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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盛世挽歌少卿游 > 第59章 明珠

杨修派人搜刘满的家时,顺便搜了刘德和刘文的屋子,发现有大笔来路不明的钱财,他们自己对这些银钱的来历说的含糊不清,杨修就以涉嫌盗窃罪关押了他们,借着审钱财来历,问如意酒楼的事。

一直审到月上中天,黑漆漆的夜笼罩在庆阳城上空,昏暗的牢房里衙役在卖力的抽着鞭子,但刘德和刘文坚持说不认识如意,钱是他们串通倒泔水的伙计偷的,对如意酒楼的事毫不知情。

审讯的手段几乎都用上了,眼看着人快不行了,杨修才让赵巡停手。

夜半时分,杨修的卧房灯火通明,赵巡沉声问:“你信吗?”

杨修摇头,俊秀的眉眼透着一丝苦恼,“虽然不信,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有关系。”

没有物证,没有人证,就不能关押卢如意太久,否则激起民愤,觉得官府专断独行不怜惜百姓。

第二日下午,便放了如意,如意走时留给杨修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少卿大人,有缘再会。”

杨修让人布告百姓,刘满一案中赵巡是被刘家兄弟俩栽赃陷害,刘满误食砒霜,刘德兄弟二人决定用刘满讹一笔钱,谁知东窗事发还是被查到了,最后以偷窃罪、诬陷罪等数罪并罚,将刘德刘文关押大牢,刑期十五年。

百姓见这件事竟然如此反转,想到当时被刘德兄弟俩蒙蔽,纷纷唾骂刘家兄弟不是东西,也可怜那个误食砒霜还被利用的刘满。

南榆看着布告,俏皮的对秦十安低声说:“大人现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秦十安拍了下南榆的额头,笑道:“慎言。”

正在衙门看卷宗的杨修,“阿嚏——”

许追连忙关心,“杨少卿莫不是着凉了?还未到盛夏,晚间清凉,少卿记得加衣啊。”

杨修摇摇头,对许追轻笑,“多谢许大人关心,杨修无妨。”

刘满的案子结束之后,杨修让暗卫先去了武昌,百川隐藏在庆阳的人应该都转到武昌了,让暗卫盯着武昌那边的动静,若有异动及时传书给杨修。

杨修则全心扑在庆阳府近十年的卷宗上,夙兴夜寐,许追看在眼里,对杨修赞不绝口。

这些时日清闲了许多,南榆时不时会出去摆两天义诊,闲暇时许明珠也会来找南榆和秦十安一起游玩,几人仿佛闺中密友无所不谈。

只可惜许明珠和陶玉宣还是没能终成眷属,许夫人始终不同意,也给许明珠定了另外一门亲事,庆阳同知关实甫的长子关灵运,也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

她们都明白许夫人的苦衷,陶玉宣作为商人给不了许明珠一个安稳的以后,自古商人重利轻别离,许夫人爱女心切,不愿明珠往火坑里跳。

许明珠也因这事向南榆和秦十安偷偷哭诉过,陶玉宣为人忠厚大度,对许明珠掏心掏肺的好,也许诺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明珠对陶玉宣动心也是情理之中。

许明珠也知两人身份悬殊,门不当户不对,但情之一字,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住。

最后一次与南榆她们哭诉时,便是和关灵运定亲的前一天,她知道此生与陶玉宣缘尽了。

明珠抱着南榆哭了许久许久,秦十安在一边轻声安慰,大约是哭累了也想开了,明珠擦干眼泪,依旧是体面端庄的许府千金。

她知道这个世上不是只有情爱,不止有陶玉宣,她还有从小疼她爱她的父母亲人,许夫人也是千挑万选才定了关灵运,明珠见过他两回,确实是个温润如玉翩翩佳公子,在许夫人再三恳求下,明珠终是点头了。

许明珠和关灵运的婚期定在来年三月,明珠哭完这一场,便和陶玉宣相决绝了,年少时的心动,就让它一直留在曾经的记忆里…

至于陶玉宣,大概是为伊消得人憔悴,整个人好像沉默了许多,在关灵运给许明珠下聘那天,陶玉宣决定离开庆阳去别处看看,为陶家的产业开遍各地做考量。

已是五月底,晚风不冷不燥轻柔的拂过脸庞,南榆一袭绛紫色齐胸襦裙坐在衙署后院的屋顶上,衣裙在晚风里摇曳纷飞,南榆想着许明珠的事,原本澄澈的杏眼染上几许哀愁,在夜色下竟有些蛊惑人心。

赵巡看着安静的南榆,悄悄的吞了下喉结……

赵巡双手在袖子里轻轻摩挲两下,方才拦腰抱南榆飞上屋顶时的触感似乎还在,盈盈一握的细腰……一时竟有些气血上涌,直冲脑门,赵巡赶紧别开眼,声音都不自觉的紧张起来,“阿榆你在想什么,你好像不太开心。”

南榆看着星空轻轻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在想明珠和陶玉宣,不得不感慨一句人间真难。”

赵巡这几天也听说了许明珠和陶玉宣的故事,他也唏嘘不已,“有情人天各一方,好像是世间的常态。”

南榆微微侧头看向赵巡,眼眸里似有万般哀愁,声音轻柔,“是啊……”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有些人能遇见就已经是命运的馈赠,不是非要圆满。

赵巡感受到南榆的目光,转头恰好与南榆四目相对,眼波流转间,似有万千情意。

年少时的爱意,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赵巡呆愣了一瞬,浅笑着牵住南榆的手,嗓音低沉又温柔,“阿榆别怕,有我在。”

南榆似是被蛊惑般,一时忘记了被赵巡牵住的手,待反应过来,才连忙别开眼挣开手。

但是没挣开……

赵巡握的太紧了。

南榆不解的看着赵巡,“赵大人?”

赵巡眼含笑意,伸手握住南榆的另一只手,“阿榆,我知你的顾虑,可…我不想和你两清。”

南榆直视着赵巡的目光,语气透着无可奈何,“我只是一介商女,我们的身份隔着一道天堑,赵大人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可我不敢赌,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月色皎洁,温柔的月辉落在南榆的发间,给南榆镀上一层光华,好似神女下凡尘。

南榆不想为一眼能看到结局的事伤神,便使劲想挣开被牵住的手,还是没能挣开…

嘿,劲儿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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