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棠看着他,忽然低声轻笑,心道原来褚鹤打的是这算盘。
果真男人都是一个样。
她几乎已经能想到明日徐平卿气急败坏的模样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勾唇笑道:“褚大人,你衣衫湿了,先褪下吧,别挨到本宫身上。”
“遵命。”褚鹤站直身体,解开腰间宫绦,一件件的褪去。
窗外的月光倾泻,映衬的他腹部胸肌起伏,宽肩窄腰看得格外清晰。
他只剩下一条亵裤,穿的很低,一直到下腰处,三角区域若隐若现,像是蛰伏着蠢蠢欲动的巨龙。
赵棠并不陌生那处,伸手摸了摸,便颤巍巍的朝着赵棠打招呼。
她挑眉,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认主的,她含笑抬眸,想笑话褚鹤两句,就见他耳垂绯红,凝成了滴血珠子,头上似乎都在冒着热气。
别看他刚才说的那般认真,这时候的他还是个初生牛犊,怕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根本经不起她的挑逗。
赵棠颇有些兴致的继续抚摸着,褚鹤的身形有些颤抖,俯身朝着她靠近,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脑袋靠在她肩上,唇瓣细细的抚过一寸寸肌肤,到脖颈,再顺着往上。
终于,他擒住了赵棠的唇瓣,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仿佛身在云端,情不自禁的、喑哑的嗓音唤道:“公主。”
赵棠垂下了眸子,颇有几分沉醉其中的意味。
说起来,往日在冷宫里整日与褚鹤厮混,她早已食髓知味,而今重生这么久了,一直不曾有过男欢女爱,如今此番,倒是大有干柴烈火愈演愈烈的架势。
她被褚鹤压在身下,红唇有些发麻,微微喘着气息,褚鹤的唇瓣还在游走。
尚未进入正戏,突然戛然而止,
一时间,二人都顿住了。
褚鹤的耳根泛红,眼尾也染上了红晕,难得的露出无措的神情,动了动唇瓣说道:“这……只是意外。”
赵棠轻笑道:“真可怜呢。”
褚鹤没说话,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今日就这样吧,你退下,本宫乏了。”
褚鹤不动,一双略显委屈的眸子望着她。
赵棠是真的不想动了,她道:“本宫累了。”
褚鹤嗓音沙哑:“就一会。”
她想将人一脚踢开,可看着褚鹤汗津津的脸,眼神狭长幽深,颇有帝王之威,又强行忍住了。
罢了,实在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之过不去,以免日后生出嫌隙。
不知过了多久,赵棠早已昏昏沉沉,耳边是褚鹤粗重的喘息声。
她已经无力再去跟这个大胆的奴才计较,好在奴才还算懂事,为她褪去了皱巴巴的衣衫,接来热水为她擦拭后,重新找了干净的衣衫为她穿上。
之后的事她便不太记得,只依稀感觉褚鹤不曾离开,埋头在她脖颈处亲吻,发丝刺得她有些痒痒,除此之外到没有别的不适。
醒来时屋内早已没了旁人,窗外的鸟叫的脆响,吞食着枝头的果子。
锦被滑落,裸露在外的皮肤接触到带着寒意的空气,不禁瑟缩了一下。
赵棠这才意识到,已经快要入冬了。
冬日是她最不喜欢的,早年在宫里她被视作不祥,冬日无人照料,食不饱穿不暖,遭了不少罪受,因而她如今也格外怕冷。
霜序霜见推门而入,服侍她盥洗,刚走近,就瞧见赵棠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遍布红痕,深浅不一,可见昨日是何等的激烈。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禁心道褚鹤这人衣冠禽兽,面上看着那般禁欲不近女色,私下却是如此的急不可耐。
“今日有些降温了,想来要变天了,待会穿件厚实些的褙子。”霜序叮嘱道。
赵棠看了眼霜序拿来的衣衫,拿起来细细打量了一番,说道:“不要这件,给我找件齐胸衫群来。”
霜序虽疑惑了一瞬,但还是转身去衣橱里找了一身出来。
赵棠以往并不怎么穿这种风格,今日换上后,在铜镜面前照了照,颇为满意。
霜见不知道她的心思,说道:“好似显得脖子更为纤长了,确实要好看许多。”
赵棠轻笑着,见脖子处的红痕太重,还欲盖弥彰的拿胭脂盖了几分,让其看上去没那么明显。
她突然想起昨日裴惊蛰突然一改往日寡淡清冷的模样,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以及问出的那句:“你承认了?”
莫非他昨日看见她身上按摩时被掐出的红痕,以为她和褚鹤发生了点什么不成?
可就算是,那与他有什么关系?他突然发什么脾气?
赵棠越想越不对劲,心下一泠,猜想着裴惊蛰会不会去把他的猜想告诉了徐平卿。
也不知徐平卿那个疯子是如何看待她的。
这样一来,更坚定了赵棠要以此嫁祸到裴惊蛰身上,让他背负恶名。
至于名声,她根本不在乎。
也没人会在乎一个将来要送去和亲的公主是什么秉性。
赵棠今日梳了个十字髻,头上簪着几支金钗,显得高贵又冷艳。
但昨日疲累导致她神态慵懒,怎么瞧都觉得媚眼如丝,多了几分诱惑意味。
褚鹤也不知不放心什么,今日特意请了一日值,抱剑站在屏风后等候。
赵棠不知徐平卿究竟什么时候来,早早的备好了茶,坐在那修剪枝丫。
花枝是从后院花圃中裁剪来的铃兰和凤仙,赵棠剪了细致的摆在青釉圆盘花盆中,用浮木卡住两段做镶嵌。
底部铺一层细沙,养着几尾游鱼,看着灵动有趣。
赵棠在外名声不佳,往日闲暇也只得自娱自乐,为数不多的爱好便是如此了。
霜见霜序收拾了桌上剩下的残花,叫丫鬟送下去,没一会听见外头传来一阵笑声。
徐平卿探头进来,手里还捏着一枝凤仙:“多好看的花,这支怎么不用上?”
霜序霜见见他来,朝他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屏风后的褚鹤半阖着眸子,眼底泛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幽光。
赵棠道:“我已经插好了。”
徐平卿看了看插花,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话,不免遗憾叹气,将其丢到一边,毫不客气上前入座。
“荣棠公主好没良心,我因你受了家法,你却不曾来看望我半分,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赵棠回道:“本宫一开始就说了后果,是你执意要这么做,关我何事?”
徐平卿啧了一声,撑着脑袋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幅画。
他唇角带着笑意,说道:“我娘就是轴性子,你且再等等,等我爹和祖父回来,他们肯定会同意我娶你。他们可不像我娘,顾及那么多繁文缛节,讲究名声如何。”
赵棠没说话。
徐平卿以为她不信,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本就是刀尖舔血过日子,没准哪日就没了,自是应当及时行乐,不用在乎那么规矩。”
赵棠见情况差不多,默不作声,垂着眸子沉默不语。
徐平卿看出她神色不对,询问:“怎了这是?你不至于在算计和我成婚后将我弄死吧?没有我给你撑腰,你可要受不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