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私房菜馆？我们这是高端夜茶馆，不是那种业余夜茶管能比的。”服务员听到两人的对话，敏感的抓到了程家私房菜馆几个字，当即就站出来替自家茶馆说话。
程清华一脸尴尬。
是是是，你们是高端夜茶馆，一壶茶五十八，我们一壶茶十二块，用的都是最普通的菊花罗汉果普洱生地这些，不像你们什么西湖龙井大红袍祁门红茶这么高大上。
程清华喝了一口贵贵的祁门红茶，终于有点不好意思的赶脚。
人家是高端夜茶馆，她这老百姓风格真的不好意思巴上去啊。
程清华的脚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阿光的，阿光抬头看她。
“你去问问他们老板有没有合作意向，我不想问了。”
虽说这些夜茶馆都是跟风开的，但是人家未必看得上他们啊。
阿光哪里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招手叫了一声服务员，问她老板在不在，却被告知老板晚上才来。
“算了算了，只能说这个老板和我们无缘。”
喝完一壶茶，两人又换了一家茶馆，进门先问老板在不在，不在的就不进去浪费钱了。
问了四五家，才有一家表示老板在的，就是懒洋洋趴在吧台上打瞌睡，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帅哥。
程清华点了一壶茶，就坐在吧台前的位置上和帅老板聊天，旁敲侧击问他有没有开连锁餐厅的意向，对方直接从头到脚将自己打量了一番，疑惑的问她：“你看我像是能开连锁餐厅的人吗？我就跟风开个夜茶馆混混日子罢了。”
咦？
程清华一听对方这话，拉拢的心更加积极了。
这能随便开个夜茶馆混日子的人，一看家里条件就不错啊，那肯定有些背景，说不定还是豪门呢？
于是又半开玩笑的问他家里是不是很厉害，能让他随随便便就开个夜茶馆混日子。
对方机警的看了两人一眼，最后大概是觉得两个小屁孩应该就是纯粹好奇，于是打了个哈欠说到：“也不是，就纯粹是我比较懒而已。”
程清华还是不死心。
一个人，如果家庭不富裕，怎么可能支撑他懒呢？
懒，也需要底气。
这人懒得这么理直气壮，肯定是因为背后有人支撑啊，那这个人当然是他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
总之，只有富二代才有资格不思进取，才有本事随随便便跟风开个夜茶馆还这样懒懒散散。
对，就是这样。
只是她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人可以不思进取，就算自己没钱，也有人乐意出钱给他打发日子。
这个人的身份叫金主，按照程大明的说法就是富婆。
程清华正绞尽脑汁打探对方背景的时候，门口突然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一身名牌，神色倨傲，堂而皇之的和帅哥在吧台里调情……
她听着那帅哥老板一口一个姐，再听那女人一口一个小心肝儿小宝贝儿，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从夜茶馆里出来，程清华身心疲惫。
投资人，不好找啊。
阿光回头看去，正巧被程清华抓住，当即上去揪住人家耳朵把他扯走了。
“看什么看，也不怕长针眼。”
他们出来的时候，那女人已经坐在帅哥老板腿上啃了起来。
哎，世风日下啊。
神啊，求求你赐给我一个靠谱的投资人吧。
顶着大太阳没走半条街程清华就热得不行了，拉着阿光小心的贴着墙根阴凉的地方走。
好不容易养白一点的人，经过昨天和今天这么一晒再度回到解放前。
程清华看着自己黑乎乎的手臂，又看看和自己牵在一起的另一只手，黑白配啊。
“小哥哥，我问你个问题。”程清华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阿光头也不回，但也晃了晃手臂，那意思就是让她问。
“我和你走在漆黑的路上，是你遇到危险情况的可能性大，还是我遇到危险情况的可能性大呢？”
“你。”阿光连一秒的思考时间都不用就给出了答案。
程清华给了他一个干脆利落的错字。
“为什么？”阿光不服气了，拉着她站在人家商店的遮阳棚下假装看冰柜里的饮料。
怎么想都是她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大一点啊，他这么大个人，犯罪分子见了都绕着跑的好吗？
两个人一对比，怎么都是她比较弱势。
程清华嘿嘿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脸问他：“黑灯瞎火的，人家能看见我吗？”
阿光当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然后越想越觉得好笑，扶着人家冰柜不可抑制的笑着，在老板的白眼中拿了两个火炬冰淇淋。
“论自黑，我只服你。”
直到走上另一条街了，阿光还是忍不住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笑。
程清华：“好说好说。”
两人蹲在树根下吃完冰淇淋，对面正好有几栋写字楼，拐过去就是步行街。
这几栋大楼都是本市比较有名的大公司，某某地产，某某外贸，某某律师事务所，某某贸易。
程清华决定去那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偶遇哪个大老板，说服对方从口袋里抽出一点点零花钱来做连锁餐厅。
“不好意思，没有预约不能上楼。”
电梯里，小姐姐客气的将两人推了出来。
行，不让我坐电梯是吧，那我走楼梯总行吧？
程清华拉着阿光拐进了角落的楼梯口，蹭蹭蹭一连爬了三楼才有一个出口。
“动感科技，听起来很高大上的样子。”
程清华喃喃着，刚想推开那一道磨砂玻璃门，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跳出来一位小姐姐。
“两位同学，请问你们找谁？”
“我找你们老板啊，就是我哥哥。”程清华心口胡诌。
“你哥哥？”小姐姐一脸不可思议。
程清华心有点虚，但还是点了点头：“怎么了？他不在吗？”
小姐姐摇头，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迷茫：“你确定是你哥？”
程清华点头。
不确定，但我才不会告诉你。
小姐姐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不知得到了什么答案，惊异的双眼圆睁，小嘴巴张得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这时候，玻璃门被人从里推了出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爷爷伸出脑袋：“小李，倒两杯咖啡进来。”
小姐姐：“好的老板，那个……这里有两位同学要找您，说是您的……您的……”小姐姐一脸纠结。