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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盛世挽歌少卿游 > 第49章 心事

杨修、赵巡刚回到府衙,便见武元义似乎又负了伤,南榆正在给他包扎。

杨修问怎么回事,武元义脸色虚弱、痛的龇牙咧嘴的回复,“属下带的那队人手在快出山林时有几个黑袍人围追堵截,好在那几个人算不上高手,我们一边护着李茂一边也撤了回来,不过有几个人被暗器伤了,南姑娘说暗器虽然浸了毒,但不是什么烈性毒药,她配了解药服下就行。”

这时秦十安端着药走了进来,看见杨修和赵巡衣裳不知道被什么划的破破烂烂,疑问不已,“杨大人也遇到贼人了吗?”

杨修颔首,将手中的几支箭羽递给秦十安,这是离开山林时杨修捡的,“这个箭像不像当初林府丢失的那批?”

秦十安闻言心下一颤,赶忙接过箭查看,“还真是那批箭,怎么到这儿了?”

杨修摇摇头,他也不清楚,这群人看来在燕京城里有不少接应的人,这个组织竟在皇城下悄悄发展的如此壮大,又是盗窃官银,又是盗窃武器。

赵巡也是一派严肃的神情看着杨修,“方才情况紧急来不及和你说,我在洞内看到了许多具白骨,受害的少女应该远不止目前知道的十八个。”

几人皆是一惊。

武元义声音虚浮,脸色已经浮现中毒的苍白,“属下同赵大人一起看到的,那头棕熊栖居的洞穴里还有个一人高的甬道,一直延伸到山底,这个通道入口处是累累白骨,应该都是将那些少女剥皮之后,再把尸体丢到那里喂食棕熊,否则这头熊一直被困在那里,怎么也长不了如此壮硕的。”

杨修的脸色更黑了,如此穷凶极恶之徒,该千刀万剐!

月光如水,月亮高悬在苍穹之下,衙门的厅堂里灯火通明,赵巡静坐在里面沉思,赵巡侧倚在窗前静静看着天上的月。

忽然三声敲门声响起,杨修反应过来,坐直身体,“请进。”

见来人是秦十安,杨修有些疑惑。

秦十安伸出手里的箭羽,“阿榆还在给他们熬药治伤,这几支箭阿榆也看了,箭头都淬了毒,毒性比武巡检中的毒要烈很多,让我来问问杨大人和赵大人,确保没有被箭划伤。”

杨修和赵巡闻言都摇摇头,“什么毒?”

秦十安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阿榆说这些箭头都淬了乌头碱,只要划伤皮肤便会中毒,中毒后会浑身发麻、呼吸急促,初时神志不清,用不了多久便会昏迷不醒,最后呼吸衰竭而死。”

赵巡看着杨修,语气沉重,“这些人大概和燕京城盗窃官银的是一伙的,而且似乎所图甚大,今日打斗时,李茂一直在规劝我投诚,许我高位,李文斌估计也是这么被忽悠的。”

杨修坐在椅子上,目光深邃盯着卷宗,李文斌私挪两万两官银,李茂在庆阳城残害无辜,用少女皮肤牟取暴利。

这两件事都是为了钱……

他们要筹集这么多钱是为什么……

所图甚大的话,图的又是什么呢?

杨修低声疑惑,“他们要这么多钱是要做什么呢…”

秦十安出声,“招兵买马?”

本朝已经安定百年之久,当今圣上年轻时亦是治国有方,延续了之前的盛世,只是如今接近暮年,有时也有些糊涂,而且至今太子未立,朝堂站队严重,官员都在想着自保,百姓怨声载道。

杨修没法确定,只摇摇头,“如今太子未立,陛下迟暮,朝堂动荡,这些人不清楚到底是何方势力,不过他们都是暗地里行事,而且明显不想惊动安国公,你外公手握五十万铁骑,一半镇守边关,一半镇守在各个关卡要地,可以看出他们对军方势力很是忌惮,目前也不想与朝廷起正面冲突,也说明他们的势力目前来说还没有很强悍。”

赵巡赞同道:“而且安国公这么多年从来不站队,只一心守着社稷安宁,朝堂各路势力都忌惮他,却也都想拉拢他,所以定不会伤了秦姑娘。”

杨修捏了捏眉心,将今日李茂的供词递给赵巡,声音透着疲惫,“这是李茂的供词,今日对他严刑拷打,也没审出什么重要的,李茂是刚加入这个组织不久,对这个组织知道的不多,组织高层他也只见过那个乔先生,当初也是乔先生派人救的他。他父亲因官银案而死,他本该从沧州直接流放到边远之地,乔先生半路救下他,将他带回来并告诉他父亲的事,所以他决定代替李文斌继续为这个组织卖命。”

秦十安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下,开口询问,“那个乔先生到底是何方来路?”

杨修摇头,“李茂咬死说不知道,还没问出来。”

秦十安有些惊讶,“竟有如此骨气。”

赵巡也叹了口气,“明天再接着审,李茂虽有些骨气,但不多,不然怕是早就自尽了,说到底他只是半路被劫去的,比不上那种从小培养的死士少年。”

厅堂里一时又陷入了寂静。

皓月当头,夜渐渐沉了,衙署后院里,南榆刚把所有伤者的药熬完,正坐在石凳上揉着发酸的肩。

赵巡踏着月色走来,语气温柔,“这几日累着了吧。”

南榆眉眼弯弯,“还行,尽我所能而已,你和杨大人近日四处奔波,才是辛苦。”

赵巡亦笑笑,“不过也是尽我所能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

院落里,一时寂静无声。

一阵晚风拂过南榆的发顶,吹动着鬓角几缕碎发,许是察觉氛围有些不对,南榆有些慌张的抬头看着夜空,赶紧转移了话题,声音带着许多哀愁,“我听十安姐姐说前几日被劫走的女子也没活下来。”

赵巡抬头看着那几点忽闪忽闪的星,微微叹了口气,“嗯,明日我会和杨修再去趟山林,里面还有许多具白骨,怕是远不止卷宗记录的十八名。”

南榆气愤不已,“这些人到底图谋什么,要如此害人性命!”

赵巡无奈的摇摇头,“杨修猜测多半与夺嫡有关,帝王宝座下不是无上荣光,是森森白骨。”

南榆像泄了气般,胳膊撑在石桌上,左手托着腮,叹息不已,“当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赵巡明白南榆的意思,虽说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可是掌管天下人命运的还是那冰冷宝座上人,至高无上的权利,让众人趋之若鹜,即使知道这条路艰难万险,稍有不慎便会永堕地狱,亦有人愿意前仆后继。

赵巡看着蔫蔫的南榆,想揉揉她的发顶安慰安慰她,南榆见状连忙躲开,“这是我好不容易盘的发髻!”

赵巡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一时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最后还是秦十安噗嗤一声笑打破了尴尬,“这发髻确实是阿榆今早盘了好久的,可别揉乱了?”

赵巡收回手尴尬笑笑,“秦姑娘见笑了,那个……我不太懂这些。”

几人随意又闲扯了一会,赵巡便告辞离开了。

见赵巡走出了院子,秦十安坐在南榆边上,看着赵巡离去的方向,用意明显,语气探究,“阿榆,你如何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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