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师叔,不能放他走。”
冯才急迫的喊道。
“你给我住嘴。还不够丢人现眼吗?
还要你教我做事?
莫说你仅仅是代掌门。
就是你师傅在此,做决定前都要先听听我的意见。”
冯才被骂的不敢还口,低着头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钟前辈,您请问。”
“第一个问题。你此番大闹我扬名宗代掌门的婚礼,究竟是为了什么?”
围观修士也都好奇这个问题。
一个个安安静静地等着“张忘川”回答。
“很简单。柳眉道友有恩于我,我是来报恩的。”
张恒回答的干脆利落。
众人则是越听越糊涂。
报恩?
在女儿家一辈子最重要的婚礼上大闹,还把人家的新郎官儿打了。
有这么报恩的吗?
报仇还就差不多。
“张道友,你确定不是来报仇的?柳师侄对你究竟是何恩情,让你这么个报法?”
钟易不解的问道。
“钟前辈说笑了,我真是来报恩的。
想当初,我修为还低,又遇上变故。
柳道友给了我们夫妻俩一笔财物,才能让我们渡过难关。
哦,对了。
柳道友当初所给之物,就是我之前礼单上那些东西。”
众人恍然大悟。
明白了为何堂堂筑基修士,贺礼却如此寒酸的真正原因。
钟易能看的出来,对方说的应该是实情。
不由得暗自吃惊。
柳眉有如此家当帮助别人,应该也不是太久之前的事儿。
对方竟然能够在短短时间内筑基,并且还修炼到了二层。
要知道,即使如冯才这种宗门天骄修士,想要完成这一过程,也是需要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
想到这里,钟易心中那模糊的猜测逐渐清晰。
“既然真是对你有恩。那张道友你为何要大闹恩人的婚礼呢?”
钟易说出了围观修士心中的疑问。
“因为柳道友是被逼的,她不愿意。”
一石激起千层浪。
哗~
人群一阵喧哗。
“不是吧?竟还有这事儿?”
“之前我还纳闷儿张道友为何会大闹婚礼,现在终于明白了。”
“这么一搞,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结为道侣的事儿怕是彻底黄了。”
“如此算起来,张道友还真是来解救恩人的。”
“可他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反正换了是我,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一个弄不好,可是会把命搭上的啊。”
……
也难怪众人会有如此想法。
修士,是最自私自利的一群人。
指导其行为的唯一要素,就是利益。
这位张道友身为筑基修士,想要偿还当年炼气期时欠下的恩情,随便给柳眉些东西都是绰绰有余。
众人更是想不通。
那柳眉可是嫁的扬名宗最天才的弟子,未来的一宗掌门。
宗门中多少女弟子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儿。
对她来说,如同是飞上了枝头变成了凤凰。
可就是因为她本人不愿意、是被逼的。
就是因为她曾在张道友困难之时给了百八十块下品灵石的东西。
“张忘川”竟会冒着生命危险,独自面对扬名宗这个庞然大物。
不是说,修士是最贪生怕死的一类人吗?
……
冯才眼见形势不妙,大声咆哮道:
“张忘川,你血口喷人。
我和柳师妹是你情我愿的。
哪儿来的我逼的她?”
“冯道友,你误会了。我可没说是你逼迫的她。”
“你……”
冯才气的够呛。
“好,我承认。就是我逼她嫁给我的。
可我能看上她,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也不必搞那知恩图报的一套。
修炼界,奉行的就是强者为尊。
比这更过分的,筑基修士强抢炼气女修做双修炉鼎的事儿多了去了。
也没见谁蹦出来说道说道。
更何况,我这还是明媒正娶。”
冯才倒也光棍,自己亲口承认了下来。
但这番说辞,话虽糙,理却不糙。
在场的修士,认真说起来。
谁没干过有违世俗公序良知的事儿?
只是全都浑不在意罢了。
“冯道友说的也在理。若是我再矫情,怕是在场诸位同道都看不下去了。
那咱们就按你的理儿来。
强者为尊,实力决定一切。
怎么样?再战上一场如何?”
张恒抽出荡魔剑,看着冯才跃跃欲试。
“张道友,还说你不矫情。
实力可不仅仅是个人修为。
如今,你来我扬名宗地盘上撒野,还想与我单挑。
你是三岁孩童吗?”
反正今天面子已经丢光了。
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将眼前之人留下。
这是里子。
绝不能再丢。
于是,冯才索性便将光棍进行到底。
全然没有了之前与张恒斗法时的逼格。
“好了好了。
一切等我问完再论不迟。
那敢问张道友,你的师承是?”
钟易这个问题问出。
冯才一愣。
细细想来,如此人物倒是真有可能有着深厚的背景。
唉~都怪当时这“张忘川”太气人。
加之扬名宗在这片地界就属于顶天一般的存在。
事发突然之下,这才没有过多顾忌。
“钟前辈。晚辈就是个散修,您多虑了。”
“散修?这个回答我可不太满意。如果张道友真是散修,怕是今天离不开这里了。”
钟易的话意味深长。
“钟师叔,他既是散修,就甭跟他废话。
这么多同道都看着呢。
如今他害得宗门和我都丢了面子,就必须得付出代价。”
冯才卖力的撺掇着。
“哦?冯道友倒是说说,需要在下付出何等代价。”
张恒被气乐了。
“嗯…若你识相的话,便把那两件上品法器交出来。
还有,那提升战力的秘术也得交出来。
然后封了修为在我扬名宗服杂役三五年的。
这事儿也就勉强过去了。
若不识相。哼哼~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看着身边的钟师叔没有出言阻止,冯才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起劲。
“哈哈,冯道友倒是安排的很妥当。不过嘛……”
“不过什么?”
“不过,我怕贵宗门拿了我的东西,日后李真人还得亲自登门向我赔礼道歉。岂不是麻烦?”
张恒语出惊人。
冯才以为他疯了。
大多数修士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有钟易等少部分人,目露惊骇的看着张恒。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