得入手一个，也能以备不时之需。
“好！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到时候索亚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从腰带上悬挂的口袋中取出一张名片，守怜递给索亚。
“如果只是日常使用的话，五百西克的价位就够了。”
见索亚收下名片，担心索亚被坑的守怜忍不住提上一句。
“好的，我会注意的。”
将守怜的善意照单全收，把名片放进随身空间的索亚点头。
“你去调查的时候，注意安全。”
明明是一句客套的话，守怜听上去却感觉怪怪的。
她点了点头，算是应下，随后离开座位，准备去工作岗位签到。
“索亚，不告诉守怜方叔还没死吗？”
守怜关上门以后，优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既然没有选择和守怜见面，我们去插手又算什么事呢。”
索亚摇头，他不觉得双方会因为他的插手对他表示感谢。
“出去消消食怎么样？”
看了一眼明显没回过神来的优子，索亚觉得一直呆在屋子里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真的吗？”
果不其然，以为索亚又要把自己留下的优子喜出望外。
哪里还有在意方叔和守怜的模样。
人类小孩的天性吗……
索亚抬手点了点优子的眉心。
亢奋的优子只觉一股凉意涌入自己的体内。
“一点保护措施，不用担心。”
平稳的声音抚平优子的担忧，她选择相信。
“玄姬，你需要……”
闻到优子身上情绪味道的索亚情绪转好。
身为眷属的玄姬被“波及”。
“嘎……需要！”
张口喊到一半就变成半人半鸟模样的玄姬有些不适应地揉了揉嗓子。
真是一个坏心眼的主人……
略带幽怨地扫了一眼索亚，玄姬乖乖地走到优子的身边。
主人让她变成这样的原因，她自然清楚。
优子被这般夹在中间，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妹妹。
察觉到这一点的优子有一瞬的不悦，可很快就被外界的环境吸引。
清晨的街道多了一分先前不曾拥有的烟火气味。
来往的人群中，夹杂着淡淡的食物香味。
学生，白领，猎人，在摊贩的叫卖声中穿梭。
缕缕清风带着人间特有的喧嚣，和朝阳一起闯进优子的眼眸。
阵阵暖意自优子的心中升起。
“别发呆，我们去买手机。”
对这幅景象也有几分兴趣的索亚只是沉迷一瞬。
空气中不耐烦的味道重的吓人。
就像是一片片厚重的黑云，覆盖在焦土。
干旱与未降下的雨，摧残着人心。
味道好闻，但是浓到极致就是臭气熏天。
“好！”
被呼唤的优子立刻远离人群的氛围，和玄姬一起跟上索亚的步伐。
三人的周围，是一片较为明显的空旷地带。
与世隔绝，冥冥之中却有吸引人的平和。
……
售卖手机的店铺并不多，索亚从路人口中得知手机的销售渠道是被垄断的。
尽可能寻找了一间距离小黑记忆中的位置近的店铺。
索亚拉着优子走了进去。
店铺的位置比较偏僻，店内的布置陈旧却干净。
看得出来，店主对店面还是比较上心的。
“欢迎光临。”
刚一进门，导购就挂着笑脸迎了上来。
整家店的导购只有一个，迎接顾客却是绰绰有余。
“给我拿三个五百西克左右的手机。”
对手机没有了解的索亚直入主题。
年轻的导购姑娘愣了愣。
她工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
几乎是在一瞬间，她就推测出了对面的三人是门外汉。
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
导购殷勤地搬来椅子，招呼索亚几人在柜台前坐下。
“索亚，就这样没问题吗？”
就算是优子，也觉得此事不妥。
虽然钱币都是他们在路上捡来的，但用这样的方式花……
“小妹妹，放心好了，我不会骗你们的。”
受玄姬身上认知障碍的影响，导购在优子说话的时候才看清优子的模样。
“你和你身边的大哥哥是兄妹吗？”
被导购揭穿的优子显得有些局促。
导购为了缓解尴尬主动挑起话题。
“是的。”
索亚有些好笑地摸了摸躲在他身后的优子的脑袋。
他代替优子点了点头。
“我们打算在这里常住，以后她上学了也能用上。”
导购闻言，愣了愣，脸上的笑容缓和几分。
少了殷勤，多了自然。
“常住好啊，说不定咱们以后还能做邻居呢。”
说着，导购从柜台处取出三款不同颜色手机的模型。
“这三款手机都不错，你们挑中哪个和我说，我帮你们拿。”
没有闻到心虚的味道，索亚忍不住多看了导购一眼。
“我要这款黑色。”
有了索亚起头，优子也伸手指了指柜台上的蓝色手机模型。
“姐姐要这款红色的。”
玄姬凑到索亚的耳边轻声开口。
明明有认知障碍护身……
捏了捏自家这只没有一点主仆观念眷属的鼻子。
索亚无奈摇头。
“再给我这款红色的。”
“你们夫妻的感情真不错。”
认知障碍让导购小姐将这一幕看成了夫妻之间的玩闹。
她从柜台下方取出三盒手机，一个一个地递到索亚三人的手中。
“手机里的手机卡是附赠的，每个月需要支付五西克的租费，通话上网免费。”
导购非常耐心地向索亚三人介绍。
“没问题。这三部手机一共要多少西克？”
摸了摸情绪有些不稳的优子的脑袋，索亚非常爽快。
“一共一千五百西克。”
见对方兄妹的感情这么好，导购的目光忍不住往店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嗯，这是一千八百西克，剩下的三百请分别冲进卡里。”
取出两千西克纸币，索亚将其放到柜台上。
导购愣了愣，她拿起柜台上的纸币数了数，又将其放进一边的机器认定真伪。
在确定两千西克都是真的时候，她有些坐不住了。
一天两百西克的小费，让她受宠若惊。
“索亚先生……”
“姐！”
就在导购想要挽留准备离开的索亚三人时，手机店外传来一个软糯却带着惊慌的声音。
循着声音的来源，一名身着灰白色连衣裙的短发女生跑进店里。
寒冷的天气让她的指尖膝盖，鼻尖出现微红。
比寻常女生大上一分的眼眸，想必只要透露出一丝可怜的意味。
路人就会心软地买下她手中的花束吧。
只是现在，她已无暇顾及商品。
陈旧的凉鞋因为慌乱沾上泥巴，剧烈的喘息仍然无法凸显其身为女性的美丽之处。
“嗯哼~”
索亚有些意外，他扫了女孩一眼，然后让玄姬带着优子先走。
“索亚，你想干嘛？”
注意到索亚视线的优子看向女生的模样带上一分警惕。
对方的年龄看上去只比她大上一点。
“放心，只是有点小事，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听主人的话，我们先回去吧。”
玄姬对索亚的用意也有几分好奇。
不过虽然她平时没有任何眷属的样子，但对索亚的命令，她是绝对不会违抗的。
优子扭头看向玄姬的眼睛。
犹豫一阵，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