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人?”
钟易开口问道。
声音中竟有着一丝丝的紧张。
“钟前辈,刚才不都跟您说了嘛。我就是个散修。
只不过,与其他散修道友不同的是,我有个师傅,他也是散修。”
张恒说着,作无可奈何状。
像极了被人追问半天,不得已才说出的样子。
“哈哈,一对散修,你们师徒俩可……”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钟易直接爆起了粗口,将冯才咧着大嘴哈哈大笑的样子定在了他的俊脸上。
唉~
看到冯才没心没肺的样子。
钟易忍不住心中叹息。
到底是温室里长大的。
因为超高的灵根资质。
冯才从进宗门的那一刻起,就被掌门师兄寄予了厚望,并亲自收其为亲传弟子。
从此之后,他的日子就是修炼、修炼。
可如今,修为是够了。
但阅历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原本掌门师兄的想法也没错。
先提升修为,筑基之后把他放在代掌门的位置上好好锻炼锻炼。
有像自己一般的这群老骨头帮衬着,想必也能快速的成长起来。
可谁曾想,中间竟出了这档子事儿。
这下,拔苗助长的缺点被暴露无遗。
难道冯师侄真就一点儿也看不出,眼前的这位“张忘川”是有背景的?
“张道友,那你师傅的名讳可否告知?不瞒你说,我在这东枫域也闯荡了些年头,没准儿还认识你师傅。
若真是那样,今天的事儿可就是个误会了。”
能教出如此徒弟,又能拿出那种高深的秘术给徒弟修炼。
怎么着,也是不弱于掌门师兄的人物。
甚至可能是更强的存在。
想到这里,钟易试探的问道。
“这个…怕是不能告诉钟前辈您了。
实在是我家那老头儿脾气古怪的很。
不想我拿着他老人家那真君的名号到处作威作福。”
张恒一副很抱歉的样子。
冯才恨不得上去踹上两脚。
妈的,元婴真君的弟子你不早说。
非要搞成这个样子吗?
散修,果然都是古怪的家伙。
张恒的声音虽小,可在众多修士耳中,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元婴真君?这家伙居然是元婴真君的弟子?
怪不得…
怪不得他行事如此肆无忌惮。
原来是有着这么强横的后台。
他这是压根儿没把冯代掌门和扬名宗放在眼里。
也对。那冯才在这位张道友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元婴真君…
这个名号,在这帮最多不过是筑基后期修为的修士当中。
光听听都让人心生敬仰。
这等人物,哪怕只是初期,在相对落后的东枫域来说,也已经属于最顶尖的存在了。
当然,也不是张恒嘴上一说,这帮子修士就全部确信无疑的。
只是综合分析下来,可能性很大而已。
就算有怀疑的,也不会傻到这时候出声质疑。
钟易则想的比大多数人更加深远。
与他想法相同的,还有五蕴宗的武姓修士、烈云宗的岳姓修士,以及其他金丹级势力的代表人物。
甚至,连之前拿出宝气丹引起轰动的武陵宗带头修士,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因为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从各自宗门的掌教真人处听得了一些消息。
修炼界将有大动荡。
正因为动荡将至,各种隐世老怪,各路牛鬼蛇神才都被“晃悠”了出来。
这“张忘川”说的,倒是在时间点上刚好能对上号。
退一步说。
即使这家伙在招摇撞骗,钟易也不敢去赌。
元婴真君,还是个散修。
这等威慑力对于有着固定道场的宗门来说。
就如同圈里的绵羊遇到了一头凶狠的恶狼。
作为一个在修炼界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油条。
钟易想到了种种这些,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那就是“消除误会,尽量交好,以结善缘”。
还好,这位张道友下手有分寸。
冯师侄没有死在他手里。
事情没有到无法挽回的余地。
这样的话。
无非是宗门丢了些脸面,可“凶手”却是真君弟子。
相信换了在场任何一家宗门,都会这样做的。
修士也和俗人一样。
看人下菜碟。
被人踩了,若是个比自己弱的,那一定是百倍的偿还回去。
可若是个远胜于自己的,还得上前歉意的说一句——“是不是硌着您了”。
“既然是真君传人,那就是一场误会了。”
被冯才认为是奇耻大辱,要“张忘川”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平息心中怒火的大事儿。
到了钟易嘴里,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揭过去了。
双方还都有了合适的台阶可下。
“冯师侄,你和柳师侄的婚事就算了吧。”
“哦...”
冯才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张小友,你看如此处理是否还满意?
若没别的事儿,老朽带你在宗门各处转转。
难得你出来一趟,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钟易连称呼都变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忘川”是来串门的呢。
其他势力头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都在暗自感叹扬名宗的狗屎运。
“钟前辈...”
“啊,不敢当小友前辈之称。”
“那钟道友。”
“哎,小友你说。”
“贵宗之中,还有一位道友有恩于我。听说他如今被关在地牢,不知道是否有这事儿。”
钟易听完,心中很是惊讶。
怎么这张道友和本宗有如此深厚的渊源?
竟然还有一位弟子对他有恩?
他这是到底遭了几次难?
怎么恰好都被宗门弟子帮助了?
算了,不管那么多。
反正有恩于他的弟子越多越好。
什么?被关在了地牢?
为宗门立下大功的人怎能关进地牢?
只要不是欺师灭祖的大罪,一概既往不咎。
“小友所说的那位弟子,是何人?”
“那人名叫赵宇。”
冯才听了人名,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果然。
是那小子。
怎么这对狗男女都对“张忘川”有恩。
真是日了狗了。
今天这日子,选的不好。
“嗯?赵师侄?他不是一向表现很好的吗?怎么被关进了牢里?
小友放心,这一定是误会。”
钟易说完,转头看向执法阁长老严法。
“严师弟。”
“哦,我知道了。这就去办。”
“张小友,些许小事儿让下面的人办就行。
这下没什么事儿了吧?走,我带你领略下我扬名宗的大好风景。”
钟易伸手虚引。
“钟道友,不急。贵宗还有一位道友。”
卧槽~不是吧?
三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